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荷五指张开,插进了裴景诏张开的指缝当中,双手紧握在一起。
……
集福院内,黎氏近来很是头疼,这将褚香凝头发剃光的凶手,过了许久她都没有找到。
她叫来了魏嬷嬷,心情不悦地问她:“你说,这一院子的人,怎么就没审问出来这事儿到底是谁干的?”
无论黎氏和魏嬷嬷用了什么法子,都没有人招供,二人几经风雨也有些手段,愣是没有从这府上的丫鬟婆子们的脸上看到半点心虚害怕。
黎氏猜测道:“我总觉得是春荷做的,褚香凝将她送到了奴窑,她大难不死心怀怨恨,月黑风高的时候下此黑手,十分说的通。”
魏嬷嬷点点头,随即叹了口气:“可偏偏她病着,那副躯体也做不到翻墙撬门,在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将褚香凝的头发剃光。”
魏嬷嬷沉吟片刻后说道:“难不成,真的是食发魔盯上了少夫人?”
黎氏想了想:“这事儿扰的我头疼,赶紧了了算了,你亲自去一趟道观,请一个我们熟识的道士过来,多给些银钱。”
无论她能否抓到真正的凶手,她都要给褚香凝一个交待,被裴文渊催的紧了,她只能以鬼神之说糊弄过去,尽快将此事了结。
魏嬷嬷应下之后,眼睛微微眯起,随即露出一个得意狡猾的笑容来,她说:“夫人,这道长请来了之后,不如,夫人利用此事一箭双雕?
黎氏面上一喜:“你的意思是……趁此机会把春荷弄死?”
“奴婢正是此意。”
二人正说着,忽而瞧见窗户旁有一个人影晃动,黎氏怒道:“是谁?敢偷听我们说话,出来!”
素灵忙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给黎氏行了一礼:“夫人,奴婢愿为夫人分忧。”
素灵一直想要升职,可苦于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这次能帮着黎氏对付春荷,想必事成之后,黎氏一定会提拔她。
黎氏看着她,半晌过后,让魏嬷嬷告诉她到时候应当如何行事。
……
次日,裴文渊和裴景诏都休沐在家中,魏嬷嬷请了道长来做法。
黎氏身着深青色的绸缎衣裳,袖口与领边绣着暗金色的云纹,显得庄重而沉稳,整个人的气色看起来却不是很好。
黎氏扶着额头:“我最近总是睡不好,府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怀疑是有邪祟,便请了这声名远扬的道士过来做法驱邪。”
侯府上下的人都出来,围在院子当中看着这道长。
裴文渊说:“有劳道长了。”
道长年约六旬,面容清癯(qú),眉宇间透露出超凡脱俗的宁静,一头银发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几缕白发随风轻舞,显的仙风道骨。
他的胡须长及胸前,洁白如雪,随着他步伐的轻移轻轻摇曳。
道长双手合十:“老道,这厢有礼了。”
春荷看着这道长,皱了皱,巧儿问她可是哪里不舒服,春荷摇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
巧儿在心中叹息一声,春荷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却老是被黎氏叫出来,她很是担心春荷伤口的恢复情况。
道长手持一柄桃木剑,剑身雕刻着辟邪的符文,他缓缓步入院中,环视四周,随后闭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词,低沉而悠长的呢喃声在空气中回荡,似乎能穿透人心,直达幽冥。
随着道长口中呢喃的速度加快,一阵清风莫名而起,卷起了院中的落叶与尘土,形成一个小小的旋风,围绕在道长身边旋转不息。
他猛地睁开眼,双眸中精光四射,仿桃木剑的剑尖指向素灵。
素灵浑身僵硬,顿时面容扭曲,嘴角勾起一抹不属于她的冷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阴冷与狡黠。
她的身体仿佛不再受自己控制,时而僵硬如石,时而扭曲成不可思议的样子,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操控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啊,啊!”
她的声音变得尖利而刺耳,充满了怨毒与愤怒,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厉鬼,瞪着老道,眼中是无尽的仇恨与不甘。
她突然开口,声音沙哑而诡异:“我……我不是素灵……”
道长大喝一声:“邪不压正,心安则神宁,邪灵胆敢附身,还不快快退去!”
魏嬷嬷惊呼一声:“呀,素灵这是被邪灵附身了?!”
府中的众人见状,惊恐万分,纷纷后退,生怕被这恶灵附身。
素灵浑身颤抖,指向了老道:“我不过是一个从未做过坏事的邪灵,老道士又何必为难于我!”
说着,她又忽然转身看向春荷,指着她说:“这女人才是妖女转世,吸男人阳刚之气,吞男人精魄的不祥之人!”
“食发魔也是她招进来的,吃了少夫人头发上的精气!”
裴景诏看着这场闹剧,只觉得好笑,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他快步走到素灵身旁,一巴掌招呼了过去,打的素灵一个趔趄。
“胡言乱语,什么邪灵,我一巴掌打死你!”
素灵被打的咳出一口血来,也无力再装下去,索性一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
魏嬷嬷顿时慌了,想要去拦裴景诏,却被他严肃狠戾的眼神给吓得不敢靠近。
“小侯爷,这老道士都说了这春荷就是妖女,小侯爷还是把人赶走吧,等精气被吸走了,可就来不及了!”
裴景诏握起拳头捶了捶自己结实的胸膛,笑道:“我这一身的力气和精气神儿都没地方使,春荷要是能帮我吸一吸,我倒是乐意!”
享受一番那滋味儿,就算是失去点儿阳刚之气又能如何?
每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都会被体内那猛烈蓄势待发的力量膨胀的难受,春荷帮他分担了许多,吸走了他很多的力量,他才能舒服一些。
“瞧瞧,我如今不还是生龙活虎的!”
裴景诏这边根本不信这白胡子老道的鬼话,黎氏求助一般看向了裴文渊。
黎氏在裴文渊耳边说着什么,不仅说了春荷会对裴景诏的身体产生影响,还添油加醋地说了许多。
裴文渊虽然时常打骂这个儿子,但也是担心他的身体,又听说这老道士会使得裴景诏短命,对他的官途还有影响,更是不能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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