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巧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自此又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并在未来的无数次听墙角中知道了不少宅门大院里头的新鲜事,帮助春荷解决了不少棘手的问题。

……

次日,黎氏让魏嬷嬷找自己的另一支丢失了的金子珍珠发簪,没有找到,不知是谁建议黎氏搜府,结果在春荷的屋子里找到了另一支金发簪。

魏嬷嬷当即命人将春荷抓了起来:“你这贱婢,勾引小侯爷不说,竟敢偷夫人的东西!是活腻歪了不成?去祠堂跪着,不准吃饭喝水!”

春荷被魏嬷嬷带来的婆子们拖走了,巧儿还想要求情甚至想陪着春荷一起去跪祠堂,但是被春荷用眼神制止了,巧儿也明白过来,她留在外面,才有可能帮到春荷。

晚上,裴景诏才从外头回来,巧儿立刻去找了他,听说春荷因为偷盗被抓了,立刻去祠堂看她。

裴景诏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春荷眼睛哭的红红的:“小侯爷,奴婢没有做过,奴婢是被人冤枉的。”

“奴婢不想被侯府的家法处置……小侯爷,小侯爷一定要相信奴婢。”

裴景诏看着她,心上没来由地钝痛了一下。

他皱了皱眉,她不过就是个婢女,若是犯了家规就该被处罚,可他怎么心里会这么不舍得?甚至想要违背祖训也要保下她?

他不喜欢自己的情绪起伏如此之大,更不喜欢自己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裴景诏怎么会对女人动情动心,怎么能对女人动心?

他要清心寡欲的,没有任何软肋的,爬到那不能更高的位置,手里有了权力之后,他要给母亲正名,要让黎家付出惨痛的代价,才是他最要紧的事情。

裴景诏的心里激烈地斗争,眼前的女子越看越好看,那股子情思和心疼控制不住地泛滥。

裴景诏猛地起身,既然控制不了,那便不看她了,临走前他吩咐云生拿几个软垫过来,继续让她跪着。

云生不解地问:“小侯爷,不把春荷姑娘带出来吗?”

上回,黎氏把她关到了柴房,他都能二话不说地把人带出来,这回怎么不行呢?

裴景诏眉头紧锁,语气不悦,心里发堵:“这次的性质不一样,上回只是和我有关,可这回是偷盗,违反了家规,我若是当众将她带走,就是无视家规,侯府的威严何在?”

“以后又该如何管教下人?”

云生听了也觉得此事无解,只希望春荷能幸运一些找到给自己脱罪,证明自己清白的法子。

祠堂外头,巧儿使了些银子给祠堂门口守着的婆子,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春荷姐姐,我带了些茶水和糕点,快吃一些吧。”

婆子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只能长话短说:“春荷姐姐,奴婢还以为求求小侯爷能让姐姐少受些苦。”

春荷笑了笑,她本也没对裴景诏抱多大期望,只是想让众人看看,小侯爷对她还是有情的,只要裴景诏还会向她示好,还在乎她的死活,府上的下人们便不敢落井下石。

她回想起自己被关到柴房,原来的黎管事借机欺侮她,如今,只要裴景诏在,就不会有人敢那样对她。

春荷一直都没有吃东西,这会儿的确是饿了,拿起糕点吃了起来,糕点香甜软糯,让她浑身都放松了不少。

刚才在裴景诏的面前又哭了一场,这会儿眼睛也是疼的厉害,索性闭目养神。

巧儿掀开她的裙子,看到她的膝盖都红了,心疼地眼泪止不住的流。

春荷擦干净她脸上的泪水:“别哭,巧儿,再耐心等一等,只要明日黎氏和小侯爷聚在一处审理此事,思琴能想清楚帮我们说话,就还有机会不被砍断手脚。”

巧儿连连点头,看着春荷镇定的样子心里更加佩服春荷了,她的都快要被砍断手脚了,还能如此淡定从容。

她歪着头看她,怎么看都不像是和她一样出身清苦的卑贱奴婢,倒像是贵族名门的小姐,当家的主母,有气势的很。

……

次日下午,等裴景诏下朝回来后,黎氏便命人将素衣和春荷拖到了前厅跪着,准备当众审理此事。

因为素衣是墨香院的一等丫鬟,春荷是裴景诏日日都要捧在手心的侍妾,二人都是墨香院里头重要的人。

再加上偷盗的是黎氏的贵重首饰,黎氏便没有私下处置,而是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召集到了一处,公开审问。

一来给足了裴景诏面子,二来公开公正,让人抓不住她这个做主母的错处,证据确凿一定能弄死春荷,三来还能摆一摆苦主的谱儿,到时候好到侯爷面前说嘴,让他到自己的房中过夜。

怎么看都是一举三得的好处。

黎氏瞪着春荷怒道:“春荷,我丢的这支金发簪是从你房中搜出来的,你可认错?!”

春荷满脸委屈:“奴婢不知为何会在奴婢的屋子里发现这东西,可奴婢从没有私自去过夫人的院子,又怎么会偷盗这东西?”

春荷说的这话有几分道理,黎氏的护院也不曾看见过她私自过来,来的那么屈指可数的几次,都是被黎氏和魏嬷嬷拖过来的。

黎氏看向裴景诏:“景诏,你怎么看?”

裴景诏颔首,做出十分恭敬的模样来:“后宅的事情,全凭母亲定夺。春荷是母亲买进来的人,她的为人想必母亲会更清楚。”

一句话噎的黎氏说不出话来,仿佛春荷若真的偷了东西,倒是黎氏识人不明、引狼入室了。

黎氏转过头去看素衣:“素衣,你呢,可认错?”

素衣哭着在地上磕头:“奴婢想了又想,那日宴席,夏莲姑娘曾拉着奴婢说话,奴婢猜是夏莲将那金发簪放在奴婢身上的!夫人,是夏莲要害奴婢啊!”

夏莲慌了,喊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做过此事?”

两方各执一词说不清楚,可那发簪的的确确是从素衣的衣袖中掉出来的,另一支发簪也的的确确是从春荷的房中搜出来的,证据十分的明显且具有指向性。

就当黎氏打算给素衣和春荷的定罪的时候,思琴站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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