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以前,他肯定没这么大耐心,早就扛着人上了楼,可是现在这个时候,除了哄着,顺着,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南溪最终被他说动,后半夜的时候上了楼去休息,巴律坐在灵柩前,看着南振国的遗像,叹了口气,
“老丈人,您放心,有我在,不会让溪溪有事的,您的死我知道这里面有蹊跷,等溪溪的情绪稳定了,我一定给您报仇。
将来我们有了崽子,我让他跟您的姓,南家的香火不会断,我巴律说到做到。”
天将亮的时候,南肃之的车停到了门外,颀长的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阔步冲到门口。
巴律依旧披麻戴孝坐在正厅,抬眼看见波哈和彪子将人拦在门外,抬了抬手,“让他进来。”
南肃之黑眸眯了眯,走上前去,点了香,朝着遗像磕头。
“我来了,你可以离开了。”这是南肃之冲巴律说的第一句话。
“哼。”巴律冷笑,“我替我老婆守孝,你算老几,让老子走?”
“我爸走了,南家现在我说了算。”南肃之冷然道。
“你一个养子,我老婆是亲闺女,老子是亲女婿,到底谁他妈说了算?”巴律起身,混不吝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凌厉。
“你是哪门子的女婿,我警告你,再敢败坏我家鸾鸾的名声,我不会跟你客气。”
“我是不是的,用不着跟你讲,要拜就拜,不拜就滚,别耽误老子给我老丈人烧钱。”他匪里匪气瞪了男人一眼,蹲身接着烧纸。
南肃之黑眸暗潮翻涌,冲着门口道,“达迈,把不相干的人都清出去。”
“你他妈来劲是吧?”巴律一股火气冲上天灵盖,本来南小溪心情不好,他没打算跟南肃之较劲,惹她不开心,没想到南肃之从一进来就火药味这么浓,怎么可能忍的了。
南肃之带来的人在外面冲了进来,枪口直抵巴律脑门。
巴律的人见形势不对,也立马拔枪相向,一时之间,灵堂剑拔弩张。
“你们干什么?”本来就没多少睡意的南溪,被楼下的动静吵醒,一出门就看到了两拨人马相互对峙,巴律和南肃之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她两步冲到了楼下,惨白的小脸满是冷然,“哥。你来了就好好给爸磕头烧纸钱,这是要干什么?”
“鸾鸾,他一个外人,怎么会坐在孝子的地方给爸烧纸?你也太任性了。”南肃之气也不顺,语气中带着责备。
“他不是外人。”南溪清凌凌的眸子看向南肃之,“我跟他举行过佛教婚礼,如果不是爸爸突然出事,我这次来就是要跟他说结婚的事。”
南肃之和巴律同时看向南溪,两人谁都没说话。
南肃之气到浑身都在颤抖。
巴律受宠若惊,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堂堂正正的说出他们举行过婚礼,承认他丈夫的身份。
“好了,宝贝儿,你先上去,再睡会儿,好不好?”男人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她冰凉的小脸,万分心疼。
南溪点了点头,看向南肃之,
“哥,我真的很累,你能不能别闹了?爸爸尸骨未寒,你这样,会让他失望的。”
失望?
南肃之苦笑。
南振国,何曾对他存过希望?他从来没把自己当过南家人。
当年要不是妈妈坚持给他改姓,让他姓南,才断了南振国想要培养他当黑手套的想法,现在的自己,恐怕还不知道在哪里的监狱待着。
“我知道,鸾鸾,你去休息吧,刚才是哥太激动了。”南肃之最终还是没有勇气在这个时候跟她闹别扭,忍了几忍,语气缓和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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