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也吓得不轻巧,赶紧搂住小朵,紧张的望着袁道长。
袁道长看了小朵一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从姑娘的面相看来,倒是个多福多寿的样子。”
孙氏和杨华忠皆松了一口气,小朵也稍微好了一点点。
“道长,我还是那句话,为啥金南不去找他家里人,非得来缠着我们朵儿?”杨华忠忍不住又问。
孙氏和小朵也齐齐望着袁道长,想他解开这个谜团。
袁道长抬手摸了把自己的胡须,道:“从之前你们对项家的情况以及金南的死来推测,他本不该命绝,是他爹娘的疏忽大意才如此,他对他爹娘产生了不信任和抵制的情绪,又或是觉得找他们也无济于事,活着都被延误至死,死了,又何谈帮他达成夙愿呢?所以自然便不找双亲。”
“他大伯是远近闻名的牛贩子,杀牛的操刀屠户,这种人本身煞气就重,浑身带着血气,阴灵不敢去找。”
“而项胜男则年轻气盛,阳火旺生,所以一番找寻,自然身怀有孕,又身体虚弱的小朵姑娘是首选了。”
听完袁道长这番话,杨家三口人面面相觑。
杨华忠眉头紧皱:“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没想到这阴灵也是柿子捡软的捏啊,就欺负我家朵儿是个弱质女流!”
孙氏更是恨得咬牙:“我闺女辛辛苦苦为他们项家传承香火,本就够辛苦了,咋还要遭受这样的嘴,真是让人心寒!”
小朵弱弱道:“我姐从前在村子里的时候,走夜路,去哪都不怕,也从没有什么阴灵邪祟敢找上她,是因为性格的缘故么?”
袁道长自然清楚小朵口中的‘姐’是谁。
“骆夫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那命格,生来便不同!”
袁道长叹了一声,护国大将军的夫人,单凭这护国二字,就能威慑一方了。
何况杨氏女的命格可不仅仅拘泥于夫君的威慑,自身的强势,还有她的儿子……
此女……天机不可泄露!
“这张护身符你先收着,贴身收好,夜里睡觉的时候,要么找个煞气重的人陪你一块睡,要么找个气场强势的人的床睡,哪怕是那人的某个贴身物件放在手边,魂魄应该能被镇住!”
“多谢道长指点!”
小朵起身接过那张护身符牢牢攥在掌心。
杨华忠忍不住又问:“道长,这个法子也是治标不治本啊,会不会哪一天那护身符掉了,又或者身边没有煞气重的人陪着,我闺女又开始魂不归体?求你好歹想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啊!”
孙氏也是这个想法,于是巴巴的望着袁道长。
“道长能不能做法把金南给收了?”她问。
袁道长直接摇头:“阴阳两界自有彼此的规则,我是一个出家之人,不该我沾惹的因果我若是沾惹了,反倒不好。”
“可这世间事又都循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规则,想要一劳永逸,唯一的法子就是去聆听阴灵的夙愿,满足他的夙愿,夙愿被满足的那一刻便也是怨气消散的那一刻。”
袁道长这番话一说,杨家三人顿时傻眼了。
他们现在吓得躲都来不及,还要去主动那啥,想想都怕!
“道长,那我大哥的夙愿到底是啥呢?该咋样才能搞清楚?”小朵壮着胆子问。
若是简单,她不介意帮大哥一把,只要他的魂魄能得到安息……
袁道长略一沉吟:“还是入梦,梦里走近他,询问他,或许他会告诉你答案。”
小朵突然就想起了梦里的境况,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孙氏也再次白了脸:“道长,就不能有其他法子问出来么?我看从前李家村的李神婆在世时,就是用问米来跟阴灵问事情的。”
袁道长摇摇头:“李神婆可不是一般人,她的手段贫道自问不及,惭愧!”
“但李神婆也正因泄露了太多天机,遭到了天谴!”
……
杨家三口人从道观离开。
回村的马车上,杨华忠赶着车,车厢里孙氏跟小朵依偎在一起。
“娘,这事儿就这样了么?这护身符我是不是得带一辈子啊?”小朵哭丧着声音问。
真的好怕哪天不小心弄丢了可咋整?
孙氏搂紧小朵:“不怕,咱先这么带着,顶一阵算一阵,等到你姐和姐夫他们回来了,让他们帮咱想法子,肯定有法子的!”
小朵点点头,“娘,那我夜里睡觉咋整?”
孙氏道:“找你大舅妈过来陪你睡,她是杀猪的,煞气肯定重。”
小朵点头。
夜里,大孙氏果真过来了。
孙氏要找她过来帮忙,势必要将这前因后果跟她说的。
所以大孙氏一坐下就开始谴责金南,可是,等躺到床上脑袋才刚挨着枕头,大孙氏的鼾声便如雷般响起。
小朵这一夜确实是没梦到金南。
可是,她也辗转反侧,被大孙氏的鼾声吵得根本就睡不着。
第二天,第三天又是这样。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小朵实在扛不住了,跟孙氏和杨华忠这说了实情。
没辙,找人陪伴这条路行不通,孙氏寻思着道:“实在不行,今夜我陪你去隔壁你姐家,到你姐和姐夫的床上睡睡看咋样?”
小朵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娘,那是姐和姐夫成亲的花床,不方便,不如你帮我去我姐那屋里那两件我姐贴身的东西给我带过来吧。”
“姐夫的不要拿,可别拿错了啊!”
孙氏点点头,转身快步去了隔壁的骆家。
跟王翠莲那里把这情况一说,王翠莲也是惊得脸都白了,赶紧领着孙氏一块儿去了后院杨若晴和骆风棠的屋子。
“东西都在这儿了,晴儿娘,你瞧着挑拣就是了。”王翠莲道。
孙氏点点头,目光在闺女和女婿的屋子里四下瞅着,找寻着……
女婿的弓箭啥的就挂在墙上,孙氏觉得这东西煞气重,可又怕太重了反倒伤及了朵儿肚子里的孩子,况且朵儿先前也有交待,不要动姐夫的东西。
于是,一番挑拣下来,孙氏拿了一只杨若晴睡觉的枕头夹在腋下,出门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对面骆宝宝的屋子里,挂着一把小巧玲珑的木剑。
“这剑瞅着不赖,小孩子家玩的剑,既能辟邪,又不是真剑不会伤人。”孙氏自言自语道。
王翠莲便笑着过去把那把小木剑摘下来递给孙氏:“这剑原本是辰儿的,上面还刻着名字呢,上回左家那孩子来咱家做客,宝宝去辰儿屋里拿过来给景陵耍的呢,晴儿娘,你也一并带过去吧!”
就这样,孙氏带着杨若晴的枕头和辰儿的一把小木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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