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一笑,闪身出门,眨眼间便到了院外大街之上,身法之快,即便是大白天的,宾馆内侍卫众多,却还是没有能够看清楚他的身影。
杨行舟想了想,将薛明玉的面具戴在了自己脸上:“嘁,戴一戴淫贼留下的面具,有什么可避讳的,这北胜天的手艺如此精湛,若不戴一下试试,岂能对得起这百年前大宗匠的一番心血?”
仔细贴面戴好,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这人皮面具虽然英俊,但其实比自己的容貌还是差了不少,心道:“这薛明玉叫什么狗屁‘俏郎君’,跟老子和厉若海相比,就算是戴上这个面具,也差了不少!”
一切收拾完毕后,也学着浪翻云一样,闪身出了宾馆,大摇大摆的沿着莫愁湖,向前方走去。
街上行人如曲,肩摩踵接,不愧天下第一都会。
这时一群鲜衣华服,身配兵器。趾高气扬的年轻人,正谈笑迎面走来。
杨行舟一看他们气派,就知这些狂傲嚣张的年轻人若非出身侯门巨族,官宦之家,便是八派门下,或是兼具这多重的身分。
他懒得多事,见他们过来,便即避往一旁,以免和这些人撞上一块儿,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只听其中一人道:“谁敢和我打赌,我杨三定能得亲秀秀小姐的芳泽!”
另一人嘲道:“不要那么大口气。莫忘了上个月你才给我们京城最明亮的夜月弄得差点自尽。”
接着压低声音道:“而且听说秀秀小姐早爱上了庞斑,你有何资格和人争宠。”
又有人接口笑道:“我想除了浪翻云外,谁也不够资格和庞斑作竞争的!”
一人道:“或许杨行舟和厉若海也能令佳人动心,毕竟厉若海可是号称天下第一美男子,杨行舟据说也是英俊潇洒,容貌不下于厉若海。”
一名年纪大点的男子道:“听说杨行舟已然现身金陵城,昨夜杀死了花仙年怜丹,你们说话口无遮拦,最近多注意一点,免得得罪了此人。怜秀秀小姐,可是以杨行舟弟子自居的,大家伙一定要小心,不要乱说话。”
嘻笑声中,众人擦身而过。
杨行舟为之莞尔,摇头失笑,迈步前行,前方有一座小桥,秦淮河在桥下穿流而过。
看了看桥栏上的石刻名字,叫做落花桥。
桥上游人如织,桥下画舫穿梭,极目远望,有薄雾在城中升起,远处建筑笼罩在淡淡烟雾之中,整个城市就如同一副生动的画卷,透露出一股子勃勃生机。
一个女子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来啦!”
杨行舟大奇,他此时戴着薛明玉的面具,就这还有人与他搭讪,看来这薛明玉原来还有同伙,这同伙还是一个女人。
禁不住侧头往她看去,立时混身一震。
世间竟有如此尤物!
在他见过的女子中,只有虚夜月、秦梦瑶、怜秀秀和谷姿仙可和她比拟。
她坐在一俩式样普通的马车里,掀起帘幔静静地看他,美目里神色复杂至难以形容,柔声道:“爹你身体震了一下,是否因我长得和娘一模一样。”
接着微微一笑道:“我特别为爹梳起了娘的发髻,戴了它的头饰。又穿起了她的衣服,你看我像娘吗?”
杨行舟心底生出古怪的味道,他听出了这“女儿”心底的滔天恨意,没想到薛明玉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想到这里,忽然想起了原著中的一个情节,这薛明玉还真有一个女儿,而且这个女儿的身份非同寻常,乃是当今皇帝朱元璋最为宠爱的陈贵妃,陈玉真!
这陈玉真是单玉如一脉传人,潜伏皇宫之中,与单玉如一起算计朱元璋,朱元璋之死,便与她脱不了干系。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遇到了陈玉真。
杨行舟看向驾车的车夫。
这驾车者身材瘦削,帽子盖得很低,把脸藏在太阳的阴影里,看不到脸貌,也没有抬头观看杨行舟的样子,给人一种神秘迷离的感觉。
但是杨行舟只是一眼,便认出了这驾车男子的身份,因为杨行舟见过此人。
这男子非是别人,正是与杨行舟有过一面之缘的厂卫大统领,庞斑的大弟子,阴风楞严!
杨行舟眼中光芒闪动,看向陈玉真,装作惭槐地垂下头,哑声道:“你仍怪爹吗?仍不……肯原谅我吗?”
他装作沙哑了喉咙,教这绝色美人分辨不出他声音的真假。
这落花桥非常宽阔,可容四车取印,所以刻下这马车洎在桥侧,并没有阻塞交通。
那女子淡淡凝注杨行舟,幽幽一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清。这就是女儿为何约爹到这桥上相见的原因,那是娘一生的写照,是个事实,原谅与否算得什么呢?女儿要的东西,爹带来了没有。”
杨行舟有点茫然,心道:“老子哪知道你要什么东西?”
想到这里,眼珠子转了转,道:“东西太过贵重,孩子你想要的话,随为父去一处隐秘地方,我取出来给你便是。”
马车御者座上的楞严,仍没有回过头来。但杨行舟却感应到对方一发即敛的杀气,显示他对自己动了杀机。
看来自己刚才的回答有点问题,引发了此人的怀疑。
在感应到楞严杀气的一瞬间,杨行舟手指微不可查的弹动了几下,一缕无色无味的药粉飞了过去,将面前两人全都笼罩起来,轻声道:“这里人多眼杂,还是随为父去一个隐蔽点的地方吧。”
只要到了隐蔽点的地方,杀人也好杀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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