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胖子这一番话让屠黯僵在了当场,虽然来之前他已经和辛无病商量好,倘若他被扣下或者出了别的什么意外,留在外边的辛无病就立刻发难来救他。不过依照屠黯对辛无病的了解,他还真的更可能像孙胖子说的那样,将他舍弃,继续寻求与吴勉合作,以达到将向北解救出来的目的。
想到这里,暂时功力全失的屠黯终于慌了神,脸上再看不到之前那种气定神闲的表情。屠黯也有想过就这么直接冲出去,但转念一想他身后的孙胖子八成会开枪。这时的他如果被子弹打中,虽然也是白发人的体质,但也够呛能活命。顿时屠黯进退两难,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不知如何是好。
见屠黯这样的反应,我立刻明白孙胖子肯定全说中了。不用孙胖子开口,我立刻在孙胖子办公室里翻找起来,准备找根绳子,先将屠黯捆起来,再将他交给吴仁荻来处置。广仁那样的人物都被老吴关了那么多年,再关一个屠黯应该不在话下吧。
当我找到绳子,正准备去捆绑屠黯的时候,孙胖子突然改变了想法,他叹了口气,看着屠黯,又变了语气:“看在你敢孤身犯险的胆量上,我就放你一马好了,不然只会便宜了在外面看戏的辛无病。不是我挑事,我就不明白了,凭什么要你自废武功来找我们谈判,而他辛无病就躲在外面等着捡现成的?在哈尔滨那次也是这样,这姓辛的也把你扔掉自己一个人先跑了。不是我说,我最瞧不上这样的人了。”
孙胖子满脸替屠黯鸣不平的义愤神情,又叹了口气,接着对已经被他说得有点迷糊的屠黯说道:“我这人的性格,就是不愿意看到老实人吃亏,所以我决定放你走!不过这话要说清楚,之所以放你走是看在你是个老实人的面子上,如果这次来的不是你而是辛无病的话,我不将他扣下关个三五十年,我这孙字就倒着写。”
屠黯愣了一下,也顾不上想孙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了,转身朝门外狂奔而去。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屠黯便跑出了我们公司,紧跟着消失在街上的人群中。
我有些疑惑地向孙胖子问道:“大圣,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孙胖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向我解释道:“刚才我是诈他的。刚才那种情况,外面的辛无病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冲进来,既能救走屠黯,顺便还能教训一下我们两个。现在能将他们制住的人都不在,这个时候不教训你我,什么时候教训?不是我说,辣子你身上有他们想要的种子,他们不会太将你怎么样,但我什么都没有,他们真要对付我的话,我还真只有认命了。”
孙胖子刚刚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电话的,竟然是刚才屠黯着重提及的广仁。
孙胖子依旧按了电话的免提,很快,电话里传出广仁久违的声音。他没有客气,直奔主题问道:“刚才屠黯找过你们吧?他是不是来找你们帮忙去解救向北?”
孙胖子的眉毛挑了一下,扭头朝窗外看了几眼,这才回过头来对电话里面的广仁说道:“不是我说,敢情大方师您刚才就在附近啊!早知道的话,刚才我就让辣子直接将姓屠的捆住了。”
“如果我想动屠黯,他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找你们。”广仁在电话里轻轻地哼了一声,继续对孙胖子说道,“向北出事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特意跟了他和辛无病一路,就想看看他们准备怎么办,没想到他会给自己种下‘禁身符’,来找你们帮忙。”
“这么说向北真是被困在那个什么大方师的陵寝里面了……”孙胖子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直线,顿了一下,继续对广仁说道,“大方师,您怎么看?不是我说,是等向北在里面自生自灭呢,还是您受累过去一趟亲手将他了结呢?听屠黯话里的意思,向北好像进去以后就出不来了。要不这样,就让他在里面待个十年八年的,等他被磨得差不多了,您再和火山进去看看,要是他还没死的话再给他补一刀,如此一来这个世界也就清净了……”
“我会去把向北从先代大方师的陵寝里面捞出来。”广仁给了第三个答案,不过这个答案在孙胖子听来,也没有丝毫的意外。他笑嘻嘻地听着广仁继续说道,“先代大方师的安葬之地,不容这样的邪祟在里面侵扰——他就算死也只能死在外面。”
说到这里,广仁顿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你把这件事情和吴勉还有归不归他们都说一下,他们都是方士一门。尤其是归不归,也该为先代大方师出份力了。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你记得把话带到……”
挂了广仁的电话,孙胖子先联系了归不归,不过这老家伙也不知道去哪里逍遥快活了,孙胖子十几个电话打出去,都显示对方的电话无法接通。
联系不上归不归,孙胖子转而开始打吴仁荻的主意。和以前联系老吴的方式一样,孙胖子先给邵一一打了电话。没想到的是,接电话的人竟然是蒙大小姐:“胖子,别找一一了,她喝多了!刚才有个不开眼的王八蛋灌一一,一一喝了几杯红酒就开始说胡话了。”
一听说我们公司的“镇司之宝”邵一一被人灌得说了胡话,孙胖子一双小眼睛都瞪了起来:“什么,谁敢灌邵一一?不是我说,你们几个都是吃干饭的吗?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灌得都说胡话了吗?”
“就是这次请客的这个王八蛋灌的。”蒙奇奇在电话里恨恨地说道,“现在吴连环和之言正在灌他,别担心一一,老黄手里有解酒药,已经喂她吃下去了,一会儿就能有效果。老黄刚才发话了,今晚这个王八蛋不喝到胃出血,我们几个谁都别想走。”
蒙奇奇说话的时候,电话那边同时响起一个男人带着哭腔的求饶声音:“兄弟实在是喝不了了,看在兄弟上有老下有小的分儿上,就放了兄弟一马吧?各位大哥大姐叔叔大姨,放了——哇……”伴随这人呕吐的声音,又传出吴连环趁火打劫的声音:“吐了就没事了,再来杯还魂酒就好了。那谁,把你们这儿所有能点着火的酒都拿出来,兑一脸盆给张总喝下去就好了——记张总账上啊……”
这边孙胖子苦着脸挂了电话,我已经站起来对他说道:“走吧,在老吴发飙之前,咱们快点过去看看邵一一怎么样了。”
孙胖子起身穿上外套,便和我一起朝大门口走去。就在这时,黄然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算到了我们俩知道邵一一喝多了之后,肯定会立即过来看看情况,所以赶紧打来电话报平安,说邵一一已经没事了,灌她酒的那个混蛋已经吐了好几回了。现在他们正准备散场,今晚会让邵一一睡在蒙奇奇那里,让我们俩尽管放心。
有了黄然这话,我和孙胖子也不用着急往他们那边赶了。不过既然已经收拾好了,那就先回黄然家吧。我们到了黄然家的时候,他们那些人还没有回来,只有“松岛介一郎”(借了松岛介一郎的身子,和广仁、吴仁荻同辈的神秘人物)还待在家里。见到此人,孙胖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他随便找了一个开场白,紧接着向这位哥们儿打听大方师丘武真的事情。
还别说,这次还真问对了人,“松岛介一郎”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我和孙胖子,说道:“难得你们俩还知道有这么一位大方师。”这句话说完,他叹了口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当年不是广仁和吴勉内斗,方士一门也不至于在千年前就彻底消亡了,唉……过去的事情就不去提它了。你们想知道的先任大方师丘武真,是在大方师徐福之前方士一门的实际掌控者。他在位的时间虽短,而且由于体质的关系,也没能成为长生不老之身。不过他以自己一人之力,阻挡了犬戎的南迁。传说因为他的能力太强,招惹了天妒,在炼丹的时候,一道玄天雷打在炼丹炉上,丘武真连同炼丹炉一起,被玄天雷炸得粉碎。他也是唯一一位横死的大方师。”
听完了这位先任大方师的简介,孙胖子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不是我说,这位大方师埋在哪里?大方师的陵寝也一定非同小可吧?”
“这件事情你就要去问广仁和火山了。除了他们俩,恐怕就连吴勉都不知道。”“松岛介一郎”看了一眼孙胖子,继续说道,“大方师的陵寝里面自然会存有方士一门的奇宝,这样的秘密只有继任的大方师才会知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突然反应了过来,顿了一下,看着我和孙胖子问道:“等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我警告你,千万别打先任大方师陵寝的主意。里面机关阵法重重,别说是你们了,就连吴勉进去了都未必能全身而退……”
“好好的,我打那个主意干什么?我又不是吴连环。”孙胖子嘿嘿一笑,向“松岛介一郎”继续问道,“不是我说,今天有人提到过这位大方师,我就是好奇才多问了一嘴的。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如果现在有人闯进了这位先任大方师的陵寝,还能活着出来吗?”
这个问题,“松岛介一郎”没有马上回答。他闭上了嘴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孙胖子,看得孙胖子有些发毛,正要开口辩解的时候,“松岛介一郎”突然开口说道:“有人进了先任大方师的陵寝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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