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的事情勉强算是结束了,赌场方面将这场悲剧的屎盆子扣在了犯罪分子的头上。我看完报道之后,还当作笑话说给了孙胖子听。孙胖子也是一阵大笑,随后有点不甘心地说道:“可惜了,早知道有人可以背黑锅的话,我们走的时候,就应该把赌场的金库连锅端了,反正也有人背黑锅,就算林家父子明明知道,他们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可惜了,可惜了……”
说到林家父子,为了封住我们的嘴,又加了三千万美元的酬劳。算上之前给的,差不多也有一亿五六千万美元了。这个数字我根本就不敢想,现在想起来浑身都直哆嗦。这一票干完除了分给二杨和邵一一(吴仁荻的那部分直接划给邵一一母女)的出场费之外,剩下的我和孙胖子再拿大头(黄然、蒙奇奇和张支言三个人最后关头无耻地跑了),我无数遍用计算器算好了分到我名下的那一笔,做梦都会被后面那一连串的零笑醒。
赌场方面唯一一个受到牵连的就是云杉集团的执行董事王扬,最后大混战的时候,他和几个手下躲在监控室里面没有出来,才躲过了这一劫。不过事情过后,王扬马上向林氏父子交了辞职信,他辞职的意图相当坚决,就连当初许给他的股份都不要了。
林氏父子极力地挽留,给王扬许了三倍的年薪都没能打动王扬,最后也只能由他去了。
不过,王扬离开云杉赌场之后,又发生了一段小插曲。就在王扬离开云杉赌场之后一个礼拜,人称盲金的金北海高调加盟了云杉集团,坐了王扬之前的那个位置。只是因为金瞎子的身体有残疾,王扬那个执行董事的身份就便宜了别人。关于金瞎子,后面还有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当然,后面的故事还是之后再讲了。
我心里面还有一个疑问一直没有解开,要说这次是吴仁荻为了保护邵一一,才跟着我们去了赌场,然后借用鬼子母神来激发我身体里面种子的力量,这些都能勉强说得通,但是二杨和孙胖子呢?他们三个招谁惹谁了,怎么也被拉着一起陪绑?
我向孙胖子说了这个疑问,孙胖子却嘿嘿地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他看着我说道:“辣子,不是我说你,你这也算天真无邪了。你不想想,二杨明明有离开的机会,却心甘情愿地陪着你玩命,这是为什么?”
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孙胖子继续说道:“就说杨枭,虽然外面的出口被封住了,但是他真想出去也就是吐口血的事情。他那一口血喷出去,老吴都找不着他,更何况那位大姐了。杨军也有跑路的法子,但他们两个人一直咬牙硬挺着,直到最后就剩下一口气的时候都没跑,这是为什么?”
我歪着头想了半天,对孙胖子说道:“他俩,知道最后就算不行,归不归和任叁也不会看着我们出事。”
孙胖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哪有那么简单?归不归和任叁是什么人,杨军不清楚,杨枭就像任叁亲孙子似的,还能不清楚?那种场合王不见王,知道老吴在场,归不归和任叁就不可能出现。之前他们来救邵一一,八成也像上次捉林枫一样,是事前被老吴所托。老吴怕他现身之后吓跑了那位印度大姐,所以直到最后才现身。”
说到这里,孙胖子顿了一下,再说话的时候,脑袋向我这边凑了凑,仿佛怕后面的话被别人听到似的,就听见他说道:“二杨知道老吴已经到了,就躲在那个地方看戏。因此他俩才那么卖力的,你们这种白头发的轻易死不了,就算实在是不行了,最后也有老吴出来收拾残局。不是我说,那还怕什么?要不你以为杨枭那性格,敢和那位大姐单挑吗?”
看孙胖子说得唾沫星子乱飞,我接着问道:“那么你呢?大圣,你可不是我们这种人。为什么连你都算在里面,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和二杨还能多撑一阵子,你呢?你怎么办?”
听到这个问题,孙胖子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纠结的表情。我问了几句他没有回答,最后被我问得急了,他才说道:“你现在能知道老吴到底有多不待见我了吧……”说完之后,孙胖子有些哀怨地看着我,说道,“辣子,我比不了你。现在老吴里里外外看你最顺眼,还能特意地安排这么一场大戏来刺激你。不是我说,这样的丈人老祖宗上哪儿去找?趁邵一一看你顺眼,你俩赶紧把事情办了吧。”
听孙胖子这么胡说八道,本来我还有一点儿不好意思,但我仔细琢磨了一下,突然想起来在赌场门前,知道邵一一失踪之后心里面的那种感觉。现在再想想似乎并不像是男女之间相互爱慕的那种感觉。看着还是一脸坏笑的孙胖子,我说道:“大圣,你先消停一会儿。问你个事,你猜老吴会不会在我身上搞了什么鬼?只要邵一一出事,我就坐立不安?”
听到了我这么说,孙胖子的眼睛马上就眯了起来。他看了我半天,说道:“辣子,不是我说,你这个人真是该糊涂的时候你不糊涂,不该糊涂的时候你瞎糊涂……”
和孙胖子说完,我一直在心里面琢磨这个事,但是类似这样的事情,我总是越琢磨就越不明白,最后索性也不胡思乱想,爱咋咋地吧。
最后就是日本人松岛介一郎了。赌场大战里唯一一个没有伤筋动骨的人就是他了,虽然他带过去的人差不多都死绝了(松岛的翻译在乱战之后,被血肉模糊的场景给吓傻了)。不过从那天起,这个日本人就好像突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一样,谁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回到国内之后没有多久,一天早上,我还在床上躺着,考虑是不是懒个五分钟再起来的时候。孙胖子的电话治好了我的“拖延症”:“辣子,来公司,现在,马上!赌场的那笔钱好了,现在已经汇到公司的账号上面了。你现在可以买房子置地当地主了。”
孙胖子的话顿时让我睡意全无,挂了他的电话之后,我胡乱地套了几件衣服,开车一路踩着油门到了孙胖子的公司门前。怎么打开的门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我到了孙胖子办公室的时候,就看见他正拿着几张支票在傻笑,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看见他这么“天真无邪”的一面。
不过当孙胖子把其中的两张支票递给我的时候,我的下巴差点掉到了地上。就见两张支票上面的数字都是一模一样,前面一个五,后面一连串的零。这些零我竟然一时半会儿都没有数过来,好在支票还有汉字大写的钱数——人民币五千万整。两张支票加在一起就是一亿,我算是亿万富翁了……
孙胖子看着我眼睛直愣愣的样子笑了一下,说道:“要不是企业所得税太高,差不多能分你一亿五。辣子,不是我说,现在你算是有钱了,是不是也该为未来打算了?”
我机械性地转回头看了孙胖子一眼,想了半天之后,说道:“存银行里吃利息。上次我给我三叔十万,他存银行里面一年就是三千的利息。十万利息三千,一百万是三万……一亿存死期一年的利息就是三百万。三百万!在我们老家的村子里一年都花不了三百万!”
兴奋了一阵子之后,我对孙胖子说道:“大圣,有了这钱,公司这一摊也不用干了。你跟着我上我老家去,我们那村子我爷爷说了算。让他去找村长批点宅基地,然后你在我们那里起座宅子,就在我家旁边,我们接着做邻居,然后想办法给你找一个命硬的姑娘结婚。然后我们什么都不用干,就躺在床上等着一年三百万的利息——大圣,我们这样是不是就算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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