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里，朱公公出现，找到了正在打盹的翠果和桂花。

“公公！”翠果率先醒来，她推了一把身边的桂花，桂花也立刻醒来，赶紧的蹲身行礼：“奴婢不小心睡着了，公公恕罪！”

“今儿个晚上，什么情况？”朱公公问道。

“公公您放心，我和桂花做的好好的，他们绝对不可能知道我们的事儿，奴婢直接与桂嬷嬷说，奴婢便是公公您买来的，奴婢没有做什么事儿，奴婢知错！”翠果说道。

“嗯，倒是个机灵的，咱家买你们的时候，那登记的本子上写的可是明明白白的，若是你们支支吾吾的，倒是会让人怀疑了去，做的好，咱家有赏。”朱公公伸手在袖袋里面掏出一枚玉佩来，在翠果面前一晃，道：“就这一枚，给你吧，桂花，你去外面收拾收拾！”

“公公，桂花收拾不利索，还是奴婢来吧！”翠果说着，便想要出去。

“嗯！”朱公公脸色陡然之间冷冽几分，他凝眸看着翠果，眼神犀利。

“多，多谢公公！”翠果看向桂花，眼神里是求救的意思，然而，桂花却立刻行了行礼，之后小跑着出去了，反手还把门给关上了。

桂花跑的远远的，在外面洒扫了好半天，才在看到一抹身影之后，抬头来。

“明儿个，咱家给你带一份礼物，你这老实本分的，咱家也该好好赏赐你的！”朱公公说道。

“不，不用了，多谢公公，奴婢为公公做事，是理所应当的！”桂花全身颤抖，立刻说道。

“怎么，咱家的礼物不喜欢？那咱家明日便让你去别处当值！”朱公公说道。

“公，公公，不，您，还请您饶恕奴婢，奴婢只是觉得没有为公公做什么，所以不敢要公公的赏赐！”桂花一听，全身颤抖，她立刻跪在地上，道：“奴婢感恩公公，公公千万别把奴婢送去别处当差！”

朱公公看着桂花那瑟瑟发抖的模样，他心满意足的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咱家这衣裳皱皱巴巴的，你来给咱家整理一下便是！”

桂花咬着牙，起身来，脸上带着笑走上前，给朱公公整理衣裳。

朱公公伸出手，捏了捏桂花的脸，说道：“哎，这脸蛋还是蛮嫩的，不过，平时得好好保养，咱家那儿有一些胭脂水粉，回头拿给你好好用着。”

“不……多谢公公！”桂花本来想拒绝，但是对上朱公公那冷肃的鱼泡眼，瞬间便如鹌鹑一般，缩了缩脖子，道了谢。

朱公公的手在桂花身上游走了好一阵子，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朱公公一走，桂花立刻摊倒在地上，默默的哭了起来。

她走到房间里，看着衣服上沾染的血迹，看着身上的青紫，她全身都颤抖的不能停。

换了衣裳，又将衣裳洗了，天色也才刚刚亮起来，桂花来到住处，才发现翠果一直躺在床上没动弹。

“翠果？翠果？”桂花上前，推了推翠果，翠果没动静，她凑近了仔细一看，吓了一跳，翠果脸色苍白，嘴里塞着布巾，她用手试探了一下，还有气息，只是晕过去了。

翠果帮着桂花将身上都是血的衣裳褪下来，用温水轻轻帮她擦洗了一下。

“唔！”翠果疼醒来，她正要张嘴哭，却被桂花给捂着了嘴巴。

“别喊，要是被人听到了，我们就死定了！”桂花说道。

“可是，我们现在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你说，这日子，咱们能过下去吗？”翠果哭着道。

“能的，我们要想办法，我们一定能过下去的，不行的话……”桂花看着翠果：“咱们不能这么任由他摆布！”

“桂花，咱们都是他买来的，咱们的卖身契就在他手里，咱们走不掉，逃不脱的！”翠果生无可恋的看着屋顶，道：“与其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咱们不能死！”桂花说道。

“什么叫不能死，你是没有经历他的残忍而已，你看到我的伤了，当然，痛不在你身上，你是感觉不到的，你看看我……看到了吗……”翠果突然像是发疯一般，翻身起来，朝着桂花吼道。

桂花默默的放下手里的东西，她抬手解开衣服，露出身上的青一块紫一块来。

“你，他……”翠果看着桂花。

“就是刚才那么一会儿，我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裳，便是这样，如果……”桂花想到如果她也在这炕上，她也被那老变态下手的话，怕是这日子都没有办法过了。

“我们没有活路的，如果我们现在投诚到太后那边，也是如小东子和小贝子一样的下场，我们如果跟着他……”想到黑暗里那半个时辰的折磨，翠果摇头：“还不如死了！”

“死都不怕了，我们还怕什么！”倒是桂花，显得更为稳重睿智一些，她上前去，轻轻用布巾给翠果擦身上的伤口：“小东子和小贝子怎么死的？是因为他们泄露了贤王殿下的行动，他们等于是在窥视贤王殿下，若是将这些事情告诉太后，太后必定是不能留下他们的，如果我们是真的投诚，我们保护贤王殿下，我们成为贤王殿下的人……”

“可是，贤王殿下虽然年纪小，心智却是成熟的，我们只是他身边的众多丫鬟中的两个，我们怎么可能会有生的机会？”翠果摇头，她静静的躺着，仿佛桂花给她处理伤口，她都不觉得疼了。

人的心一旦死了，疼痛也会降低感觉的。

“贤王殿下昨晚就出去了，一直没回来！”桂花说道。

“那又如何？贤王殿下是去太傅家里的，他以前不也是总去太傅家里么！”翠果说道。

“贤妃娘娘也走了，贤妃娘娘大约是去找陛下了，如果我们保护好贤王殿下，想必，通过贤王殿下，我们还能有一线希望！”桂花说道。

“你……什么意思？我们如何保护，贤王殿下功夫好，聪明，我们没有办法的！”翠果看着桂花，皱眉道：“你是不是早就有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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