“奴婢六岁就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自认品行端正,做不出那样偷鸡摸狗的事情来。
且奴婢是娘娘宫中的大宫女,在外言行举止都代表着皇后娘娘,奴婢怎么可能做出这般腌臜事,陷皇后娘娘于不义?”
她情绪未免激动,被人无端攀扯又难以自证,急得红了眼。
皇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本宫信你不会如此。”
而后看向沈秋辞,“这其中可是生了误会?青竹自幼跟着本宫,本宫相信她的为人。就算青竹看中了你的玉佩,你方才也说,那玉佩并不值钱,青竹若想要大可以自己买来。她为何要偷你的?咳咳......”
她不适地咳嗽了两声,摇头道:
“这事儿说不通。”
“这也是臣女所疑惑的。”沈秋辞顺着皇后的话说下去,
“人人做事都要图一个目的,青竹姑姑跟在皇后娘娘身边,这些身外物,她若想要又有什么是得不到的?既是本就能得的东西,她又何必要拿走臣女的?”
她说话的时候,目光灼灼凝望于皇后。
话中未表明的隐喻,唯以眼神传递。
青竹为了自证清白,此刻仍在分辩,
而皇后却已是变了脸色。
她沉默了好半晌,先是唤了沈秋辞免礼起身,而后话里有话地对她说:
“本宫觉得那玉佩或许还在你身上,你不妨再仔细找找?若是因着你的大意冤枉了旁人,相信也不是沈姑娘本意。”
沈秋辞闻言,立马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她佯装在身上摩挲了一圈,很快就从腰封的侧面摸出了一块玉佩。
她将玉佩攥在手中,表情尴尬地看着青竹。
青竹瞥她一眼,没好气道:
“姑娘玉佩找到了,可别再含血喷人!”
沈秋辞忙与她道歉,“实在对不住。方才我寻不见玉佩,想着今日又只有姑姑与我接近过,便被表象所蒙蔽,以为是姑姑......
这事儿我实在错得离谱,怕是病了那么久,连头脑也跟着糊涂了,还请姑姑别与我计较。”
说着就要屈膝下去给青竹行礼。
青竹再气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哪里能受沈秋辞这一礼?
于是强拉了沈秋辞一把拦住她,没好气地说:
“可别。您是忠勇公的女儿,身份何等尊贵,奴婢哪里受得起您这道歉?”
“咳咳。”
听皇后又咳了两声,青竹的注意力立马就转移到了她身上,
“娘娘可是又不舒坦了?您身子尚未痊愈,今儿又被四皇子的事儿给惊着,只怕病情又要反复。”
皇后道:“无妨。你去瞧瞧景玹醒了没,顺道再去催一催晌午的药。”
青竹恭声应下,不与沈秋辞再争执什么,便赶着去了。
她走后,皇后凝眉看打量着沈秋辞,开门见山地问道:
“所以你是已经猜到了,本宫今日叫你来,是要问你何事?”
闻言,沈秋辞立时惶恐跪下,
“臣女并非有意要冤了青竹姑姑,只是事关己身,恐难以自证,才会出此下策。望皇后娘娘恕罪。”
“起来吧。”
皇后语气和缓道:“你意在告诉本宫,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揣着目的的。青竹没有理由偷盗你的玉佩,同样,你也没有理由将景玹推下御湖。是不是?”
沈秋辞道:“皇后娘娘明鉴。”
沈秋辞身边的桌案上光秃秃的并无摆设,独放着一方篆刻了龙纹的云木锦盒。
那里面装着方才皇帝赏赐给她的免死金牌,方才给皇后请安时,她顺手将其放在了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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