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只是白述的心中莫名痛了起来,那是一种愧疚和负罪,对陈忻的。
他还是辜负了陈忻的信任!
他知道此时,瑾王殿下和麒麟卫的兄弟,还有小小年纪的苏姑娘,一定都在为他寻找证据,甚至连一向娇生惯养的那个人,此时肯定也在为他着急,但是……
但是白述,只能辜负他们了!
在骆修远森然的目光中,白述最终还是在罪状书上签了字画了押。
只是,在无人看到的时候,一颗滚热的泪,顺着白述的眼角流了出来!
拿到认罪书之后,骆修远便将手中的密信烧掉了。
很显然,那是用来白述的,并不是要此时曝光天下的。
而此时的骆修远也终于明白过来,这案子恐怕没有凌府和左府表面上说的那样简单,可是事已至此,他断不可能去发觉真正的真相,那不仅是打自己脸,更会得罪翎王,与凌、左二府也会交恶,何必呢?自己又不是清廉公正的尚书!
骆修远一直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这也是他能爬上尚书之位的原因之一。
为官这么多年,他一直知道,绝大多数时候,真正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挖掘出来的“真相”,上头、百姓是否愿意相信?
就目前来看,白述在凌飞雪婚期到来之前,私会凌飞雪,见凌飞雪即将嫁给左府公子,一怒之下,将凌飞雪杀害了,这样的故事更能让百姓信服。
当然,这也是他的上头乐意看到的结果,要怪就怪白述跟谁不好,非要跟着陈忻这个主子。
新皇登基两年,根基并不稳,朝中很多倚老卖老的老臣,忌惮的并不是新皇,忌惮的是新皇与瑾王二人的联手。
如何削弱新皇的势力,除掉瑾王便是!
而怎么削弱瑾王,自然是慢慢瓦解他的势力。
骆修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换了一身新囚衣的白述,已经被押到了公堂上。
昨夜的囚服,已经沾染了太多的血渍,骆修远自然不能让人看出白述在狱中有被用刑的痕迹。
围观的百姓,也得知,白述昨夜已经在狱中认罪了,多数人一副“果然如此”、“被我猜中了吧”的样子,还有一部分是对白述的唾骂,骂他伪君子。
只有少数一部分人觉得不太真实,案子结的太突然了,昨日堂上,嫌犯还不认罪呢,怎么一夜过去,就签字画押了,怕不是屈打成招了吧?
就在围观百姓的众多猜疑中。
骆修远拍响了惊堂木。
“罪犯白述,因与凌家小姐凌飞雪,有过婚约,现如今见到凌飞雪即将成亲,由爱转恨,将其残忍杀害,经刑部严查,此案人证物证确凿,且疑犯已经认罪画押,现今,本官宣判……”
“慢着!”
就在骆修远想要宣判的时候,一声娇俏中又带着威严的声音,在人群外面响了起来!
骆修远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阻止刑部办案?可知道,扰乱公堂者,杖三十,严重者可是要坐牢的!”
骆修远对于打断自己宣判的人,十分不满。
“来人啊,将其拿下!”
话音刚落,靠近门口的两个刑部官差,便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向着人群最外面的声音来源跑了去。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声音,在外面响了起来。
“公主驾到——!”
似乎是为了凸显公主的气势,站在陈玲珑身边的太监,这嗓子喊的格外的大,就连坐在公堂之上的骆修远也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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