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恒皱眉犹豫。
旁边的医师看了他一眼,然后端起一碗药给那个大叫的伤兵喂了下去。
里面也有人叫着要喝那止疼药,说自己不怕死。
被全身大面积烧伤的痛苦折磨了两天,饶是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受不了了。
有的人本就是活不成的……叶恒没再阻止,转身不发一语走了出去。
到了休息处,没看到那个关系户,叶恒问:“那个姓宁的呢?”
旁边一名跟着叶恒混的医师附到他耳边一阵低语,叶恒陡然睁大眼:“剥蒜?”
他忍不住骂道:“这是把伤兵所当酒楼饭馆了吗?”
旁边有人劝道:“那个姓宁的也没差遣咱们,只要他不碍事,管他是剥蒜还是种菜呢,不碍手碍脚就行了。”
叶恒冷嗤了声没再继续追问,明显也是认同了这个说法。
后院,沈柠一直在盯着那些人准备设备,剥蒜、切蒜……一道道工序都仔细看着,等到天黑透了,酶解过的蒜末开始蒸馏了,她才回去休息。
没办法,这些人都没有经验,不亲自盯着他们做一批出来她不放心。
好在这些将士都是令行禁止,十分认真严谨,比她想象的做的好的多。
回到房间里她才察觉自己一整天没坐下来歇息,腰腿都有些泛酸。
要不是一直坚持练武,怕是都支撑不了这么久。
今日是信州军庆功宴,沈柠本想早早洗了睡觉,又担心热水送来等萧南谌回来都变凉了,她也不好只顾着自己,于是干脆趴到桌边休息。
衣服没换没洗漱,她不想躺床上,毕竟床铺是昨日新换的。
昨天赶了一天路,今天又从一大早天刚亮忙活到天黑,沈柠趴着没多久就睡着了。
萧南谌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趴在桌上的人,第一时间他竟是有些恍惚。
哪里来的这般漂亮的少年?
沈柠显然是累极了,趴在那里睡得沉沉的,毫不设防。
萧南谌缓步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她,视线中便是她枕在自己手臂上露出的侧脸,挺翘的鼻尖,饱满的唇珠……他缓缓伸手……
“叩叩叩。”
房门忽然被敲响,沈柠也蓦然惊醒。
萧南谌不动声色收回手,皱眉回头:“什么事?”
“军师,指挥使让属下给您送点东西过来。”
这么晚了,才喝完庆功酒,送什么东西?
萧南谌有些不耐:“进来吧。”
房门被小心翼翼推开,然后,他就看到了周成录副将身边裹着黑色斗篷,露出胸口一片轻薄纱衣的……?
萧南谌面色顿时黑了:“滚!”
沈柠也被敲门声吵醒了,睡眼惺忪:“阿南,是谁啊?”
萧南谌倏然移了一步挡住她视线,语调陡然变得温柔:“没谁,你怎么睡这儿了,我让人送热水来吧?”
沈柠揉着眼睛嗯了声:“好。”
外边,那副将已经极有眼色的将庆功酒后的助兴玩意儿领走了。
一边带着指挥使特地送来的舞姬快步离开,副将一边满心感叹:果然是人无完人。
军师那般年轻有为运筹帷幄,却放着美艳舞姬不喜欢……冲一个半大少年温声软语。
说是他表弟,莫不是契弟吧?
不过那少年倒是的确生的一副好样貌,比这舞姬瞧着都精致些,可样貌再好是个男的啊!
男的有什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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