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还有皇后时不时吹枕边风……若非这几年大宣军事上强横有萧南谌那个定海神针在,怕是内忧外患之下整个国家早都已经乱了。
她早已知道,除了富庶的比如京城等几处地方,别的地方很多都是天灾人祸民不聊生……可真的看到时,还是满心无奈。
“先把他们带回乌澜部,我让人给你多支银子先都把冬衣穿上……”
沈柠话没说完,忽然间,外边有人跑进来:“郡主、郡主不好了,煤矿上出人命了!”
沈柠蓦然一惊,差点以为是发生矿难了:“怎么回事?”
“是,是管事的打死人了。”
打死人?
沈柠一听顿时变了面色,转身匆匆往外走去,上了马车就直奔煤矿场那边。
一天天的真是不得清闲……劳碌命说的就是她吧!
在路上的时候,沈柠搞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煤矿上一个叫孙小同的少年被打死了,因为他指控煤场一个管事利用职务之便非礼帮厨女工,然后那管事反过来说那孙小同盗窃煤矿工具,便直接动手……孙小同就被打死了。
听到孙小同的名字,沈柠猛地就想起来,这不是前几日那个生病老大爷的儿子吗。
那老大爷在医院治病的时候是那少年带他来的……得知他也在煤矿时沈柠还顺道问了他一句,能不能受得了煤矿上的活计。
少年十分憨厚用力点头:“受得了受得了,煤矿加固过了,咱们巷子的人都说现在下矿不用再日日怕死指着老天可怜了,而且有风……里面也没那么闷能喘得上气了,我爹说这都是郡主娘娘的恩德,让我见了郡主娘娘给您磕头。”
说完,少年便不管不顾跪下来砰得给她磕了个头,站起来又不好意思呵呵傻笑。
旁边的老大爷连声告罪喝骂自己儿子不懂规矩,说他都是要定亲的人了还不三不四的莽撞。
而那孙小同要定亲的姑娘,就在矿上帮厨。
郡主府的马车在北海府自然畅通无阻,很快,沈柠的马车就停在了城外矿山下。
其实以她如今的地位,矿上死个把人她根本不需要亲自过问……但煤矿重新出煤复工那日她曾说过,煤矿是她的,从今往后,矿上每个人的性命她都负责到底。
这才多久就出了人命,而且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憨厚少年被人打死。
她怎能不过问。
若这次不过问,怕是就不只是这一次了……
沈柠到了煤矿,直接进了矿山下的院子,这院子是专程为管理煤矿修建的。
院子里,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中间地上躺着一具覆盖着草帘的尸体,旁边的年轻姑娘在呜呜哭着,沈柠见过的孙小同父亲蹲在那里,满眼赤红直勾勾看着儿子的尸身。
“郡主到了,郡主到了!”
沈柠一步迈进院子里,那些人闻声连忙迎上前行礼……沈柠径直走过去:“怎么回事?”
有人忙搬了凳子来,她甩开大氅坐下,一个穿着管事衣裳的男子连忙猫腰过来噗通跪到她前面。
“回郡主,小的黄有庆,是矿上负责管理工具的管事,那孙小同盗窃煤矿工具,小的按规矩鞭笞他,他竟想还手打小的,小的便想推开他,结果他摔倒下去磕到了脑门,人就没了。”
在面对沈柠这位永安郡主时这黄有庆明显瑟缩不安,但指控孙小同盗窃时却掷地有声,抬手指着孙小同的尸身,一边说一边神情愤懑又委屈:“这是意外……小的也只是照规矩行事。”
就好像自己在死人孙小同那里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正在呜呜哭泣的黑瘦姑娘刷的回头尖声哭道:“你撒谎,你撒谎!是你想非礼我,被小同阻止,小同说要去求郡主做主,你便诬陷他盗窃要将他拿走,他挣扎时却被你大力故意推向石头,是你杀了他!”
黑瘦的姑娘哭的声嘶力竭:“你是杀人凶手,是你!”
黄有庆睁大眼:“真是天大的冤枉啊郡主。”
说完,他砰砰冲沈柠磕头:“郡主明察啊,旁边何光他们几个都可以替小的作证,郡主,小的实在冤枉啊……”
沈柠扫过周围那些管事和矿工,然后问:“谁可以替你作证,叫他出来说。”
黄有庆立刻回头指向管事的那边:“何光,刘皮,你们说,是不是你们也看到了那孙小同盗窃,还想打我,这才不慎摔死了自己。”
被指到的几人明显犹豫了一瞬,然后其中那个叫何光的先开口:“没错,我们也看到了。”
旁边的人便立刻跟着道:“是啊,那孙小同手脚不干净,还想打人,黄管事想挣脱开挥了下手,他就摔倒把自己给摔死了。”
“唉,也是运气不好,不过,谁叫他贪心不足偷东西呢,郡主仁义,给的工钱丰厚,他还不知满足,也是活该。”
“谁说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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