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关那边同样得到了元军进犯的消息,可与此同时,也收到了北面鞑子压境的军情,
辽东都指挥使陈年主张于辽东关布防但不出兵,其实这也正常,毕竟辽东关是重要关口,轻易不能动弹。
再者,北海府那边城墙低矮,易攻难守,根本不适合守城。
以往都是如此,若是敌国来犯,辽东关外的百姓最稳妥的便是抛家舍业退进关内避祸,也是因此,北海府那边才难以发展壮大。
毕竟,盖好的房子说不得哪日便要遭元朝军马践踏,攒下的家当也可能一夕之间化作乌有,相比较辽东关内,北海府这些边城的百姓十分艰难。
二皇子萧南瑢与陈年一同上了城墙,等待着北海府那边的军情,也等预备着随时应对元军。
然而,天快亮的时候,斥候快马而归,远远的就欢呼大喊:“元军被打退了!”
“永安郡主亲自与将士守城,用霹雳弹将元军打退了!”
萧南瑢身侧的侍书高兴的欢呼一声跳了起来:“太好了!”
另一边,言奴却是不屑撇嘴冷笑了声:“带兵御敌?什么牛都敢吹。”
侍书在旁边兴奋地叽叽喳喳:“永安郡主好厉害,不光会办医院会管煤矿还会打仗呢……”
言奴冷笑:“是啊,还能带兵守住以往许多大将都守不住的北海府城,我看她也别做郡主了,也去做战神好了。”
侍书撇撇嘴:“好酸那……”
言奴恼了:“你……”
刚要说出口,猛地想起什么,她连忙闭嘴,然后就对上自家主子不动声色看过来的一眼。
言奴不敢再造次,低头退了回去。
辽东关都指挥使陈年似笑非笑:“郡主带兵守城?那位永安郡主还挺有意思。”
挺敢说的。
毕竟,没人会相信,沈柠一介弱女子且身份尊贵,完全可以在有危险时撤回辽东关内,却选择去守一个小小的北海府城。
这小郡主还挺会沽名钓誉。
萧南瑢转身往回,沉默不语……
很快,元军毁诺犯边,却被永安郡主率北海府守军打退的消息就传回了京城。
当然还是不相信的人居多,毕竟,那是沈柠的封地,她想怎么吹都可以。
“沈柠那个小丫头片子,朕第一次看到她就知道她不简单。”
嘉平帝猛咳了几声,萧南谌连忙给他顺气,却被他摆着手推开。
深吸了几口气,嘉平帝笑着说:“那会儿,她跪在那里,一副胆小乖觉的样子,眼珠子里却泛着精光……一看就是个有心思的,朕知道她胆子大,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大,还敢打仗了,哈哈……”
萧南谌沉默不语,目光沉沉。
嘉平帝心里清楚:“怎么,担心了?心疼了?”
萧南谌抬眼有些忍无可忍:“您说呢?”
还用问,这不是废话!
他本就有些烦躁,得知沈柠那边经历了那样的惊险,更是火气直往上窜。
嘉平帝笑呵呵:“行行行,朕知道自己讨人嫌,你自去忙吧……”
萧南谌白了眼自家皇帝老子,起身转头往外走去。
身后,嘉平帝低声嘀咕着。
“有了媳妇儿忘了爹……臭小子!”
萧南谌真的快要忍无可忍,甚至想大逆不道逼他的皇帝老子退位算了……总好过看着他一天浑浑噩噩的,放任那些人作乱。
这段时间,萧南谌全权负责皇宫防卫,住回了自己以前的醒云殿。
正往醒云殿走去,远远的就看到一行人簇拥着太子妃徐婉晴从前面走过。
夜色沉沉,萧南谌转了方向就要避开,可下一瞬,徐婉晴的声音响起。
“七弟。”
对方已经开口,萧南谌只得耐着性子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开口:“见过太子妃。”
“你与太子殿下一母同胞,咱们是嫡亲的叔嫂,何必如此客气。”
萧南谌懒得多话:“若无要事,臣弟……”
“天寒地冻,此处距离东宫尚有一段路程,夜深难行,不知能否劳烦七弟护送本宫回东宫?”
萧南谌皱眉,也是这一刻,他才忽然察觉到徐婉晴今日的装扮似乎有些眼熟,无论是衣裙的样式还是发髻发饰,居然与沈柠当初在宫中时十分相似。
顷刻间,萧南谌心中涌出浓浓的厌恶。
“怕夜深难行太子妃就少出门,臣弟尚有要事,恕不远送。”
话音未落,他直接转身大步离开,徐婉晴刻意作出的笑容尽数僵滞在脸上。
她闭眼深吸了口气,咬牙转身:“回宫!”
太子萧南煜近日夜夜宿在柳侧妃宫里,也是因此,徐婉晴才能抽空出来‘偶遇’萧南谌。
如今徐婉晴早已知道,当初很早的时候,萧南谌失忆与沈柠相处时,便以为沈柠是自己的嫂嫂,以大嫂相称……也是那时,两人生出情愫。
徐婉晴不愿去想却又忍不住去猜测,莫非生性冷硬的定王殿下其实有什么难以宣之于口的特殊喜好,比如……喜欢自己的嫂嫂。
这种事情并不少,话本子里常看到,而且,越是表面冰冷强横如定王这般英武男子,内里很可能越是重欲。
徐婉晴并不相信萧南谌与沈柠当初在平宁时是清白的,她认为,定是那放荡寡妇当初引诱了定王,而恰好,定王就好这一口。
也是因此,徐婉晴才起了心思……刻意模仿沈柠打扮时她心中并非没有羞愤难堪,可一想到英武俊美的定王,便觉得那几分难堪也无关紧要。
可偏偏的,萧南谌对着那个出身“乡野”的大嫂钟情到近乎痴迷,却看都不肯多看她一眼!
她究竟差在哪里?
回到东宫时,路过柳侧妃宫殿,远远就听到那边传来的乐曲与嬉戏声……柳侧妃也喜欢玩乐,与太子臭味相投。
萧南煜只在大婚最初几日对她热火,过后便再不往她这边来了。
甚至徐婉晴的心腹丫鬟还从柳侧妃身边的宫人那里听到了些不堪入耳的话:太子萧南煜在柳侧妃面前吐槽说她这个太子妃在床上都一板一眼的拿着架子,无趣极了!
都是些喜欢荡、妇的贱男人!
徐婉晴回到寝殿气得砸了好几个花瓶,为了“偶遇”萧南谌,她吹了好一会儿的冷风,如今头疼欲裂。
旁边的宫人见状连忙让人去请太医来。
而今晚太医院当值的,正巧是李语诗与叶恒师徒……叶恒被临时宣去给皇后诊脉,李语诗只能拎着药箱来了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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