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执问向李青莲道:“青莲兄,你觉得这诗作如何?”
李青莲嗤之以鼻道:“诗不诗,词不词,文章不文章,一昧的遣词造句,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他声音不大,可众人却是都听得清楚。
又是这个狂生!
韩哲闻言,更是面露愠怒之色。
虽然那句“大河之水天上来”,至今仍令他感到望尘莫及,只觉李青莲的才华惊艳绝世,饶是他一向目无余子,也不得不自叹弗如。
可眼下即兴成诗,他并不觉得,李青莲会比自己作的更好。
“韩某的确文章粗浅,可李兄既然如此说,想来是能作出更好的,韩某洗耳恭听。”
他话语中抑制不住地透着一丝火气道。
这就是杨执想要的结果。
文采这玩意儿,就是得斗。
不比较一番,怎能证明孰优孰劣?
怎能技压群雄,名扬利万?
见李青莲不为所动,杨执凑到李青莲的耳朵边上,低声说道:“青莲兄,这小子怕是在质疑你,觉得你不如他。”
李青莲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再次喝空一个酒壶,傲然道:“拿纸笔来!”
不知道这个酒鬼要搞什么名堂,陆仲英淡淡道:“给他纸笔。”
侍女奉上笔墨纸砚,而后跪坐在一旁,为其研磨。
李青莲端起笔,随即书写起来。
杨执近水楼台先得月,凑过头去看。
李青莲所写,他还真读过。
只是,却少了最后一句。
见李青莲写完搁笔,杨执不由纳闷,这位青莲兄,也学会圆滑了?
最后这一句,可谓这首诗词的点睛之笔,至关重要,他竟弃而不写。
不过这也是好事,这一句若是添上,没准又得惹出风波。
稳一些好。
看来先前叮嘱这位青莲兄要克制,他听进去了。
杨执很是满意。
此诗词一出,那个家伙的一昧遣词造句之作,岂可争锋!
堂间众人,都想瞧瞧李青莲到底写得什么。
婢女先是将词作交给陆仲英看,然后在陆仲英的授意下,传与众人。
当看到李青莲所写,众人无不在心下暗暗叹息。
韩哲的第一才子之名,看来可以易主了。
此等才情,莫说是洛阳第一,便是天下第一,也不为过!
此人简直就是诗仙谪尘!
尽管再不想服输,对李青莲再是嫉妒,众人也不得不纷纷颔首,发出赞叹。
他有狂的本钱!
当诗词传到韩哲手里,这位洛阳第一才子久久不肯撒手,那字字句句,就像是一根根银针,扎着他的心!
既生哲,何生莲!
天下间怎会有如此大才!
他无法接受,可又不得不接受。
因为事实便摆在眼前。
自己……
不如他!
他黯然失色,渐渐心如死灰。
终于得到满堂称赞,李青莲忽然想起什么,醉醺醺道:“忘了最后一句……”
这话一出,杨执的神色并没有多么明显的变化,只是在心中苦笑。
就知道,这位青莲兄,若真想到了这一句,又岂会不写出来。
圆滑?
不存在的。
听得这词作还有最后一句,众人皆都翘首以盼。
他们隐隐觉得,这一句,绝不会是画蛇添足,而是整首词作的点睛之笔!
陆仲英亦是好奇,问道:“先生快吟来。”
李青莲大笑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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