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锦月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无论是基于个人情感还是利益交换,有沐锦月在身旁,朱雄英都会安心很多。
朱雄英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现在要立刻回宫,发一封电报给西安。”
说完,他不再多留,卸掉了甲胄以后,开始返回皇宫,虽然不能与沐锦月立刻相见,但一封电报,能将他此刻的激动、喜悦与思念,跨越千山万水,迅速地传到她的身边。
朱雄英回到皇宫后,直奔文楼的电报房。
他亲手写了一封电报,每一个字都蕴含了他对沐锦月的深深思念和即将重逢的喜悦。
“锦月,闻你安抵西安,甚慰。盼早日重逢,共诉衷肠。”
朱雄英仔细检查了每一个字,确保没有错误后,亲手交给了文楼的发报员,并嘱咐他立刻发往西安。
发完电报后,朱雄英站在电报房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充满了憧憬,他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朱元璋和马皇后。
而此刻的后宫中,秋日的阳光洒在坤宁宫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朱元璋与马皇后正在坤宁宫的小花园中悠闲地散步,两人身后,一群宫女和太监小心翼翼地侍立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时,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跪倒在朱元璋和马皇后面前,双手奉上一份文书。
朱元璋疑惑地接过文书,扫了一眼,随即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他将文书递给马皇后。
“竟然真的还能穿越阴阳炁海。”朱元璋感叹道,“这世上玄奥之事哪怕已经知道了,还是会觉得难以置信。”
马皇后也感叹道:“是啊,不过观音奴也懂事,让她住在秦王府中妥帖的很。”
“观音奴一向聪明伶俐。”朱元璋说道,“不过,我对这个沐锦月倒是很好奇,她究竟有何等魅力,能让咱们的雄英如此牵肠挂肚。”
“听说她是个气质出众的女子,而且与雄英之间情深意重。”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未等宦官通传,朱雄英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激动和喜悦:“皇爷爷、皇奶奶,我听说锦月已经安全抵达西安了!”
朱元璋和马皇后对视一笑,麻黄或打趣道:“看你急得,这消息我们已经知道了。怎么,是不是想立刻飞到西安去见你的锦月啊?”
朱雄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皇奶奶,您就别取笑我了。我只是太高兴了,毕竟我们已经分开那么久了。”
“既然这么想念,那就争取去看看嘛。”马皇后慈爱地看着朱雄英,“或许,可以给你一个去西安的机会,让你去见见你的意中人。”
马皇后说的,是指察御史胡子祺的上书,也就是在历史线上于明年就会发生的朱标巡抚陕西之事。
目前的大明其实是“三京制”,以应天府为南京,开封府为北京,凤阳府为中京,只不过平常称呼的时候,一般不会叫应天府为南京,而是称作京城,到了后来北平府和应天府级别对等的时候,才会把应天府称为南京,继而形成惯例。
而“三京制”并不稀奇,在近几百年来的历史里,其实多个京城是普遍现象,譬如辽国就是“五京制”,即上京临潢府、中京大定府、东京辽阳府、南京析津府、西京大同府;北宋则是“四京制”,即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南京应天府、北京大名府;金国更是“六京制”,即中都大兴府、上京会宁府、南京开封府、北京大定府、东京辽阳府、西京大同府;元朝则是“四京制”,即哈拉和林、元大都、元上都和元中都。
因此,在停止大规模营建凤阳以后,朱元璋一方面考虑迁都,一方面考虑再设两个京城,重新搞五京制,到时候直接把北京由开封府改为北平府,开封府则恢复宋朝时的东京地位,而西京要么是西安要么是洛阳,西安的概率更大一些。
如此一来,就是北京北平府、中京凤阳府、南京应天府、西京西安府、东京开封府。
关于西安的优势,监察御史胡子祺上书就提到了这一点,也就是所谓“据百二河山之险,可以耸诸侯之望,举天下形胜所在,莫如关中”,而眼下封在关中的秦王,正被软禁在京城,朱元璋也有将其改封的意思。
如果是朱标出巡,那么排场是很大的,会有一大批文武官员扈从,如果要是朱雄英去的话,那么就能相对轻车简从一些,不过朱雄英手上也有事,关于这一点,朱元璋还没想好,但好在确定西京的考察,并不是什么急迫的事情。
“也可以先把她接到京城来,至于西京的事情,以后再说,没必要为了这件事,让大孙再跑一趟。”
又说了一会儿话,马皇后拿出手帕,替他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傻孩子,快忙你的去吧。”
朱雄英离去后,朱元璋和马皇后相视而笑。
谁没有年轻过呢?
他们对于这对年轻人的感情也感到十分欣慰。
“说起来,这个沐锦月来自另一个世界,倒是让人对那个阴阳炁海对面的世界产生了好奇,毕竟根据大孙所说,那里其实并不是我们观念里的地府。”朱元璋忽然说道。
马皇后点了点头:“是啊,那个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呢?”
他们并没有办法想象出来,但毫无疑问,大明世界与其相比,在某些方面是远远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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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的秦王宅邸,寂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同样是刚结束在幼军的训练,朱雄英去了后宫,而朱尚炳则是来到此处,脚步匆匆地穿过长廊,直奔软禁秦王朱樉的院落。
他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见到父亲的,只有得到宗人府的批准才可以。
跟皇宫中那种绚烂的光芒不同,同样是秋日的阳光,此时却被高大的树木所遮掩,洒在青石板上只能留下些许斑驳的光影。
来到院落前,朱尚炳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才轻轻叩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门内传来了侍从的应答声,随后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朱樉那略显沧桑的脸庞。
朱樉见到儿子,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自从被软禁以来,他心中的愤怒和不甘从未消散,但看到朱尚炳,他又感到了一丝慰藉。
朱尚炳是他最器重的儿子,而且因为朱樉跟观音奴极度不合,所以朱樉的所有子嗣都是邓氏和其他女人所生,朱尚炳正是邓氏的长子,他聪明伶俐,有着一股子不服输的劲头,这也让朱樉对他的未来抱有很大希望。
“尚炳,你来了。”朱樉的声音有些沙哑,但难掩心中的激动。
朱尚炳跪倒在地,恭敬地行礼:“孩儿拜见父亲。”
朱樉挥了挥手,示意他起来,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侍从奉上了茶水。
朱尚炳看着父亲那苍老了许多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滋味他知道父亲的处境并不容易,但他更清楚他能够为父亲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父亲,孩儿在幼军的训练中表现很优秀,听说马上就要大演习了。”朱尚炳试图用好消息来宽慰父亲。
朱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我知道,你是个顶有出息的孩子,只是”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只是这朝中之事,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
朱尚炳心中一动,知道父亲在这里虽然封闭,但也不是对外界的消息一无所知,毕竟他不能出去,但府邸里的下人却是可以借着采购等机会自由进出的。
所以,朝中关于重设五京的提议,最近既然讨论的声音很多,那么朱樉也一定听说了。
而朱樉要说的也正是关于西京的事情,他早就听说过朝中有人建议考察西京的选址,最大的可能就是西安府,或许对于周王和燕王来讲五京影响不大,但鉴于朱樉的暴行,如果把西安府设立为西京,那么甚至有可能将他这位秦王的封地改封,这对于朱樉来说,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父亲,朝中之事变幻莫测,我们也不必过于担忧。”朱尚炳试图安慰父亲。
朱樉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的光芒:“我怎么能不担忧?这西京之事一旦成真,我们秦王府的颜面何存?我堂堂秦王,难道就要这样被人随意摆布吗?”
朱尚炳无言以对,他知道父亲的愤怒,但是又有何办法呢?或者说,难道现在秦王府就有颜面了吗?还是他这位父亲没有被人随意摆布吗?
在大明,皇权至上,一切都要以皇帝的意志为转移,哪怕朱樉作为秦王,作为“天下第一藩王”,虽然地位尊崇,但也完全无法摆脱皇权的束缚,荣辱富贵都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就在这时,朱樉又提到了朱雄英,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
“那个朱雄英,如今在朝中的地位日渐上升,陛下对他宠爱有加,而我们秦王府,却落得如此境地……”
朱尚炳心中一紧,他知道父亲对朱雄英一直心存芥蒂,作为嫡长皇孙,朱雄英的确备受陛下宠爱,这一点,他本来也有些不满,但经过这段时间与朱雄英的接触,却发现,朱雄英实在是一个很难让他产生恨意的人,朱雄英从来都对他们报以善意,而非是要打压他们。
朱樉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在竭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
“而且你母亲的去世,绝不简单,一定是那个贱女人观音奴搞的鬼,那个贱女人跟朱雄英到底是什么关系,你要给我查清楚!”
朱尚炳从小生活在性情多变且暴戾的父母的阴影下,早已习惯了这种紧张压抑的氛围。
然而,此刻听到父亲对母亲的死因产生怀疑,并将矛头指向了王妃观音奴,他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一股烦躁。
“父亲,”他尽量保持语气平和地说道,“母亲的去世我也悲痛无比,但人已经走了,就不能留点体面吗?便是查清楚了又能如何?赐死母亲是皇爷爷的决定。”
朱樉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朱樉站起身来,走到朱尚炳面前,用严厉的目光审视着他:“尚炳,你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替那个贱女人说话?你母亲的死,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
听着父亲的自说自话,朱尚炳感到一阵无奈和烦躁,他知道父亲的性格执拗且多疑,一旦认定了某件事情就很难改变看法,所以他说什么其实都没用,但他也不想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一个未经证实的猜测,更不想因此卷入宫廷的纷争之中.他的年纪还很轻,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就算朱樉被改封,只要不被削爵,朱尚炳都是第一顺位的王位继承人。
“父亲,我不是为谁说话,只是事已至此,您得认清现实。”
朱樉听罢,脸色一沉,但终究没有发作,他挥了挥手,示意朱尚炳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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