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军说话的时候,已经将小睚眦从孙胖子的手中接了过去,查看了一番之后,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继续带着小睚眦,直到把它喂死为止。二是把它给我,我给它调养一下。什么时候调养好了,什么时候再还给你。”
孙胖子对杨军的话很是纠结,现在的小睚眦对他来说,就像是核武器一样。更何况现在的情况,只是废了向北的一个分身,本主还在外面晃悠,没有小睚眦在身边,孙胖子心里还真是没底。
不过看着一直沉睡不醒的小睚眦,孙胖子也明白不能让它再继续吃不易消化的东西了。杨军不是杨枭,这哥们儿从来不说没谱的话,现在除了把小睚眦交给大杨调养之外,就再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无奈之下,孙胖子只得将他的“亲儿子”交给了杨军。等西门链的人到了,将这边的事情交接完毕之后,便和我们一起回到了首都。
再说一句题外话,这次最倒霉的除了向北之外,就是金北海了。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揍不说,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孟灵嫣将金瞎子带回了香港,一个礼拜之后他才勉强能下床。半个月之后,香港那边传出风声,人称“盲金”的金北海要金盆洗手,他“铁板神算”的金字招牌正式地传给了他唯一的女徒弟——孟灵嫣。
金瞎子举办金盆洗手的仪式时,几乎将整个圈子里面的人都请到了,甚至连我都接到了请柬,却唯独没有请孙胖子。不过话说回来,就算金瞎子请了孙胖子,孙胖子也未必有时间去凑这个热闹。就在金瞎子举行金盆洗手仪式的同时,我和孙胖子还有杨军正在海上,寻找小朱皇帝那艘超级豪华的游船。
六枚铜钱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几个就回到了首都。我们上飞机之前,孙胖子联系了归不归和任叁,他们那边也不顺利,两个人一直追在向北的屁股后面,好几次马上就要抓到他了,但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不过听归不归的意思,向北这次出现在西安,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最后一次向北跑掉的时候,还受了不轻的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边的“分身”消亡,连带着向北也受到了伤害。
回到首都的第二天,杨军就开始催促孙胖子出海。也不知道杨枭许了什么条件,竟然说动了孙胖子,在出海之前,孙胖子先去办了杨枭老婆及全家去欧洲的事。就为这个,二杨还差点伤了和气。
准备出海的时候,孙胖子着实忙活了好一阵子。他动用了以前民调局的关系,找到了民调局时期处理海事的船只,准备了海上要用的物品。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我和孙胖子还有二杨终于在天津的码头上了船。
船长还是民调局时期的外围,只不过民调局解散之后,他并没有像西门链他们一样进到公安系统,而是选择靠海吃海,就靠着这条海船,平时给人运送一些货物,偶尔也接一些出海游玩儿的活儿。这日子过得虽然没有民调局时期那么刺激,却还算滋润。
被孙胖子找到的时候,这位船长还有点小兴奋。一个劲地向孙胖子打听,民调局是不是要重新开张。听孙胖子说只是让他客串一下,船长还有一点失望。
小朱皇帝游艇的行驶路径,杨军早已经烂熟于心。当下由他指路,我们这艘海船正式起程。差不多开了十几个小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时,前方海面突然起了一股浓浓的雾气,海船驶进雾气范围以内之后,船上所有的通信装置,以及辨别方向的设备,统统失灵了。
驶进大雾范围内一段时间,杨军让船长停了发动机,就让海船在大雾里自行漂行。如果这时候大雾里有别的船只开过来,不开到十米以内谁都看不见谁,真要在这个距离内见到别的船,想不撞上都不可能了。
这船一停就是整整一宿。等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多钟,正常天色应该大亮的时候,大雾当中还是漆黑一片,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大雾终于有了消散的迹象。我们的正前方吹过来一阵海风,不多时便将浓厚的雾气吹得干干净净。
雾气消失之后,眼前的景色却让我们更吃惊。现在应该是上午九点多钟,可是眼前还是黑乎乎的一片,开始还以为是天上的乌云遮住了阳光,抬头却看到天空中群星闪烁,这时我们才意识到事情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看到了天上的星星之后,杨军显得很是兴奋,他从身上掏出来一幅由他本人亲手所绘的海图交给了船长,让船长按照海图上面的路线行驶。现在所有的导航工具全部失灵,只能凭借船长的经验,慢慢地向着海图上面的中心点行驶过去。
好在孙胖子早有准备,这条船的四周都挂满了大功率的探照灯。在我们这艘船周围几海里的范围之内,所有的事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如果这个时候遇到小朱皇帝的游艇,一定逃不过我们几个人的眼睛。
又行驶了七八个小时,前方海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海岛。等我们的船行驶到近前才看清,与其说这是座海岛,还不如说是一块巨大的礁石更为贴切。大礁石上面长满了海藻,在探照灯的照射下,隐隐约约像是有人在礁石附近的海水里潜泳。
“停船吧。”杨军沉吟了一下,对船长说道,“就在这里等着,这里是宝船航行的必经之路。以前乘坐宝船每隔五天便会经过这里一次,现在有了那种快船,两三天之内一定会遇到他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军回过头来,看了孙胖子一眼,随后继续说道:“之后的事情就要看你的了,我那位主人几百年都没有上过岸。如果你能说服他上岸的话,不管你提出来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就算要我的性命也只管拿去,我不会有半分犹豫。”
孙胖子嘿嘿笑了一声,随后说道:“好端端的说得那么严重做什么?大杨,你把心放在肚子里。不是我说,这个世上除了吴仁荻之外,还没有谁是我说不动的。”说到这里,孙胖子又转头对船长说道:“老大,反正还有老长的一段时间要等,你把吃的东西拿出来,咱们边吃边等。顺便也算提前庆祝小……大杨的那位主人上岸。”
这次出海,所有的应用之物都是孙胖子准备的,船长自然不会替他省着,当下叫了几个船员去船舱将吃喝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我们这些人就在甲板上开始吃喝起来,本来船长的规矩极严,开船之后就不能喝酒,不过现在的情况,没有几两白酒壮胆,还真不太敢待在这里等人。
开始船长和他手下的船员还有点心神不宁的,不过二两酒下肚之后,他们也都无所谓了,其中一名船员多喝了几杯,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走到船舷边撒尿。不过这泡尿还没有撒完,就见这船员突然转身,指着海面上大声喊道:“你们看海面上,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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