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裴景诏也太记仇了,还是有仇当场就报。
看着谢允之脸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被酸的脸红脖子粗,一脸痛苦的样子,裴景诏的心里才舒坦了。
几人聊了一会儿后,时辰已经不早了,谢芷兰说:“我们先回去了,这个时辰家里要开始祭拜月神了。”
谢芷兰的母亲祖籍在广东那边,自从她母亲嫁到谢家之后,谢家十分尊重她的风俗习惯,每年中秋都要设案拜月,祈求福佑。
目送着谢芷兰和谢允之离开,裴景诏等人离开铺子继续逛。
走着走着,巧儿被一个摊位上的玩具吸引了目光,她拉住婷儿,兴奋地说:“婷儿你看,兔儿爷!我们两个一起买一个,一起玩儿好不好?”
婷儿顺着巧儿的目光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长着兔子脑袋下半身是人身的木偶,五颜六色的在桌子上摆放了一排。
婷儿缩了缩脖子:“巧儿,这兔首人身,手持玉杵,你不觉得这东西有点儿吓人,瘆得慌吗?光是看着这东西,我心里都感觉很不舒服,更别说抱着它玩儿了!”
巧儿被拒绝了,心中失望,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摊位。
这兔儿爷她很是喜欢,她身上带着的银子也够买一个,可是她觉得,花钱买这种没有任何作用的小摆件小玩具太不值当,若是婷儿和她一起玩儿,还可以帮她分担一半的银钱。
既然婷儿不喜欢,那她也不玩儿了,花钱容易挣钱难,银子还是要花在刀刃上。
后头跟着的云生看了一眼那兔儿爷,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云生:这丑东西,谁会买?
六福在摊位前停留了一会儿,见巧儿手里提着一个小兔子灯笼,灯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更添温婉,他笑了笑,挑了一个手拿灯笼的兔儿爷,付了钱又快步跟上几人。
……
谢府,下人们在院子里设案,摆上供品。
谢家人陆陆续续地往院子里的香案那边走,谢允之放慢了脚步问谢芷兰:“方才见到的那姑娘是叫春荷对吧,她可有姐姐或者是妹妹?家中有没有旁支的亲戚姊妹?”
春荷的五官明艳,施了粉黛更是将那优势都显现了出来,一颦一笑在不经意间就能勾了人心,夺了魂魄。
只是,当年他看到的那个小姑娘眉眼之间更多了几分温婉和坚韧,像她却又不是她。春荷更加的妩媚妖娆,而他记忆中的女子更加的端庄秀丽。
谢芷兰惊讶地捂住了嘴巴:“哥,你不会看上人家吧?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好多次,她是裴景诏的人!”
她哥哥从没有这样失态过,以往就算是看到了美丽的女子,不过就是看一眼,最多夸赞一句,哪里有分开了之后还不断回味,抓着她问个不停的?
谢芷兰的心中十分警惕,她可不想面对哥哥和别人争夺女人的情况,而且,她蛮喜欢春荷的,也不希望她会陷入到这样被动的境地。
她说:“你难道没发现裴景诏变了很多吗,从前都是女子围着他转,他趾高气昂爱搭不理的,现在是他一个人围着春荷转,他很喜欢她,你可别想不开!”
谢允之略带安抚地看了她一眼:“你别急,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只是好奇她可有姐姐妹妹?”
谢芷兰想了想:“她是侯府从人牙子手里买过去的侍妾,好像是没有亲戚,孤身一人。”
谢芷兰还想要问她哥哥为何如此关心此事,可家中的长辈已经走了过来,谢芷兰就闭上了嘴巴。
走到了香案前,一家人站定之后,燃香拜月,当空祭拜,行过礼之后,一家人围桌赏月用餐。
谢允之拿着筷子有些心不在焉,他决定明日去打听打听,即便是孤身一人,也是有母亲有父亲的,总不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只要是人做的事情,就总会留下些痕迹。
看到了春荷,他仿若看到了故人之姿,那眉眼那脸型,想象着她小时候的样子,和现在的五官差不了多少。
谢允之更加肯定自己的记忆没有出现问题,当年,他是见过那样一个让他念念不忘的女子,那女子不是画中仙,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得,而是真真正正,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人。
……
京城的街道依旧热闹,没有宵禁,到了后半夜还会有祈福放灯的活动。
裴景诏和春荷等人出来的早,这会儿已经很累了,就回了侯府,丫鬟们开始烧热水准备服侍二人沐浴。
巧儿正坐在茶房里面烧水,忽而一个人影挡在了门口,巧儿抬头一看是六福,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问道:“六福哥,你还没去休息吗?”
六福从背后拿出来一个木制的小玩偶,递给巧儿:“这个送给你,中秋快乐。”
巧儿满眼的惊喜:“呀,好可爱的兔儿爷!你还买了这个?”
随即,她眼中有些失落尴尬:“今日是中秋,我没有礼物回给你,不好收你的东西。”
六福把东西往她的手里一塞:“拿着吧,就当是……我吃了你今日做的月饼的回礼。”
说完,六福就走了,一颗心跳的厉害。
而正在烧水的巧儿也是感觉越来越热,她将兔儿爷看了好几眼,喃喃道:“好热好热,是不是柴火添多了?”
卧房里,裴景诏等着沐浴的时候,看着春荷一直在玩弄那几个兔子灯,他走出去吩咐云生:“云生,去买兔子。”
云生一愣:“小侯爷说的,是真的兔子?”
裴景诏一向不喜欢猫啊狗啊兔子的,他总觉得那东西一惊一乍的,忽然就跑出去了,忽然又窜到了人的身上。
之前,有一个大臣,因为折子上印上了猫爪子印,还被皇上责骂了一通。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可不想自己和春荷在床上讨论事情,深入交流的时候,一只兔子突然窜上来,插在了二人的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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