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海吗？”

赢启听着对方的话语，将目光缓缓望向那远处的海洋，那一望无际的辽阔感很令人舒适，仿佛无拘无束，仿佛永远没有边际。

或许，是喜欢的。

他喜欢这漫无边际的感觉，也渴望看见那群山的巍峨。

但他心中似乎从始至终都有一种感觉，隐隐告知着他不能留恋这一切，仿佛他本该是在云端之上的人物，又或者是别的什么。

“应该……喜欢吧！”

赢启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遵从了本心给出的答案。

并且那种海浪云卷云舒的感觉，确实很好也很祥和、宁静，他每当看到这样的景象又或是感受到这样的感觉时，都会觉得很轻松，仿佛整个人都懈怠下来。

可以享受生活，也可以变得平静而又宁静。

他没有记忆，并不知道自己以前发生过什么，又经历了什么。

但他心中大抵觉得，以前的自己是一个很苦的人，在一条近乎看不见希望的道路上征战许久。

“那你喜欢海吗？”

突然，赢启像是想到什么，将目光侧向一旁的阿楠，这个自小生活在海边的少女，就像是海的女儿。

并且她的目光永远灵动，永远带着对生的向往，脸上也永远挂着淡淡的笑容。

并且这种笑容很嫩感染人。

“喜欢也不喜欢吧！”

阿楠侧着脑袋想了想，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面上的笑容始终不变，只是笑意却变得牵强许多。

她凝望着那一望无际的大海，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渐渐陷入回忆之中。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

“我们村从小就在海边，自然就是靠海吃海的一员，为了生计每家都得有人不断出海，大海赋予了我们生命，赋予了我们活下去的东西，我们很感激它，我也喜欢海。”

“可海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没有意识，或许它也不想这样，但它掀起波澜时所带来的灾难，是我们所无法承受的，每当风浪卷起，就常常会有人随之丧命。”

“而我的父亲，就是在我八九岁的时候，遭遇了一场风浪，最终再也没能回来；而我的母亲为了养活自己养活我，也选择了出海，并且在三年前遭遇了不测。”

“所以我恨它，所以我不喜欢海。”

“可我其实有点痛恨我自己，如果我当时有能力的话，或许就能平了那风浪，或许我的父母……就不会死。”

阿楠如此说着，可脸上却始终带着乐观，笑容不减，或许是她不愿意让人看见她柔弱的地方，也或许是她不愿让别人看见她的不堪。

不过可想而知。

她成长到现在一定吃了很多苦，吃了超越常人许多的苦，可却依然茁壮的成长至今，并以乐观待人。

赢启默默注释着她。

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

“或许……我能传授你一些东西，如果你愿意学的话。”

半响之后。

赢启缓缓开口，因为武学以及一些东西，就像是烙印在他骸骨上一般，已经形成了某种记忆，因此他知道自己或许可以传授这女孩一些东西。

他觉得。

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不是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东西。

同时，他在某种意义上也很认同对方所说的一句话。

如果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悲剧就不会发生，甚至阻止悲剧，并改变所有的命运。

就算是已经发生的事情。

也未必不可追溯时光回到过去，扭转世间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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