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成王败寇,没有绝对的对错。
朱允熥有灭掉儒家的实力,朱允熥说什么都是对的,可若是朱允熥败给了儒家,那朱允熥什么都是错的。
人最蠢的事情就是去和别人争论对错。
只有拳头足够大,那么一加一也不是非得等于二。
“臣明白。”
说罢,冯胜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冯胜倒是没有朱允熥考虑得那么多,冯胜也不想去评判心学和儒学谁对谁错,因为维护朱允熥的利益,就是在维护淮西集团的利益。
而且儒学游行示威,是在给朝廷甩脸色,就这一条罪名,说你个藐视朝廷,就是死罪!
藐视公堂尚且挨板子。
更别说藐视朝廷了,而且还是聚众闹事,影响治安,破坏京畿安定,扰乱百姓生活,简直罪不容诛!
所以冯胜也不介意用他们的血,提前为明年的枫叶积点颜色。
“宋伯伯,你不觉得我太嗜杀了吗?一旦这个命令传下去了,天下会有很多人死,其中无辜的人也很多。”朱允熥叫住了冯胜。
这次没有称首辅大人。
转身离去的冯胜听到朱允熥的话,又转过身来。
“殿下就是大明的天,殿下的意志就是众生的命运,这个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无辜而死的人了,殿下您不应该对他们有所怜悯,在这个世界,弱者就是要被强者践踏的,如果不想被践踏,只能自己变得强大,不掌握权力的人,就如同那地里的韭菜,只能被镰刀割了一把又一把,而掌握权利的人,就是那把镰刀,殿下就是握住镰刀的那个人。”
冯胜微微一笑,没有觉得朱允熥嗜杀,强则强,弱者亡,一直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的生存法则。
“宋伯伯当真是这么认为的吗?还是说不敢说实话?”朱允熥笑着询问道。
“人命,从古至今都贱如蝼蚁,杀便杀了,不是我的话残忍,而是这个世道本就残忍,平凡就是罪过,弱小就是原罪!”冯胜捋了捋胡须,并没有跟朱允熥粉饰太平。
为君者,必须要狠!
“那你对儒家游行示威这件事情怎么看?”朱允熥来到冯胜身边问道。
冯胜只是淡淡一笑,“一个笑话罢了,在强者面前,弱者的咆哮就是个笑话,殿下,您要知道,只有弱者才会同情弱者,而强者是非常讨厌且嫌弃弱者的。
如果天下儒生没读傻,那他们就会自己远离这群愤怒游街的弱者,因为有时候远离弱者,也是一种避凶,一群弱者的愤怒,最后的结果只会是溅自己一身血。”
在冯胜的眼里,儒生游行示威就是个笑话。
任何一门学说、一个家族、一个教派的气运再强,那也永远强不过国运!
“一将功成万骨枯,心学想要推广开,没有枯骨铺路,鲜血奠基,是不行的,我知道这其中会有很多无辜人枉死,这不能怪我不仁,只能怪他们自己愚蠢!”
朱允熥给了儒生活路,他们自己要不要,那就跟朱允熥没关系了。
冯胜拱了拱手,“殿下,您是君,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您可以笑着脸跟他们讲道理,自然也可以翻脸教他们是规矩。
这个世上没有对错,更没有善恶,胜利才是判断善恶对错的唯一标准,强者才配谈仁义,弱者只会被唾弃。”
朱允熥点了点头,“多谢宋伯伯教诲。”
“殿下天资聪颖,臣就算不说,殿下也能自己领悟,臣告退。”冯胜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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