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庆兰知晓杜茹玥与莲儿的恩怨,此番,也不过本是想小小惩戒杜茹玥一下,却不想,她竟突然昏迷,朝地上掉了下去,她心下一慌,这才想起:她护卫刚刚射出的那一箭,带着毒……
想到这儿,谢庆兰眉心猛地一皱,下意识想撤回长鞭,飞身过去救人,却不想,有身影从远处闪身过来,一把接住了昏迷不醒的杜茹玥。
她心下瞬间松了口气,待抬眸仔细去瞧时,便对上芮风冷峻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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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云芷刚满脸是泪的跑出落梅居,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她脚步猛地一顿,瞧见面前熟悉的衣衫,心肝猛地一颤,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抬眸往上时,便瞧见了昏迷不醒的杜茹玥,以及面如寒霜的芮风。
她脸上的泪痕,此时尚未干,惊诧地睁大眼睛看向芮风时,整个人清冷而破碎,就好似冬日里盛开的一双冰霜花,都不用去碰,风一吹,就轻轻散了。
谢庆兰紧追着芮风而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她皱了皱眉,沉着脸道:“此事有些误会,稍后,我会向你解释。”
云芷此时此刻,正满心崩溃,听见这一句,还有什么不懂得。
她扯着嘴角笑了下,嘲弄地看着谢庆兰。
“郡主果然是郡主,伤了人,都没有错的。”
谢庆兰脸色骤然一沉,声音也跟着冷了不少。
“我都说了,这是个误会。”
云芷自嘲地笑了声,“是,误会,大名鼎鼎的庆兰郡主,怎会有错呢?”
她说着,收回视线,一言不发地从芮风怀中接走了杜茹玥,而后,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谢庆兰脸色难看,皱眉目送着两人离开。
芮风漠然地视线扫过云芷的背影后,便落在了谢庆兰身上,但,只一眼,便移开视线,朝落梅居院内走去。
“如果我说……”
芮风一只脚迈过门槛时,谢庆兰冷而消沉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他身形微顿,却没有回头。
便听得谢庆兰道:“我不是故意想伤了杜小姐,你……信吗?”
芮风眸中一闪而过的嘲弄,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漠然。
“我信与不信,不重要,毕竟,你伤的人,同我无甚关系。”
说完这句,芮风头也不回地进了院子,并随手关上了远门。
谢庆兰独自一人在院门外站了许久,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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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杜茹玥身上中的毒,并不难解,云芷回去忙了一通后,便给她解了毒。
中途,谢庆兰的护卫有来送过解药,云芷冷拒不收,那护卫便将解药放到院门口,而后,飞身离去。
慧雨板着脸进门,将事情回禀。
彼时,云芷正忙着给杜茹玥解毒,闻言冷声道:“去,叫人拿上解药,给谢庆兰送回去。”
“是。”
慧雨掀开帘子走出屋子,却并未直接出门,而是先去听雨住处,将她唤醒,叮嘱她守好院子,这才带着人往外走。
诗雨一路跟着她往外走时,想到近日里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小声抱怨:“眼下咱们府中,真是比茅草搭就的屋子还要漏。”
慧雨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心下也甚是气恼,可想到眼下府中,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便沉声道:“谨言慎行!”
“是。”
诗雨应了一声,可仍觉得委屈,眼眶红了几分,低声道:“难道,就这么一直下去吗?”
慧雨叹了口气,抬眸看了眼天色,道:“眼下寒冬,天寒地冻,气候干燥,人的脾气也不好,有什么,都不足为怪,可能,等到春暖花开时,一切就都好了吧。”
“但愿如此。”
虽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想到眼下的云家不知暗地里藏了多少人,两人便没再多言,只一路往飞羽阁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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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茹玥醒来时,已然是深夜,她拧着眉头睁开眼,便在满屋地烛光中,瞧见了抱着双膝,坐在床尾 出神的云芷。
“表姐。”
听见杜茹玥沙哑的声音,云芷猛地回过神来,见她醒来,忙手脚并用地爬过来,关切道:“感觉如何了?可还疼?”
杜茹玥轻轻摇了摇头,瞧见云芷红肿的双眼,鼻尖猛地一酸,眼眶,也升腾起一片温热。
“我没事,表姐,你别担心。”
云芷见她憔悴成这样,还安慰自己,心下更不是滋味儿,又想到她嗓音沙哑,忙起身去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来,先喝水。”
“好。”
杜茹玥在云芷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喝了一杯温热水。
“还喝吗?”
杜茹玥摇了摇头。
云芷松了口气,笑着道:“我叫人在小厨房里温着粥,你既醒了,我便叫她们将饭菜端进来。”
“好。”
云芷起身,拿了靠枕放到杜茹玥身后,便吩咐人准备饭菜。
杜茹玥靠坐在床上,眼看着云芷脸色苍白,却依旧忙前忙后,心下既不是滋味儿。
原本,她想着是给表姐帮忙的。
可,辛辛苦苦忙了两日,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呢?
她心下酸涩委屈,想到从前在爹娘身边无忧无虑的生活,便觉得越发难受。
再想到表姐自幼便离家,险少有父母在身边护佑,三年前云家出事,又让她直接成了孤儿,她心下便难受的紧。
她想象不出云芷究竟吃了多少苦,更想象不出,她这表姐,是如何一个人,一步一步熬到了现在。
可,她不敢问。
因为,在处境艰难时,回想过往苦难,本就是一种苦难。
想到这儿,杜茹玥压下了心底的苦涩,趁着云芷不注意地时候,偷偷擦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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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乾清宫内殿中,灯光晦暗,谢崇一个人坐在书案前,看着面前打开的红木盒子出神。
但,很快这种平静便被人打破,一个黑衣人不动声色地出现,单膝跪地后,嗓音沙哑地道:“陛下。”
谢崇回神,抬眸朝来人看去,便听黑衣人道:“庆兰郡主与德亲王起了争执,眼下,德亲王与德王商议后,准备将外室子谢毅,记到已故的德王妃名下。”
谢崇先是一愣,随即嗤笑一声:“朕这皇叔,真是越活越糊涂了,竟连外室子记作嫡子的事情,都能干出来了。”
黑衣人对此不可置否,只道:“那陛下可要插手?”
闻言,谢崇眯起了眼睛,他是否插手,并不重要。但,重要是的:有没有人想让他插手。
想到这儿,他问:“庆兰呢?知道此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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