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涛的话,让乔岩无法接受。摇头道:“徐局,不是这样的。黄正昆再十恶不赦,他也是个人,你们不能这样对他。有些错误他该承担,但不是他犯的错误凭什么让他也担起来?丁书记说过,要整饬金安官场,到现在已经取得一些成效了,如果这样包庇,金安还有明天吗?”
徐文涛有些不耐烦,加重语气道:“说了半天,你怎么还不明白呢。你说,金安官场哪个领导干部不和煤矿有关系,难道要一网打尽吗?挖得太深,动了根基,你以为丁书记的日子会好过吗?他不是超人,更不是勇士,还打算在金安做一番事业,将来还要提拔,把金安全军覆没了,上面会怎么看他?”
“和你说实话吧,有些事丁书记一清二楚,让尽快结案也是他下达的,他也不希望牵扯太多。马上要换届,一切以稳为主。”
乔岩感觉到无比恶心,却只能干呕无法吐出来。他隐忍着问道:“黄正昆刚才说得是真的吗,他的资产被人转移了?”
徐文涛沉默许久道:“他老婆报案说账户上的钱没了,我们查到,钱通过层层转移,被转移到境外了。现在无法确定是他老婆撒了谎故意转走的,还是确有人所为。可这件事即便立案,钱都追不回来了。”
“还有黄正昆名下的资产,被转移到一个叫李三的名下。我们查下来,这个人是黄正昆老婆的情人,这不监守自盗吗,还让怎么查。说明他老婆也不地道。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要相信我们。”
徐文涛解释得很圆满,但乔岩始终不相信。接近两个亿,不是一笔小数目啊。其实他心里已经锁定了一个人,这件事绝对和陈云松脱离不了关系。
正聊着,徐文涛手机响了。接起来说了几句挂掉道:“听到了吧,因为黄正昆见你,曲局长把我训斥了一通。行了,先回去了,我送你?”
乔岩拒绝了,他想一个人待会儿。
徐文涛走后,乔岩坐在岸边的长椅上,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吹着如刀的寒风,仿佛要下雨。再有几天,就要立冬了。冬天还是等不及来临了。
他衣着单薄,阵阵寒风袭来,不由得裹紧衣服。他的心情如同这天气,跌入了谷底。
黄正昆刚才见他,很明显是发出求救信号。说明公安在审讯时,有选择性地把一些敏感信息给抹掉了,只留下对他不利的。从办案角度讲,就事论事,就案论案,未尝不可。但牵扯出来的事情故意遮掩,这就带有一定目的性了。
黄正昆被带走时,撕心裂肺喊出三个人的名字,说明这些人一定与此案相关联。而给他们施压的,绝对逃不脱这个圈子。
丁光耀很早就要查办陈云松,时至今日迟迟未动手,不知他在担心顾虑什么。这个人简直坏透了,要是不除,金安永无安宁之日。
乔岩不再是之前的愣头青,遇事不冷静,他能想到丁光耀所处位置的无奈,也能看到徐文涛刚才说那一番隐喻的潜台词。当一方力量积蓄到一定程度时,才有可能与另一方力量抗衡。
陈云松消失得这段时间,一定找到了新的力量,估计丁光耀也无法抗衡。但真让他逍遥法外吗?
乔岩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拿出手机打给徐文涛:“徐局,黄正昆在看守所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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