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被捉奸,与学生私通且还是断袖分桃的李子元压根没有辩解的余地。
而关于他意图毒害苏涟漪一事又有徐玉作证,李子元更是无从辩解。
就在李子元在县衙陷入绝境时,苏涟漪回到了李宅。
李婉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苏涟漪,再看到苏涟漪身边的段其正,立刻冷着脸在地上敲了下拐杖:“还有没有规矩了,私自将外男带回家来,你商户女不要脸面我李家还要清誉呢!”
苏涟漪看着这个自己精心奉养了三年的老妇脸上的刻薄和倨傲,冷笑:“你李家的清誉回你的破落巷子里去找吧,来人,把这老妇与她女儿给我赶出去,门匾拆了!”
“是。”
后边段其正带来的段家家丁立刻上前按住李婉华就往外拖去,李婉华面色大变,因为太过震惊而有些扭曲。
“你做什么,苏氏,你莫不不是疯了?你是不是失心疯了?”
原本躲在后边等着看热闹的李青青也冲了出来,尖叫着:“苏涟漪你敢对我娘无礼,我让我哥休了你这个泼妇!”
苏涟漪上前抬手便是一耳光甩过去,李青青被打蒙了,回过神来想要还手,却被家丁牢牢按住,苏涟漪又是一巴掌甩过去。
周围李家母女身边伺候的仆人见状一个个惊恐不已连忙往后退,苏涟漪直接道:“从今往后这里不是李宅了,是苏宅,李婉华的人,想跟她走的,便随她去吧。”
众人这时哪还能看不出什么来,那些仆从丫鬟齐刷刷跪下,没有一个人往李家母女那边瞧去。
虽然平日里苏涟漪在李家母女面前总是低一头,可他们的工钱可都是苏涟漪付的。
这个家谁是主子他们心里还是明白的。
李婉华还要叫骂,苏涟漪上前左右便是两耳光将她打散了发髻:“无耻老妇!”
抬手直接将李婉华头上价值不菲的翡翠发簪拔下来,苏涟漪冷声道:“将她二人身上的首饰全都卸了,把人扔出去,再敢闯苏宅,腿直接打断了!”
李婉华面色铁青一片哆嗦着手指苏涟漪:“商户女,你这商户女……”
李青青则是尖声哭叫着想护住自己的首饰,却哪里是五大三粗的家丁对手。
片刻后,母女两人就被扔到了大街上。
外边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李婉华被女儿搀扶着站起来,大声哭叫起来:“家门不幸,商户女要翻天了,我儿快回来看看啊……”
这时,旁边有人笑道:“你儿子回不来了,正在县衙大牢里呢。”
李婉华猛地一惊,回头怒骂:“闭嘴,一派胡言,我儿是举人老爷,是县学训导!”
“呵呵,是啊,举人老爷县学训导却在蓝苑玩儿自己学生的屁、股被捉奸在床,还毒害发妻,如今正在县衙受审呢……”
“真不要脸啊。”
“可不就是,以前这李家穷困潦倒,没有苏掌柜哪儿有这富贵的李宅哪儿有这老妇摆的谱……是个断袖也就罢了,还玩儿自己学生,最可恨的是还想毒害发妻,无耻败类!”
“不配为人。”
“一看这老妇便知,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奔着吃绝户来的。”
“活该,那李子元被发配了才好呢,恶毒至极。”
李婉华母女听着周围的议论,齐齐抖成一团。
她们知道,这些人说的怕是真的,若非如此,那苏涟漪怎会忽然翻脸不认人……
李子元被关起来审问的事情很容易就能问到,李家母女顿时慌了,如今李宅已经成了苏宅,地契房契都是苏涟漪的名字,她们便是想闹都没有由头。
李婉华觉得,为今之计只有等她儿子出来。
那商户女对他儿子千般迷恋万般迁就,只要他儿子出来,再好好的晓之以情,以他儿子的能言善辩,那商户女定会回心转意。
大不了往后对那商户女好一点,等到她女儿嫁进徐家儿子做了官,届时再与那商户女算账不晚。
衙门口朝南开,想救人当然不可能空着手。
李婉华想起来,去年生辰时苏涟漪送了她一个庄子……那商户女骤然发难,定还来不及处置庄子,她要赶紧将庄子握进手中才是。
然而,等到母女两人典当了李婉华的拐杖雇车到了城外庄子上,却发现,那庄子早已经换了主人。
苏涟漪前些日子处置的东西里就有这庄子,她早已将庄子卖了。
李婉华气的全身颤抖却不敢造次,匆匆带着李青青回城里那个小杂货铺。
小杂货铺是苏涟漪给李青青的嫁妆,虽然不大,但生意还不错,用来傍身赚些私房钱是决计没问题的。
然而,等到母女两人到了杂货铺后才发现,那铺子居然也已经转出去了。
苏涟漪明显不是临时起意。
李婉华气得直跺脚,当街哭骂:“那商户女早已经起了坏心了,她早就起坏心了!”
没有银钱傍身,李婉华只能不顾脸面回去弟弟家想让弟弟帮忙,毕竟这几年她没少贴补弟弟,就连弟弟那三进的大宅子都有她贴补的一大半。
虽然用的是苏涟漪的银子。
然而,李婉华却连弟弟家的门都没能进去。
以往见了她叫姐姐叫得亲密的弟妹皮笑肉不笑将她好一通嘲讽,说他们家谋财害命吃绝户,不敢与她往来。
李婉华差点没气的厥过去。
最后倒是李青青还有几分主意,她冷静下来对她娘说:“娘,我去求徐郎。”
徐家二房三公子徐放对她一直温柔小意,姨娘也待她如亲女,有徐家发话,她们家定能渡过此劫。
李婉华直道:“好女儿、好女儿,咱们家就指望你了。”
李青青勉强理了理衣裳又拢了拢头发,寻到了徐家,她不敢让徐家旁人知道,直接去了后门。
小厮是认得这位李小姐的,将她放了进去,李青青摸到二房院子里,见了徐放,直接哭出声来。
“徐郎,徐郎,青青此番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定要替我做主啊……”
李青青只顾着哭,压根没看到徐放眼底的神情。
以徐家的门路,即将成为姻亲的李家出了这样的事他怎会不知道。
李子元堂堂县学训导,居然与县学学生搞断袖分桃,更可恨的是还毒害发妻被告到了县衙。
这番下来,他便是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主母的人刚刚从他院子离开,让人给他传话:与李家的亲事就此作罢,往后不必再提。
徐放是庶子,而且还是没什么话语权的二房庶子,自然不会做出违逆长辈的事情。
徐放本想几两银子将形容狼狈的李青青打发了,可看到她哭起来愈显娇美的模样,一时间又有些舍不得。
再转眼一想,李家没落声名狼藉,李青青是决计不可能嫁他为妻,但收个小妾却是不错的。
而且还能显的他徐家恩义,没有因为李家没落便将人一脚踹了。
至于妻变妾,那是你李家门风不正,又哪里怪得了旁人?
一念至此,徐放神情恢复以往温柔:“青青你先别急,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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