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快点,过来搭把手,”庄仲从楼下冲上来,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他的哀嚎,“我靠!要死人了!”
周燃收回手,脸上带笑起身走过去。
庄仲抱着一整箱啤酒上来,上面还摞了个烤锅。
周燃顺手接过来问他:“就这点东西能嚎成这样?”
“我靠,太久没扛东西,我这胳膊冷不丁还真受不了。”
庄仲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和手臂说道。
“你就不能一样一样搬?”周燃把啤酒箱搁在地上拆开一看,“不是罐儿啊?”
夏眠凑过去一看,不是他们之前喝的那种,是玻璃瓶装的,跟她小臂差不多长的那种。
“我懒得上下跑了,一起搬上来省事儿,”庄仲一屁股坐在床垫上,“小卖部没有罐儿的了,得进货。”
“这玩意儿后劲儿大,回头喝完脑袋能疼死你。”
周燃从裤兜里把打火机掏出来,怼着火机屁股撬开了瓶盖。
“喝吧,喝完了倒头就睡,”庄仲仰身躺在床垫上,抬头看着天空,“这天气不能下雨了吧?”
周燃连开了几瓶,把火机扔在桌子上:“你要想睡这也行,下雨了有塑料棚兜着呢,就是不抗风,保不齐能淋一身。”
周燃说完笑了一声,顺便看了一眼楼下,看屁桃儿和水草都围在楼下烤炉边上等着老路烤串,直接掏了根烟塞在嘴里,看着庄仲说。
“不过你应该无所谓,蝉的尿淋你都不怕,区区一场雨算什么。”
“我靠!”庄仲猛地从床垫上坐起来,“哥咱能不提这事儿了吗?”
他搓了把脸:“我就感觉是错觉,我他妈现在都觉得脸是腥的,又骚又腥。”
夏眠正坐在小板凳上捡着周燃撬开的瓶盖,酒瓶盖里面有层橡胶膜,她正拿指甲一点点抠着边呢,听见庄仲这话抬起头看过去。
“蝉的尿不骚。”
庄仲连忙伸出手制止住她:“你别说了。”
夏眠抿了下嘴,“哦”了一声后选择闭嘴。
周燃正叼着烟呢,他一笑,烟雾从薄唇里缓缓涌出,风一吹就散了。
夏眠把桌上的酒瓶盖都抠干净了以后,橡胶膜摆了一桌子,周燃看了她一眼。
“你小孩儿啊?”
夏眠头都没抬就“啊”了一声:“你才知道啊?”
“小孩儿都不玩这个了。”
“小孩儿不玩我玩。”夏眠说。
周燃听笑了,重复了一遍她的发音。
“孩儿,”周燃咧着唇,“现在说话都带儿化音了。”
“跟你们学的,说不定再待一段时间,我说话都是北方味儿了。”
夏眠把瓶盖抓起来四处看了看,不知道放哪。
周燃指了指墙根儿摆着的花盆:“那有空的,扔那吧。”
桌子上还摆着那几个橡胶膜,周燃抬了下下巴:“这些呢?”
夏眠拿起一个放在手里:“我扯着玩儿。”
她拿起来把橡胶膜放在鼻下闻了闻:“一股啤酒味儿。”
“肯定啊,”周燃懒懒说道,“总不能真是马尿味儿。”
夏眠一愣:“跟马尿有什么关系?”
周燃坐在折叠椅上,靠在椅背上解释:“在我们北方,有人喝多了耍酒疯就会骂他——”
周燃清了清嗓子:“你喝点马尿不知道怎么地好了是吧?”
他顿了顿,看向庄仲。
“他爸经常这么骂他。”
夏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有这种文化?”
庄仲快被恶心吐了:“我谢谢你们!我现在听不了尿这个字!”
他从床垫上坐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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