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我的袖袋处捏了捏:“你胆子真大。”
他果然看见了。
或许他也并非是个嘻哈快活,毫无心机的人。
“以后这样冒险的事还是不要做了,”赵庭安苦口婆心的道:“撇开成安王这个封号,他手中还有二十万北境兵权,我们可得罪不起。”
“我不是真的要杀他。”我毫无说服力地反驳。
“反正,就算你是要帮太子,也要掂量清楚,太子又是不是利用你的。”
这话说的有些奇怪。
赵庭安将我带到一楼坐下,时间渐晚,堂客散了一些。
他招来小二点了菜,都是些清淡我寻常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
他将银子给了小二,颇为得意:“找谢司媛打听的。”
谢司媛对他的心思毫无遮掩,他还能找谢司媛探到我院里的吃食。
怕是用的也是这张总带笑的脸骗来的。
我并无胃口,挑拣着吃了几口,回答他上一句话:“我没有替太子做事。”
赵庭安在剔一块鱼肉,鲜嫩肥美的莹白鱼肉,被他一点点夹去鱼刺,再放入我的碗中。
闻言赵庭安的眉头微挑,又笑了:“你在跟我解释吗?”
上次和他摊开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见过他。
我还以为赵庭安已经放弃了。
但他又被我的一句话取悦。
“不是,只是不想你觉得我与太子有什么,我不想成婚,不是因为攀附权贵。”
赵知近于沈家,是父亲的至交,他对谢司遥也算是尽心,我也不想他们有此误解。
“阿遥,你居然跟我解释,”赵庭安双眼泪汪汪的:“你心里有我。”
“......没有。”我垂眸吃菜。
“没关系,我会对你很好的,你不想成婚也没关系。”
他又往我碗里夹了菜。
周边传来小声的议论,我偶尔听见谢司遥这几个字,是在说我。
“她可真是有本事,靠那张脸都将自己混进大理寺去了。”
“魏棠徽这个人不是一脸正派么,收她当徒弟?他什么时候收过女徒弟,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赵公子最可怜了,赵家的权势在朝局里是最不够看的,等他娶了谢司遥,这都得第几手了——”
“要说侧王妃为什么对她如此敌意,还不是因为她与成安王也不清不楚么,方才在楼上谁知道做了什么?”
“红颜祸水,我呸!”
‘啪’!
赵庭安重重地拍下筷子,议论声止。
他站起身来,刚刚的笑容没有了,端的一张冷脸:“你们的舌头闲的?吃饭也停不下来?”
我循着光线望向他这张脸,发现赵庭安不笑的时候,下颌凌厉的如同刀刻。
“还是说,你们脑子里只有龌龊,将女人都当成攀龙附凤之流?”
很奇怪,在某一个瞬间,我觉得他这副不近人情,声色清冷的模样,
跟一个人很像。
非常像。
——陆凝也。
我也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它来的奇怪又没有缘由。
明明再认真看,这两人又全然不像。
赵庭安的话将那伙人堵的一个字也无,方才说话的几人更是直接起身结账走人。
他重新坐下来,又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给我夹菜。
虽然流言对我来说并没有伤害作用,早在沈妙缇的时候,我就经历过一次千疮百孔。
但是被赵庭安这么信任,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跟谢司遥不过是少时一面的情谊,却交付了百分百的信任。
“你多吃点,前几日听闻你落水我就很担忧,你瞧瞧你的手腕,到现在还青着,不补补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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