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隔着视频瞪了他一眼,随手拿了件小衫穿上,这才过去开门,
“溪溪,你想我了没?”吴桀站在门口,背上背着军用背包,鼓鼓囊囊背了一大包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想啊,阿桀。”
南溪笑笑,去拉他的小黑手,刚碰上,愣了愣,低头去看,润眸惊讶,
“阿桀,你的手怎么成这样子了?谁干的?”
小小少年的手,上面全是裂开的口子,有些地方破了皮,每个骨节的地方几乎都结着厚厚的疤,反正没一块好肉。
南溪心疼的都快哭了,拉着他坐到了沙发上,去找医药箱。
“溪溪,没关系的,我阿妈已经上过药了,我没让她包,只是看起来吓人,其实一点都不疼。”吴桀憨笑着开口。
“怎么能不疼呢?那么多伤口,不好好处理会感染的,阿桀,到底怎么弄的?”
南溪将医药箱拿了过来,一边给他消毒,一边忍着眼泪问。
“打枪磨的,练刀被划的,在林子里擦的,记不太清了,反正都有。”吴桀大大咧咧回了两句,随后抿唇,
“真的不疼,溪溪,你别哭了,我阿妈已经哭过一场了,来你这儿又哭,我刚回来,光看你们俩哭了。”
南溪捏了捏他晒的更黑的脸蛋,“现在就嫌弃我和你阿妈爱哭,将来有了老婆,你敢嫌弃一个试试,有你好受的。”
“除了你和阿妈,谁哭我都不受,转头就走。”吴桀吸了吸鼻子,将背包拿过来放到腿上,打开。
“溪溪。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礼物?你和阿妈一人一份,一样的。”
河边捡的漂亮石头,被晒干的原始森林里不知名的野花,他打枪攒下来的弹壳,用胶水粘成了战斗机的形状,还有花纹好看的漂亮的蛇皮……
小小的背包里,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小少年一个一个拿出来,给她讲着怎么得到它们的。
吴桀讲的津津有味,南溪听的一颗心揪成麻花,
他还这么小,就跑去边境线最危险的地方,闯枪林弹雨。
来自和平国度的女人,心潮翻涌,这要是被甄甄嫂子听见了,心都该碎了,难怪她锦衣玉食,丈夫宠爱,儿子争气,有着让人羡慕的一切,可眼神中却总是带着淡淡的忧郁。
“溪溪,你喜欢吗?”吴桀抬眼看着她,一脸期待的问。
“喜欢,喜欢的,”南溪一个劲的点头,忍着眼中酸涩。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吴桀挠了挠头,“溪溪,我这次回来待不了多久,走的时候,你能送我幅画吗?你家墙上挂的那种佛像,我随身带着。”
“当然可以,那叫唐卡,不过阿桀,大的只能挂家里,我给你画个大的,再画个小的,根据你的出生日期,有相对应的守护神,我画一个小的嘎乌盒子,请大师做个法,然后你戴着,可以保佑你平安的。”
南溪心疼看着他,满口答应下来。
“老婆。我也要。”视频里忍无可忍的巴律终于开口。
“你的等你回来再画。”南溪敷衍应了句。
哪儿都有他,啥都想要。
“我不,你得先给我画,第二个才能给吴桀画。”巴律混不讲理。
“巴小律,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南溪哭笑不得,跟个小孩还要争高低。
“就是,龙叔,你害不害臊?”吴桀挑衅插了句嘴。
“有你什么事?显着你了?信不信老子给你穿小鞋?”视频里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
“溪溪你看,龙叔平时对我就是这副嘴脸。”吴桀趁机告状。
“别理他,阿桀。”南溪瞪了手机一眼。
“南小溪,不行,你必须先给我画,我可是你老公,得排在第一位。”巴律抑制不住的醋意翻涌。
南溪知道不答应他一定闹个没完,朝天翻了个白眼,
“行行行,先给你画,啥事都要争个高低,就是学习随心所欲,真有你的。”小女人生气瞪着他,
“回来把之前存你手机里的那篇兵法复述下来就给你,不然不给。”
巴律这才消停,“知道了,老婆。”
“乖啦。我带阿桀下去和丹敏玩,先挂了吧。”
“你拿着手机呗,老婆。”巴律不情不愿,吴桀来就不理自己了,早知道多关这小子两天。
“手机拿时间太长对宝宝不好,有辐射,乖。”南溪温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警告。
“好嘞,老婆,那你先去。”男人从善如流。
两人下楼的时候,丹敏正好被心理治疗师和雅娜带着进来,结束了室外活动的丹敏,一进来就要奶喝。
“婶婶好,”吴桀起身,双手合十,礼貌行礼。
“阿桀来啦?好久不见你,长成小少年了。”雅娜摸了摸他的头。
“婶婶,占战呢?他没和你们一起过来吗?”吴桀问道。
“他在泰国念书,过几天放了假就回仰光了。”雅娜笑笑,“等他回来你就带着他一起玩,你是大哥哥嘛。”
“嗯,好,洪麒和洪卿还有我老弟,也是过几天来仰光,我带着他们去军营玩打枪。”
吴桀和雅娜聊天,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脚边爬过来一个小肉墩,
丹敏过来,抬头,冲着吴桀笑,刚喝进嘴里的奶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一股浓郁的奶味扑面而来。
吴桀拧眉,“喝东西不能笑,”
丹敏跟没听见似的,好奇打量他,
雅娜抽了张纸出来,擦了擦她围兜上的奶,去接她手里的奶瓶,丹敏又凶了起来。
“她就是妹妹吗?”吴桀捏着丹敏的脸,问雅娜,
雅娜点了点头,“丹敏还小,不太懂事,阿桀你别生气。”雅娜看着丹敏一个劲的扒拉吴桀的胳膊,有点不好意思,想要将丹敏抱走,她可记得,太子爷不喜欢别人动他。
“没关系,婶婶,是妹妹就没关系。”吴桀笑笑,将丹敏抱起来放到身边,“叫哥哥——”
丹敏不认识他,只是一个劲儿的笑。
吴桀钳着她的下巴,拧眉,“她怎么老笑?傻乎乎的。”
“阿桀。”南溪提醒他,“妹妹只是生病了,而且,她是喜欢你才对你笑的。”
“生病了?什么病?”
“她被人虐待过,有点心理障碍,会不自觉去讨好人,有明显被驯化的痕迹。”南溪尽量将事情说的简单易于理解。
吴桀的脸立时沉了下来,“占叔是死了吗?”
“阿桀,不许这么说话。”南溪连忙制止他。
吴桀没吭声,低头捏了捏丹敏的脸蛋,“走,哥哥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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