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神箭宗上下对这次天道典礼前所未有地重视。
在接到招摇帖的第一时间,便火速召集殿议,敲定了观礼事宜。
至于静月斋,则一如既往地深沉。
……
玄云宗。
宗主云中上人,于宗门大殿玄云殿前召集观礼团。
观礼团的规模达数十人,阵容堪称豪华。
带队者,当然是他本人,余下皆是宗门长老、供奉、客卿,放眼整个道界天,也是一支令人生畏的力量。
“各位长老,即刻出发,随我赶赴天道殿!”
轰隆!
玄云宗的云舟腾空而起,载着观礼团遁往天道殿。
“宗主大人,属下有一言,不吐不快!”一位身穿银色云袍的长老拱手说道,面带忧虑之色。
“但说无妨!”云中上人笑道。
“恕我直言,无情老母此人心机狠辣、城府极深,前脚斩杀天道殿护法使,后脚便出走宗门,一转眼便夺了天道殿,属下以为这绝非意外和偶然,而是她精心谋划的计谋!”
“然也。”
云中上人手拈长须,缓缓点头,心中早就如明镜一般。
无情老母虽然性情狭隘、风评不佳,但其行事一向极有目的性,从来不会冲动妄为。
这连番举动看似令人惊诧,实则必定是其深思熟虑甚至反复推演的结果。
只是在这之前,无人能够预料罢了。
“所以属下以为,此去不得不防!”银袍长老沉声提醒道。
“清得啊,你为本宗效力已久,所做所为老夫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
但此次天道典礼,你实在无需过于谨慎,更不必惧怕那老虔婆的阴险手段。
须知我玄云宗的威名,绝非白给。
老夫这一宗之主,更不是吃素的!”
云中上人抬手轻拍他的肩膀,含笑宽慰,眉宇间自有傲然之气。
陈清得面带愧色,躬身道:“清得有心报效宗门,奈何实力有限,这么多年来也没为宗门创下多少功绩,屡遭旁人指摘庸碌无为。
蒙宗主不弃,才一直忝居长老之位,甚还连累宗主遭受质疑,心中极是愧疚。
是以日夜苦思报效之法,以求能为宗主分担少许,奈何能力有限,这点愿望也很难实现,实在惭愧之至。”
“清得谬矣!”云中上人摇头大笑:“所谓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你于宗门众长老之间,虽无光耀之绩,却亦不曾有分点疏失。
只这一点,便胜过其他同僚多矣!
放眼玄云殿左右长老,谁人行事能比你更为稳妥,顾虑更加周全?”
“宗主谬赞,清得实不敢当!”陈清得身子躬得更低,姿态也更谦卑了。
“清得不必自惭,实该自信、自傲也!”云中上人双手将他扶起,朗声道:“倘我宗门上下人人皆如清得一般沉稳可靠、顾全大局,我玄云宗必将脱颖于三大宗门之列,拔群出萃,独领风骚于道界天!”
“宗主过誉也,清得万不敢当!”陈清得被他这番夸赞,当即老脸涨红,大感羞愧。
而宗主的这番赞誉,也让飞舟上同行的其他长老、供奉有所不满。
至于那些客卿,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半个玄云宗人,对于这等话题自不好过于参与。
当即便有长老笑道:“陈长老太谦虚了,宗主如此器重于你,说明你身上的确有过人的长处,是我等所不能及也。
天道典礼之后,我等当找个时间,多多向你请教才是。
我等须努力学习你的优点,争取做个对宗门有用、让宗主放心之人!”
这番话看似夸赞,实则明捧暗嘲,挤兑之心毫不遮掩。
陈清得也不着恼,转身向众人拱手道:“各位言重了!清得有几斤几两,自己其实是清楚的,宗主虽愿信任,清得却也心存惶恐,唯有更努力报效才是。
此番典礼过后若有机会,清得愿与各位把酒言欢,向诸位多多讨教,以弥补自身的短板。
届时还请各位不吝赐教,清得感激不尽!”
“好说好说!”
看着眼前的“和谐”的一幕,云中上人笑容满面。
正所谓集思广益,长老们有些龃龉并非坏事,若是连一点争执和讨论都无,那才真是死水一潭。
轰隆!
云舟破空疾驰,遁往天道山。
前番才刚刚翻脸辞宗的故人马上又要相见,只是双方的关系已然大变。
这场天道典礼,将会上演怎样的风云际会?
他心怀憧憬,拭目以待!
与此同时,神箭宗的使团也已经出发。
静月斋那边,却没有动静传出,以至于让人怀疑,这家佛道双修的宗门是否已经超然道世外,对道界天的格局变动置若罔闻?
……
天道山。
乃天道殿之所在。
此山为东西走向,东高西低,气势磅礴,余脉数万里,绵延逶迤,如巨龙昂首,似大道具现。
东侧最高处,便是天道殿所在。
此殿居高临下,耸立于层云之巅,俯瞰东海,傲视东天,执掌天道,代行神权。
今日,便是庆贺无情老母登位殿主的天道典礼之日。
整个天道殿上下,经过一日的严密筹备,只待八方来宾莅临。
无情老母端坐于殿内宝座之上手持一宝卷凝神思索,时而喃喃自语,时而举目遥望,深邃的眸光似洞穿浩瀚的云海,气势慑人,威盖诸天。
玄云宗一峰之主,当然满足不了她的野心。
天道殿一殿之主,亦非她的最终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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