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芷兰跨门槛进来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她惊讶地说话都磕巴了:“大,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呢?今日,你不是约了白锦城下棋?”
谢允之说:“白公子染了风寒,今日来不了了,你今日翻墙出去,好在是被我先看到了,不然,你以为父亲母亲叫你去吃饭,这事儿能瞒得住?”
谢芷兰嘟囔了一声:“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生病?书生就是麻烦,整日窝在屋子里看书不出去晒太阳,不出去打拳,身体怎么可能会好?”
“可真是苦了他未来的夫人,要照顾这么个病秧子,看来日后是不得闲喽!”
谢芷兰讨好地看着谢允之:“多谢大哥,大哥坐下喝茶!”
二人坐下喝了一会儿茶后,谢允之放下茶杯,无奈地看着谢芷兰问道:“说吧,又闯什么祸了?”
谢芷兰身子一僵:“闯祸?大哥,你怎么知道的?”
“你一闯祸,就喜欢抖腿,快别抖了,赶紧说。”
谢芷兰咽了咽口水:“我抢了一个女人回来,安置在外头的宅院里。我不是无缘无故才抢的,是有人当街打人,打的她血肉模糊,我看不下去,这才将人救下了……”
“大哥放心,我没有受伤,每回偷跑出去不带侍卫,我都会带上迷药、毒药和袖箭、匕首。”
谢允之点点头:“你动手的时候,可有人看见?将人带走的时候,可有人看见?”
谢芷兰摇摇头:“我将他们都打晕了,没人看到我带人走。”
谢允之沉吟片刻后,继续问:“抢的是谁家的女子?”
“我没让他说,用鞋将那男人的嘴给堵上了,不过,看那男人的模样,像是司马家的人。看年纪,应该是河道总督的儿子。”
“河道总督司马簿义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肥头大耳,他儿子也是肥头大耳的。”
司马簿义此人暴戾恣睢,奸诈狡猾,生活奢侈,他就任河道总督期间不仅压榨各路官员,还用尽各种手段办法巧取豪夺,向来往商人和船运之人收取费用。
得了大笔银钱的他还不罢休,沿路烧杀掳掠,看到漂亮的女子直接掳回家中,强迫数百人做了她的奴婢侍妾。
他的儿子司马空相比于他的父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仅有一院子的丫鬟奴婢,喜欢折磨人,他还有一院子的小厮男宠,整个司马府,一到夜里就能听见阵阵哀嚎。
谢允之的面色沉了下来:“若是司马家的前来质问,你记着也要这么说。”
谢芷兰点点头,她从小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这里逛一逛那里打一打,也惹下了不少祸事,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把自己给择干净,不受到过多的惩罚和牵连。
“大哥放心,我是男子打扮,而且,那几个人看样子并没有认出来我是谢家的人。”
谢允之点点头,如今他谢家在朝中也是有权有势,他绝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的妹妹,他起身说道:“带我去见见那女子。”
从司马府抢过来的人,总不好一直安置在谢家的宅子里,他要去看看那女子的情况才好定夺该如何安置此人。
谢芷兰惊讶道:“大哥,你不会要把那女子带出来,还给司马家吧?若是将人还回去了,她可就没命了!”
谢允之无奈:“你大哥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赶紧去换衣裳,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
谢芷兰换了一身衣服,带着琼雨,谢允之带着龙宇去了城郊的谢家的一处庄子。
到了庄子,谢允之派龙宇去清理街道,查看有没有人跟着他们过来,谢家的庄子里藏了人还不能被人发现。
谢芷兰走到最里面的一间卧房,丫鬟碧柳说:“小姐,奴婢已经按照小姐的吩咐给女子沐浴换了衣裳了,只是……”
碧柳抬起自己的手,上面都是抓痕:“她反抗的厉害,奴婢的手都被抓破了。”
谢芷兰安慰了她几句,让琼雨给她上药。
谢芷兰转头看向女子,她刚救下这女子的时候,她头发凌乱,衣衫被撕扯的像是破布条一样挂在身上,头上、脸上和身上都是血,她根本就没有看清这女子的容貌。
这会儿,这女子被沐浴清洗干净之后,原本的面容显露了出来,谢芷兰不由地讶异:“原来,她长的这么好看啊!只是……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儿呢?”
“好像,和春荷长的有点儿像?”
谢允之闻言心中一惊,走近一看,看到那张面庞后,当时就愣住了。
是她?!是江曦浅?!
他朝思暮想,日夜寻找的人,竟然就在京城?
女子听到了脚步声后,很是警惕害怕,她一把从头上拔下发簪抵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用眼神警告二人,似乎在说他们若是再靠近,她就要死在他们的面前。
谢芷兰走上前就想要把发簪从她的手里抢过来,被谢允之从身后制止,谢允之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谢允之走到那姑娘的面前,在距离她几步远的位置停下,蹲下身子轻声安慰:“你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江曦浅声音沙哑,张着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浑身颤抖,似乎已经不会说话了。
谢允之见她蜷缩在墙角里,吩咐碧柳:“快去叫郎中过来!”
碧柳为难地说:“公子,郎中已经请了,可是这姑娘不让郎中近身,一直寻死觅活的。”
谢允之皱了皱眉:“去请专门给小孩子看病的医女,让医女和郎中一起看!”
专门给小孩子看病的医女很会哄小孩子,也能更好的安抚病人,这样的医女在京城并不多,但只要有银子就能找到。
医女很快就到了,她安抚着江曦浅,哄了一会儿后将她扶上了床,给她把脉,脱了衣裳检查身体,在伤口上敷上了药粉,缠绕好纱布。
放下床帐后,郎中叹了口气:“姑娘身体上有多处伤口,旧伤上叠加了新伤,这得是手段多么残忍的人,才能做的出来的事情啊!”
谢允之的眸子深沉的厉害:“你只管看病,其他的事情,我会查个水落石出。”
郎中摇了摇头:“这姑娘的手筋和脚筋也被挑断了,似乎被人用链子和铁环拴住过,而且,姑娘因为嘶喊过多,声带也坏了。”
“我问了几句哪里疼,她也是说不明白,似乎是脑子也坏掉了。神智时有时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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