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是没有情绪起伏的。
在娘家,她是用来联姻的工具;在夫家,也是个人形挡箭牌。就连自己的儿子,都疏远她,眼里只有利益熏心的父亲。
这世上,好像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王妃,吃些东西吧。”丫鬟见她那副模样很是心疼。
“姜公子......安全离开了吗?”她轻声问道。
“钦差大人还算守信用,将姜家人都放了。”丫鬟压低声音道。
姜家与赵王谋逆没有任何关系,自然不会抓着不放。
这么件小事,钦差大人还是可以做主的。
“但愿他以后都平安顺遂。”赵王妃如同做了一场美梦。可惜,是梦就有醒来的时候。如今,正是她该醒来的时候了。
她紧紧地握着腰间的玉佩,眼神黯然。
那玉佩不是什么上好的料子,雕工也一般。但她却当珍宝一样系在腰间,从未取下来过。那是他赠予她的生辰礼,也是他给她的唯一念想。
握着它,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押送王府家眷的马车缓缓北上,一路上都有不少的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赵王妃没有戴枷锁,单独坐在一辆马车里,直到离上京城不远,才换了身犯人的衣裳,在手上绑上了绳子。
“只能委屈王妃一阵了。”钦差大人对赵王妃是十足的客气。
至于其他人,一路上都挤在囚车里。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还要挨鞭子。
简直天差地别。
赵王妃牵了牵嘴角,没有言语。
她知道,是有人暗中在帮衬她。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这份恩情,她心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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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王的家眷已经到了上京?”萧倾月掐着手算了算日子。
“按照脚程来算,应该就这两日了。”知秋正帮主子绞着头发。
萧倾月刚从浴桶里出来,雪白的肌肤上泛着浅浅的粉色,有水珠从纤细的脖颈滑落,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她的头发湿漉漉的,随意披在肩上,若不及时烘干,容易受凉。
不比在上京,每天都可以沐浴更衣。
雍城地处干旱之地,水资源不丰,不能每天洗澡。这里的水,有更要紧的用途。如今已是夏日,地里的庄稼需要大量的水去浇灌,否则很难有收成。
百姓们有时候还会为了争抢一口水井大打出手。
水对于他们来说,是比米粮更珍贵的存在。
萧倾月身为王妃,当然要以身作则,不能占用太多的资源。
她每十日沐浴一次,平时都只用热水擦拭一下,去一去身上的汗渍。
“钦差那边都派人打点好了,王妃不必担心。”知秋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让人善待赵王妃,她遵照着去做可以了。
天气越来越炎热,西凉那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萧倾月和顾晏临就一直被困在雍城。
说实在的,她有些想念家人了。
尽管两地书信不断,可到底隔了数千里的距离,谁知道书信里写的内容是不是只报喜不报忧呢?只有亲眼看见了才能放心啊!
萧家几位夫人给她写的信,都很默契,没有提被人诬告的事,但萧倾月又如何想象不到。当时的她们,肯定是吓坏了。
魏家突然发难,不光是挖出了藏在竹林里的盒子,还命人缝制了一件龙袍,想要偷偷塞进府里。
若非暗卫盯得紧,还真叫他们给得逞了!
想到这里,萧倾月就掌心冒汗,后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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