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峥道:“在东草,我昨天给她安排好了,住在东草迎宾馆。
她是一个人来的,已经和彭光分手了。
彭光从监狱出来之后,还是赌博……”萧峥将哈妮丽和彭光的事情,简单地对肖静宇说了一下,并将哈妮丽执意要去打工的事情,也说了。
肖静宇很是感叹:“真没想到这个女孩子遭遇了这么多悲惨的事情。
要说司马中天、司马越做了那么多坏事,可也不应该报应到这个女孩的身上呀!”萧峥道:“这不是报应。
是司马越做错了事情,生了哈妮丽却害死她的母亲,才造成了哈妮丽现在生活这么惨!哈妮丽一直在努力,在抗争,想要追寻更幸福安定的生活。
然而她遇人不淑,又碰上了彭光这样的人。
但是,我想,哈妮丽最终还是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我们应该帮帮她。”
肖静宇听萧峥这么说,不由道:“萧峥,你的心肠真好!”要知道,司马越曾经打算害肖静宇,也一直打压萧峥,可面对司马越的私生女哈妮丽,萧峥并没有将对司马越的敌意,转嫁到哈妮丽的身上,反而打算伸出援手。
萧峥道:“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也不能期待公正降临。
但是,我始终愿意站在弱者的一方。”
肖静宇道:“我站在你这一方。”
萧峥笑了,虽然隔着电话,肖静宇看不到,但这一刻,他觉得满心都是幸福。
他说:“静宇,我的勇气就来自于你!”肖静宇笑着道:“别人听我们这么打电话,肯定会觉得很肉麻。”
萧峥道:“别人怎么想,我并不是太在乎!”肖静宇爱的就是这样的萧峥,她又道:“我本来想亲自和哈妮丽谈他父亲司马越的事情,但是我这边刚到省.委宣传部任职,不仅忙着熟悉工作,叶书记也给我下了新任务。
而哈妮丽又在东草,我暂时抽不出身过来。
要不,你帮我先和哈妮丽谈一谈?”萧峥问道:“怎么谈?将所有的情况都对她说吗?”肖静宇略一思索:“我所认识的哈妮丽,是个坦率、聪明的女孩子。
对这样的女孩子,我们不应该有任何的隐瞒。
司马越对我说了,只要我们带哈妮丽去见他,那么司马越就会供出自己所犯的一切罪行,同时还能说出哈妮丽母亲埋葬的地方。
这两件事,都可以和哈妮丽直说。
至于,她最终是否愿意去见司马越,还是由她自己决定吧!她已经够不幸了,我不想再逼迫她做任何她不愿意的事情。”
萧峥在手机这一头,默默点了下头:“好,我按你说的,先和哈妮丽谈谈。”
与肖静宇通完电话,已经到了正常上班时间,萧峥也开始忙起来了。
期间,市.长屠东风来汇报了几项重点工作的推进情况,遇到了一些问题,但都已经有了解决的举措。
屠东风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很强,有他在,工作推进的力度就非常大,萧峥不用担心懒政、怠政的问题。
快到吃饭时间,省里来了一份通知,省.委书记熊旗亲自召开促进房地产健康、规范发展座谈会,要求各地市的市.委书记、市.长一起参加,指定了几个发言的地市,其中包括了东草市。
萧峥一看通知,不由想起前段时间,熊旗和他谈过深市依靠房地产来拉动经济增长的问题。
这次,省.委指定东草市发言,肯定有其用意!屠东风道:“萧书记,关于发言的稿子我们市政府可以去准备好,到时候还是萧书记发言吧?毕竟这次的会议是熊书记召集的,萧书记您去发言,更显重视。”
萧峥想了想道:“还是你发言,我补充。
我补充的时候,有些话我可以说得直白一些。”
萧峥将熊书记找自己聊房地产的情况,也对屠东风说了。
这次专门召开促进房地产健康、规范发展座谈会,熊书记肯定是有特别用意的,需要屠东风和他打配合。
屠东风道:“那好,我去准备发言稿。
到时候我发言,萧书记补充。”
快下班的时候,萧峥让惠朋给钱筱打了电话,问她和哈妮丽什么时候下班,得到的回复是她们安排了白班,晚上6点半下班。
萧峥说等她们一起吃晚饭。
这天,萧峥不加班,到了晚上7点,与惠朋、钱筱和哈妮丽一起吃饭。
萧峥问她们今天上班是否顺利。
钱筱和哈妮丽相互看看,说还算可以,除了老板有点抠门之外,其他也没什么。
两人似乎不肯多说打工的情况,萧峥也就没有追问。
他想想也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打工是没有这么好打的!不受点委屈,就不叫打工。
萧峥对哈妮丽道:“等会吃好晚饭,我单独找你聊点事情。”
哈妮丽点点头:“好啊!”她也很好奇萧峥会找她聊什么?毕竟萧峥和萧夫人曾经专程到宝源去找她。
惠朋和钱筱听萧峥这么说,就知道萧峥要和哈妮丽谈的是私事,他们不方便听,于是两人很自觉地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然后就到外面等他们。
哈妮丽急切地问道:“萧书记,您要找我谈什么?”萧峥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情绪平和,缓缓地道:“哈妮丽,今天我要找你谈的,是关于你的父亲。”
哈妮丽整个人明显地愣了愣:“我父亲?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我只有养父母。”
萧峥道:“我们应该已经找到你的父亲了。
现在只有一个问题,你愿不愿意见他?”哈妮丽眼睛睁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我只知道,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把我交给了我的养父母。
我从来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为什么这个人现在会出现?”萧峥道:“可以说,他在找你。
他委托我的爱人肖静宇找你。
也是万分巧合,肖静宇曾经看到过你的母亲,记得你母亲的脸,看到你的时候,发现你和你的母亲长得特别像,你宛若你母亲年轻时的模样!”哈妮丽下意识地用手抚摸了下自己的脸:“我妈妈和我长得很像吗?”萧峥点点头:“我爱人说,非常像,你和你母亲一样漂亮,就如天上的雪莲。
后来,我们又找人核实了你的情况,应该八九不离十,你应该是那个人和你母亲的女儿!”哈妮丽脸上的神情复杂,看不出是喜是悲,问道:“也就是说,萧夫人知道我父亲和母亲的故事?”萧峥点头:“知道不少。”
哈妮丽身子往前靠了靠:“萧书记,您能给我讲一讲吗?您知道多少,就给我讲多少!我长到这么大,也有过无数猜测,但我从来不敢想,有一天我还能听到他们的故事。”
萧峥看着哈妮丽:“我可以给你讲,但是你要有一个心理准备。
这并不是一个美好的故事。
我和肖静宇之所以想告诉你,是为了你能知道真相。
但是,你必须要有心理准备,要是你无法承受不公平、残忍的现实,我宁可不对你讲。”
哈妮丽的脸色增添了一丝苍白。
从萧峥的话里,她多少感觉到这个故事一定不美好,乃至很凄惨,但是她深吸一口气,还是点了点头:“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请萧书记告诉我这个故事吧,不管是怎样残酷的现实,我都能接受!”萧峥点了下头:“任何时候,你让我停下来不要讲了,都可以说。”
哈妮丽抿嘴点点头:“我明白。”
于是,萧峥开始讲起司马越、热依汗和肖静宇的往事,当讲到热依汗和司马越生了哈妮丽的时候,她眸子中露出了温暖,但当讲到肖静宇看到司马越将热依汗投入古井中,她眼中充满了惊恐、慌乱:“为什么会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哈妮丽似乎陷入了难以自拔的痛苦之中。
萧峥赶紧喊道:“哈妮丽!哈妮丽!你还好吗?”哈妮丽这才被从痛苦中唤醒过来,她看着萧峥,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然后她将头埋在了萧峥的肩膀上,浑身颤抖、抽泣着。
这让萧峥很意外,他感受到哈妮丽身体的抖动,还有从她身上传来的西域女子的异香。
萧峥想,她应该是信任自己,才会选择在这样无助而痛苦的时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或许想从他身上汲取一些力量吧?他任由哈妮丽靠在自己肩头,哭了整整十来分钟。
他就这么坐直着身子,没有移开肩膀,但也没有表示亲昵地去拍她的背,她需要一个肩膀,就给她一个肩膀。
但是,萧峥也和哈妮丽保持着应有的距离,这也是他作为市.委书记、作为一个女人的丈夫,应该做的。
哈妮丽终于哭够了,抬起头来,萧峥将桌上的餐巾纸递给她。
哈妮丽看了一眼萧峥,说了一句“对不起”,用纸巾擦了擦脸,对萧峥说,“谢谢你,萧书记!”萧峥道:“你现在好点了吗?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哈妮丽红着眼道:“我好多了。
萧书记,您要问什么都可以。”
萧峥点头道:“你的父亲司马越想要见你,你想不想见?”哈妮丽猛烈摇头:“我不想见。
他是一个魔鬼,他不是我的父亲!”萧峥轻轻叹气,点头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让哈妮丽去见司马越,本就会勾起痛苦的过往,对哈妮丽来说,确实太残忍了。
萧峥也不忍心,她说不想见,萧峥也就不勉强。
然而,这个时候,哈妮丽忽然又抬头瞅着萧峥:“但是,我去见他,对你和萧夫人会有帮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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