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待在小民居无聊,给巴律打了电话过去,问他几点回家。
男人说自己在巡逻,天黑了交了岗就回去。
她没说话,挂了电话,但是突然心血来潮,到了门口。
“伏猜,你知道巴律在哪里巡逻吗?”南溪好奇问道。
伏猜怔了怔,“应该是在六营驻扎的山上,怎么了?南姐?”
“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对面的男人为难,“去山上?”
南溪点头。
“那可不行,律哥非得卸了我的腿不可,六营驻扎的地方是我们和克钦还有自由军三家地盘交界处,随时会有人放冷枪,怎么能带你去?万一出点事,我可给律哥赔不了个仙女老婆。”
南溪忍俊不禁,巴小律带的兵怎么都跟他一样憨。
“没关系,他在那里,我能出什么事?我就是待着无聊,他不是说天黑交岗吗?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天就黑了,就当我们过去接他。”
“那也不行,山路特别难走,不是你们华国的柏油马路,是土路,一路上不是泥浆就是水坑,你肯定还没到山上就被颠吐了,我可不敢带你去。”
“我没那么娇气。”南溪坏笑,“快点,不然我给巴律吹枕头风让他扣你钱。”
“不是,溪姐,我又没惹你,你干嘛坑我?”
没人比他们更知道自己老大有多听老婆话了,他可不敢冒险。
“那就带我去。”南溪挑眉,“你最近老是守在这里给我当保镖,我另外付你一份保镖的工钱,怎么样?”
伏猜见钱眼开,颠儿颠儿的跑去开车。
南溪想象中的土山路,无非跟云城叔公住的村子里那种,虽然没有路面做硬化,但是已经被行人和车辆压的最起码不怎么飞黄土了,也不会影响车子行驶。
可是今天她才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土路。
那是细土直接能把车轮子陷进去开不出来的土。
山路非常窄,九曲十八弯,一边是山,,一边是深渊。
爬坡上去的时候,她甚至不敢睁眼看窗外,死命抓着安全带。
但是人闭上眼,未知的恐惧就会在大脑的加工下无限放大,所有的感官更加敏锐。
身体随着车子的颠簸剧烈摆动,她浑身冷汗直冒,甚至感觉下一秒,自己就会连同车子一起,掉进下面的万丈深渊。
由于害怕说话打扰到伏猜开车,让他分心,即使已经吓出了满脸泪痕,南溪贝齿依旧紧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好了,溪姐,最难走的一段路已经过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伏猜才出声提醒她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条路他们几乎天天开车来回走好几趟,早就熟透了,根本没觉得有什么。
可是律哥的心肝肉可娇气的很,他一路车开的中规中矩,都不敢在路上飙车,平时二十几分钟的山路,硬是走了半个多小时。
终于到了军营门口,南溪一分钟都不想在车上多待,拉开车门跳了下来。
门口的卫兵没见过她,但是认识巴律的车,走过来态度恭敬想要询问,看见下来的伏猜,又绕过南溪走了过去。
想也不用想,能让伏猜队长亲自当司机开车带过来的漂亮女人,一定是上面长官的宝贝。
“伏猜队长。”卫兵敬礼问候。
“嗯!巴律长官呢?”
“带着人去巡逻了,还没回来。”
“知道了。”伏猜点头,随后看向南溪,“溪姐,人还没回来,要不先去里面的休息室等吧?”
南溪想了想,点头,“好。”
两人进了营地,穿过一排营房,进了里面的训练场。
训练场边上有一排红砖房子,相对比较好些,靠近后面树林的那个,就是巴律的临时休息室。
伏猜开门进去,里面只有一张单人的铁架高低床,下面整整齐齐铺着被褥,上面放着一些插线板,工具箱,还有几把枪。
不大的窗户旁边,摆着一张半旧的木桌,桌子下面是一张椅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多余的家具。
巴律的便装换下来挂在门后,南溪再熟悉不过,心里踏实了下来,坐到了床边。
“溪姐,你先坐,我去打水。”伏猜拿起门后的保温壶,交代一句,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拿着个杯子进来,倒了水放在桌子上,
“山上的条件比不上山下面,溪姐,你凑合喝点。”
“谢谢。”南溪点头,接过杯子,“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伏猜一个单身汉也不好在这儿待着,别扭,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外面跟卫兵聊天。
南溪坐在床边无聊,拿出手机想要玩一会儿,可是这边的信号很差,网络都不是满格,卡的要死,又装了回去。
等了十几分钟,实在无聊的厉害,推开门出去。
休息室旁边是片林子,不大,坡度也不陡,南溪走了几步,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拿着小棍给蚂蚁搭建迷宫。
巴律的巡逻车回来,车上全是土,听到伏猜说南小溪来了,一瞬间的错愕。
回过神来,踹了伏猜一脚,“你带她来这儿干嘛?待会儿再收拾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冲着休息室疾奔而去。
几乎是在十米开外,他就看见了一身白色运动服,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玩什么的南溪。
“溪溪。”男人叫了一句。
南溪回头,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抬头看了过去。
年轻的男人巡逻回来,身上还穿着丛林迷彩,肩头单手扛着枪,枪口插着一朵蓝色的野花,晚风轻轻吹过,花瓣摇曳,他的背后是一抹将尽的晚霞。
男人身姿挺拔,阳刚俊朗,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郎朗朝气,英俊潇洒的身影让人移不开眼。
“宝贝儿,你怎么来了?”
“我来——”
南溪刚说了两个字,俏丽的小脸突然变了,脸色瞬间煞白,浑身僵硬,一动不动,机械低头。
“啊——,——”
巴律发誓,他这辈子都没听过南小溪这么尖锐的惨叫。
“青蛙——呜呜呜——有青蛙——”
她像是脚底下被火燎了似的乱崩了起来,那只跳上她脚面的青蛙被她甩出去半米远,摔的半天没爬起来。
“唔——”巴律一声闷哼,南溪突然一下跳到了他的身上,八爪鱼一样,紧紧贴着。
“呜呜呜——巴小律,有青蛙跳到了我脚上,我不想要这只脚了……”
男人无奈,嘴角抽了抽,“不至于,宝贝儿,老公给洗……”
“那你先把我的鞋脱了,我不想看见它……”小女人头埋在他脖子里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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