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一万斤蜜桃共制作成的罐头有四千五百八十八罐,送人情那些总共送了一百六十罐子,剩下四千四百二十八罐,每罐六钱银子,下来统共卖了两千六百多两银子。
一万斤桃子,每斤8文钱,成本为八十两,雇佣的工人每人日均40文,三十人,下来一日是1.2两,这半个月下来也不过十八两银子,庄子半月租金三两银子,别的罐子红糖什么也用不了太多……
算下来,不到半月时间,她们两个赚了两千五百多两银子。
苏涟漪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样的利润,饶是她本就是做生意的,也着实被惊到了。
回过神来,苏涟漪拉着沈柠的手不住道:“柠柠,柠柠我们要发财了……谢谢你柠柠,谢谢你。”
沈柠好笑:“谢什么,这是我们一起赚的。”
两千五百两的六成便是一千五百两,这是沈柠半个月的净利润,而这,还只是刚开始。
很快,第二批两万斤桃子也送来了……
平宁县周边都已经传开了,平宁县出了个“蜜记罐头”,将水果做成的罐头果肉爽口汤水清甜,好吃极了。
说是卖得贵,好家伙六钱银子一罐……但依然供不应求。
很多人根本想不通,这么贵的东西为何会有那么多的人买,甚至好多人还想买都买不到。
但凡是吃过的人,全都是不住称赞:“人家就值六钱银子。”
毕竟那可是糖水罐头,且不说制作的过程,光是那一罐子透亮清甜的糖水就知道这东西有多费钱费工夫。
沈柠自己也知道,吃食方面,只要不是贵的离谱,只要口味有保证,根本不愁卖不出去。
整个平宁县,这些日子人们见面的问候都变成了:“你吃了么?”
这个吃了,便是指的蜜记罐头。
大多数人都是无奈道:“没吃呢。”
第一波反应慢了,没赶上,第二波人家还没开始卖不是。
但有的人却不愁……比如沈青柏的恩师陈执礼,作为县衙典史,他也是属于家里条件还可以的,虽不算富庶,但买一罐子尝尝鲜还是买得起的。
但他没买,因为沈青柏已经亲自将十罐罐头送到了老师府上。
一直以来,这位恩师都对他照拂有加,因此,高居沈柠的送礼名单顶部。
陈执礼颇有些文人风骨,平日若是想送些别的,老头吹胡子瞪眼也不肯收,但沈青柏送来的是“自家做的”罐头,给老师尝尝,老头便无法拒绝了。
等妻儿回到家尝到冰凉凉甜丝丝的罐头,再听到是丈夫(爹爹)的学生孝敬的,又是好一通吹捧,捧得老头心里比吃了罐头还甜。
沈柠还不忘让人给莲儿嫂子送了两罐,这东西开封后放不了,沈柠没多送,准备第二波出来再给。
送罐头的人回来说莲儿捎话道歉说养的几只鸡不知被什么叼走了,一根毛居然都没剩下,沈柠也没在意。
那几只老母鸡素来只吃饭不好好下蛋,叼了就叼了吧。
而远在信州军中的萧南谌也吃上了……
“来人是个少年,说自己叫沈二月,是沈娘子家的仆人,按主子吩咐来送二十罐罐头给清源村的赵南。”
萧南谌坐在信州军越骑卫校尉帐中,校尉庆楠坐在一旁,大口大口吃着冰凉的罐头。
庆楠是萧南谌手底下出去的,萧南谌找到他时他正准备带着自己的越骑营往辽阳去给昔日的主子报仇,遗书都写好了。
“真好吃,甜!”
旁边萧南谌另一名死忠粉,骠骑营校尉罗成阴阳怪气:“有没有桃红姑娘的小嘴儿甜?”
庆楠瞬间羞恼:“去你爹的!”
萧南谌被聒的烦躁:“滚。”
两人毫不迟疑,一人抱起一个罐头就溜了出去。
随后,承影风洛也进来了,萧南谌示意桌上的罐头:“你们各拿三罐。”
他们手下还有人,天气炎热,萧南谌一贯与下属有福同享。
承影性子沉默,不发一语拿过,风洛则是笑嘻嘻:“多谢主子。”
不知想到什么,风洛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道:“是嫂子送来的吧,嫂子真好。”
萧南谌微顿,风洛连忙道:“是主子的嫂子真好。”
萧南谌直接抬头,风洛见势不对扭头倏地就逃了出去,承影紧随其后,出去后面无表情骂他:“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风洛笑嘻嘻:“你知道什么……主子才不会生气呢。”
营帐里,萧南谌吃着甜丝丝的罐头,心里有些无奈。
这么远,还专程让人送了罐头来,到他手里时罐头都还是冰的,可见是费了心思。
她想他了!
不过,距他离开已经近二十天了,她能忍到现在,已经不容易。
更何况,这么些日子过去,她应该冷静些了,倒是可以回去看看她……
信州军中,定王殿下正在慢条斯理吃罐头,平宁县,临斗街,沈柠租住的宅子却被街上一群人围住,为首的便是那爬墙被踹废了的冯浩的娘。
冯浩被养成那样,明显和他这个娘有很大关系,此刻,这妇人满脸骄横叉腰大骂着。
“我都问清楚了,这沈寡妇当初在她们村就是烂杏儿,谁都能啃两口,是她勾引我家冯浩,怕被人发现才将我儿打残了,呜呜,我可怜的儿子,要绝后了……”
聂娘子在旁边帮腔:“可不就是,心眼坏得很,刚来就翻墙给我家井里倒烂果子,恶毒婆娘!”
“这沈寡妇瞧着确实长了一副狐媚样子,那眼神瞅着谁勾引谁。”
“滚出临斗街,滚!”
“就是,我也听说她不是什么好鸟,听说她大伯家遭了匪可怜的很,她却把房子给村里的猎户住,说是那猎户和她有一腿。”
“肯定了,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怎么会放着自家亲人不管管旁人。”
“我就说看她那模样也不像个安份的……”
沈柠打开门出去,那些人的议论戛然而止,可下一瞬,又大声叫喊起来:“滚出我们临斗街。”
“别祸害我们街坊邻里了。”
“就是,范嫂子,你不是跟她一个村的,你跟大家说说,她是不是以前就不是个好东西!”
范茹家离沈柠租住的地方不远,也跟着来看热闹,被人拉出来,范茹神情微僵。
她下意识想起儿子的交待,让她不要再找沈柠的茬,而且沈柠当初两次救过她儿子。
可同时,范茹又担心她替沈柠说话了,自己也会被这些人攻击。
更何况,她其实是希望沈柠声名狼藉的……毕竟当初沈柠和他们家的事好多人都知道。
只有沈柠名声坏透,他们家才会是正义的一方,一旦旁人觉得沈柠好了,他日有人提起,便会说是他们家当初利用欺骗一个寡妇。
对她儿子名声不好。
一念至此,范茹便是移开视线言辞闪烁道:“以前一个村的,我也不好说什么。”
似乎没说什么,但这种时候,却比说什么了更有用。
不好说,那当然是不好听的话才不好说。
“瞧瞧,一个村的人都知道她是什么人,滚出临斗街。”
这时,有人朝大门砸了颗鸡蛋过来,可下一瞬,那颗鸡蛋被元月一把接住。
沈柠看着对面那些陌生但充满恶意的面孔,笑着对元月说:“砸回去。”
话音落下,一声惨叫响起,刚刚扔鸡蛋那人被飞回去的鸡蛋砸到脸上,仰面直直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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