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陆惜晚给萧珩施针的时候都是一言不发的。
今日问起了萧珩背上的伤口。
“王爷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那是一道长约二十公分的伤疤,因为当时处理不妥当,如今伤疤还有些狰狞。
萧珩沉默了片刻后问:“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惜晚说:“我想知道王爷从前都经历了什么,那应该是很惊心动魄的过往吧?”
“不记得了。”萧珩淡然道,并不想提及那些往事。
或许对别人来说,他征战沙场的过去是可歌可颂的。
于他而言,却只是一段过往。
或许值得被铭记,但却不值得歌颂。
“那等我为王爷解了身上的天穹之毒之后,可否再为王爷将这伤疤修复平整?”
“不必。”
“我想在王爷身边多留些时日。”陆惜晚说。
萧珩没做声。
陆惜晚继续说:“王爷身上的毒虽难解,但给我一年半载的时间,便也能根治了。于我而言这时间还太短了。”
“你若不说,治上两三年本王也不可知。”萧珩说。
“可我不想欺骗王爷,也不想王爷痛苦太久。”陆惜晚回答。
陆惜晚需要萧珩更长时间的庇护。
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就是得益于萧珩这个靠山,她才能如此顺利地走出永安侯府。
但她也确实不想故意延长为萧珩解毒的时间周期,欺瞒萧珩。
一来她不想做有风险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就会得罪萧珩,不值得。
二来她的医德也不容许她故意延长病人的治疗周期。
萧珩没接话,此刻陆惜晚人在萧珩的背后施针,也不知道他是何表情。
这时候李凌回来了,带回来陆惜晚清单上的药材。
这动作不可谓不快。
“陆姑娘,您要的药材都在这里了,全部按照您单子上的分量取的。”
陆惜晚没有去看,眼睛依旧注视着她施针的地方。
“把我带来的包裹里面的药拿出来,和你带来的药材全部一起熬煮,十碗水文火熬制两个时辰,熬到汤汁将将干。”
李凌照着做了,从陆惜晚带来的背包里拿出了陆惜晚提前处理好的药材。
因为萧珩常年与药石为伴,李凌在萧珩身边这么多年,也耳濡目染了一些。
许多药他如今都能叫出名字来。
但陆惜晚带来的药他却是第一次见。
哪怕这药已经碾碎,但形状和味道都是他不曾接触过的。
“陆姑娘,你这些是什么药?”李凌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秘药。”陆惜晚回答。
“照做就是。”萧珩说。
以陆惜晚的医术,想下毒谋害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所以李凌的担忧完全是多余的。
李凌也知道自己不该怀疑陆惜晚。
于是拿着药材按照陆惜晚的吩咐去煎药了。
施针结束的时候,药还在煎。
等煎成浓稠的汤汁后,陆惜晚要用它制作药丸。
因为今日陆惜晚来时已经晚了,等药熬好了,天也黑了。
陆惜晚就十分理所当然地提出在定北王府留宿一晚。
李凌觉得事情有所不妥。
陆惜晚到底是未出阁的女子,哪怕今日接她进王府的事情并未走漏风声。
但王爷没开口,他一个下属自是不敢多言的。
李凌领着陆惜晚挑选房间。
定北王府很大也很空。
定北王至今未娶妻,也无侍妾。
萧珩早年从军,入军营时才十二岁,府中自是没有侍妾的。
等他从沙场回来,已是病弱之身。
皇上和太后因为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也不敢随意给他塞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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