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出来,除了我和吴仁荻之外,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孙胖子第一个对“松岛介一郎”说道:“你看看我,不是我说,我怎么样?我这身子骨也能让种子生长吗?”
“松岛介一郎”笑了一下,说道:“能,种子进到你的身体里,你马上就变成肥料了。”
孙胖子听了,眨巴着眼睛看着“松岛介一郎”说道:“你的意思,种子进到我的身体里面,我马上就会死,是吧?那你刚才说什么所有人……”
“松岛介一郎”看着孙胖子的样子笑了一下,说道:“你们这样的也算是人吗?这间屋子里面,勉强还能算得上是人的,加上我也就四个半人,小胖子,想要变成人吗?先把头发变白了再说吧。”
孙胖子莫名其妙地就被这个“松岛介一郎”划到不是人的那个圈子里了,打嘴仗除了吴仁荻,他就从来没有输过,当下他低着头,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算是明白了,当年为什么有人要你的命了,不是我说,你这嘴巴——十四亿人,除了七八个以外你都得罪了……”
他这话说是自言自语,但是声音控制得恰到好处,这个房间里的人差不多都能听到。不过“松岛介一郎”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他突然看了吴仁荻一眼,说道:“我都说到这儿了,你就不打算问问向北的底细吗?”
吴仁荻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斜着眼看了看“松岛介一郎”,说道:“你还知道向北的事情?看不出来几百年不见,你倒是长脑子了。”
“松岛介一郎”笑了一下,说道:“被你们欺负了这么多年,就是不长脑子才变成这样的下场,我要是再不动动脑子,就连这个魂魄都留不住了。”
说到这里,“松岛介一郎”笑嘻嘻地看了吴仁荻一眼,顿了一下,对吴仁荻继续说道:“当时我刚从第十九任大神官的身体里苏醒过来不久,就发觉神社里的一个小神官有些不对劲,他动不动就套我的话,问一些关于能量在人体内转换的问题。那个时候我刚刚醒来,睡了几百年正头昏脑涨,本来是思维最混乱之时,要不是他的问题问得太露骨,我可能也不会注意到他。
“我开始暗暗地观察这个小神官,可能是被他发现了,三天之后他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开始我也以大神官的名义,派人去找过这个小神官,不过他消失得很彻底,我用了各种方法,竟然都找不到这个人的下落。
“时间长了,我也就慢慢地淡忘了,以为他左右不是死了,就是去了别的国家,不过为了保险,我还是将他的衣物和头发都收了起来。再后来我附体的大神官年老而死,我被传承到下一任大神官的身体里,刚刚过了两年,那种让人讨厌的感觉就又来了。那一年新年之时,我刚刚结束了一个当地的祈福仪式,就被当地的一个大财阀接到他们家,为他们进行一次私人祈福的仪式。仪式结束之后,这个财阀的大儿子就提出要到神社中修行,本来这也没什么,神道教是日本的国教,经常会有一些信徒想要来神社修行。不过这个年轻人第一面给我的感觉太讨厌了,就和之前那个套我话的小神官一样令我讨厌。
“当时,我并没有马上答应这个财阀的请求,不过还是将这个年轻人带了回来。回到神社之后,我安排人摆下了真魂阵,在阵法里我加上了几十年前失踪小神官的衣物和头发,只要财阀家的大儿子进了这个阵法,我马上就能知道他和当年的小神官是不是同一个魂魄。
“不知道怎么个原因,这个阵法还是被他发现了。他借口尿遁就一去不回头了。我派人去财阀家里问,说那个年轻人一直都没有回去,为这个事情财阀家还和神社打了好几年的官司,直到那个财阀破产,这事才算告一段落。
“接下来的事情就像固定了流程一样,每当大神官交替后不久,就会有人到我的身边,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想要看戏,这个人只要出现,我就会马上把他找出来。就这样过了一百多年,直到松岛介一郎这个神经病的出现,我这里才乱了套。”
说到这里,“松岛介一郎”脸上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缓了口气,他接着说道:“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之后,松岛家族会出现这样一个怪胎。上一任的大神官松岛岫岩看着还像个人,除了喜欢拈花惹草之外也没有别的爱好,这在日本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这个松岛岫岩偷吃时也不知道擦屁股,结果让外面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松岛介一郎了。孩子他妈生下他不久,就被这个小东西‘妨’死了,由娘家的一个亲戚带大,接着这些亲戚一个又一个地被这个小东西‘妨’死。等他们家亲戚都死绝了,松岛岫岩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当天就派人把他接回去了……”
说到这里,我、黄然和二杨,就连吴仁荻都扫了孙胖子一眼,惹得孙胖子大叫:“都看我干什么?我妈家那一直活得挺好,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我那几个姨才算死光……”
见孙胖子开始翻家底,我拦住了他,说道:“大圣,这个不用比,你这一打断,人家都不知道下面怎么接着说了。”说完,我对正瞅着孙胖子的“松岛介一郎”说道,“您接着说,后来怎么样了,他那几个姨死光之后又怎么了?”
“松岛介一郎”呵呵一笑,接着说道:“本来松岛岫岩之后的大神官之位,已经定好由他的大儿子继承,也不知道这个松岛岫岩吃错了什么药,说是对松岛介一郎亏欠太多,要尽量地补偿他,结果补偿来补偿去,就把整个福岛神社补偿给他了。而他那个我看着更顺眼的大儿子,在他爸爸死后没几天,因为没继承到福岛神社气得一口血喷出来,跟他爸爸一起走了。就这样,好处最后都归了这个精神病了。
“松岛介一郎还不是大神官之时,就已经认识这个叫向北的了,两个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等松岛介一郎当上了大神官之后,向北就直接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在松岛家待了这么多年,历任大神官对我都是像神明一样地供着,言听计从,但就是这个神经病,当上大神官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向北找来,和我谈判。
“向北一出来,我就有了那种讨厌的感觉,缠了我一百多年的噩梦终于到高潮了。向北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再次向我问起种子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完全被他俩压制住,我虽然附在松岛介一郎的身上,却左右不了他任何的决定,当时不说不行,只好把我知道的关于种子的事情告诉他了。不过向北只知道我有办法将种子植入任何一个‘人’的身体里,植入的方法他并不知道。为这件事情他折磨了我多少回,我咬着牙就是不说,因为我的魂魄还是太弱,他也不敢对我下狠手。于是我们就这么耗着,一直耗到了马来西亚人找松岛介一郎去办事。
“本来向北是把我压制在松岛介一郎的身体里,绝不让我显露痕迹的,想不到谁都没有看见我,最后还是被你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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