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济安堂门前停下。
蒋惜梅就跟触电似的,蹭的一下弹起来,热情的扶夏澜下车。
那眉开眼笑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狗腿。
夏澜不禁皱眉:“梅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求我?”
蒋惜梅一愣:“我能有什么事求你?”
“你这表情——”夏澜斟酌了一下用词,谨慎而贴切地道,“就像石头养的那只小黑狗,眼巴巴盯着骨头。”
蒋惜梅戳她脑门,笑骂:“胡说八道什么呢!”
夏澜笑着回头吩咐:“青松,铁柱,你们俩带石头去玩玩,别走远。”
拿出钱袋子,打开来摸了一小块碎银子递过去:“想吃什么喝什么随意,只一点,不许偷偷喝酒。”
青松双手并拢接过碎银子,喜笑颜开:“多谢姑娘!”
铁柱看着繁华热闹的大街,满心满眼都是向往,却只能吞吞口水,用尽全力把向往压下去。
“青松小哥自去玩吧,我和石头就不去了。石头胆小,街上人多,我怕他闹起来乱跑,万一惹出乱子就不好了。”
青松看了眼已经走进医馆的夏澜和蒋惜梅,抿着唇想了想,一拍脑门:“有了!把石头的手和咱俩绑在一起,他就跑不了了。”
石头忽闪着澄黑明净的眸子,看看青松,再看看铁柱,用力点了点头,表示赞成青松的提议。
马车上有备用的绳索,青松找了两段,将他的左手和石头的右手绑在一起。
铁柱有样学样,把石头的左手绑在自己右手上。
哥仨兴冲冲上街,东看看西瞅瞅,看什么都新鲜。
医馆的掌柜是秦王府的管事,见蒋惜梅来,满脸堆笑的迎接。
蒋惜梅开门见山的介绍:“这位夏姑娘,往后就是济安堂的东家。”
周掌柜已经知道济安堂换了东家,忙上前行礼,又叫来采办、账房、坐堂大夫等,过来认认人,免得认不出东家,无意间所有冲撞。
夏澜简单问了几句医馆的情况,周掌柜不敢怠慢,一一细说。
“周掌柜,医馆可有空余房间?”
“有的!有的!小人的家眷、伙计等都住在外院,内院空着,东家可要去看看?”
夏澜点了点头,叫周管家带路。
医馆坐北朝南,五间铺面,一间给大夫坐堂,一间用作针灸、艾灸、正骨等诊疗室,一间熬药,一间制药,一间储药。
铺面后是一座院子,天井窄长,东西北三面建着厢房,宽敞的院中晾着几笸箩药材。
东北角开着一道月洞门,穿过月洞门是一座五间二层小楼,左右两侧各有三间厢房。
夏澜低声问蒋惜梅:“要是买这样一座宅子,得花多少钱?”
蒋惜梅对房价不清楚,就问周掌柜。
周掌柜笑呵呵地道:“少说也得两万两吧!这座医馆原先只有两间铺面,后来买下隔壁的三间铺子,打通改建才有了五间铺面。
内院也是另买了打通的,原本是用来招待各地有名望的医者,如今不再征召名医,内院便空置下来了。
东家先瞧一瞧,若是觉得内院尚可居住,小的即刻叫人重新修葺,好迎东家入住。”
夏澜点头应下,楼上楼下走一圈。
宅子才修葺过不久,墙壁整洁,屋内家什器具都是新的,可见太后一番爱子之心,对民间医者十分优待。
“不必修葺,叫人打扫干净即可。”
周掌柜忙拱手应道:“是,小的即刻去办。”
看完宅子出来,青松三人已经回来了,人手一大兜子吃食,蹲在医馆门外墙根下吃的正香。
见夏澜和蒋惜梅出来,石头蹭的一下站起来,举着手里的半包炒栗子要跟夏澜分享。
他又高又胖,天天抢夏澜的饭菜,又长了七八斤肉,壮得像头小牛犊子。
一股大力乍然袭来,可怜铁柱和青松干巴巴柴鸡似的小身板,被他硬生生拉了个趔趄。
一个一屁 股跌坐在地,一个脑门冲地直直怼了过去。
蒋惜梅左手抓住铁柱的后脖领子向上一提,右腿挡住青松撞地的冲劲。
夏澜失笑:“哪个大聪明想出的主意?怎么把石头给绑起来了?”
青松惊出一身冷汗,炒栗子掉了一地,红着脸结结巴巴地道:“多、多谢蒋姑娘,回姑娘的话,是、是小人怕石头乱跑,才、才绑住他的手。”
蒋惜梅眯着眸子打量三人的体型,笑得停不下来:“就你们俩这身板,石头真要是疯跑起来,能把你俩拖出去二里地。”
青松既尴尬又羞赧,但见蒋惜梅笑得开怀,又觉得能逗她笑,犯傻就犯傻吧。
他一个奴仆而已,里子面子的,无所谓。
九天玄女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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