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陛下派人前往接两位皇孙回来,那这些人怎么能靠近孤的孩子?”
“长孙无忌的手令要比圣旨还好用?”
扑通!
杜荷干脆的就跪在了地上!
“殿下!”
李承乾则是微微皱眉道:“准备马车,孤要去长孙无忌府上。”
杜荷则是脸色难看。
“殿下,就在刚刚陛下已经召见长孙无忌入宫了。”
“如今两人都在武德殿。”
“陛下不准任何人靠近!”
“去武德殿!”
杜荷则是脸色难看的跟上来道:“殿下,此事非同小可,首要之事便是要救治两位殿下,然后查出凶手。”
“殿下如今贸然出手。”
“怕是打草惊蛇。”
“不能报仇更加不能严惩真凶。”
“到时无论是殿下的抱负,大唐的天下万民。还是魏先生的志向都要付诸东流了。”
李承乾正色的看着眼前的杜荷!
“孤记得先生的理想,也记得新生走时在我胸口的不甘和向往!”
“这些孤都记得。”
“可是先生还说过!”
“不管是英明天子也好,还是遗臭万年的废物也罢。”
“他要我多为自己活。”
“世人都说孤已经疯了,是个不顾一切的疯子。”
“可到底如何你是知道的。”
“灭王氏开始,孤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那一个目标,将朝廷的国策推行下去。”
“均田地,杀豪强,明科举,开学堂。”
“哪一件孤都敢说用心正大!”
“便是如当年先生所言,哪怕明知最后可能是飞蛾扑火。”
“也想为这片天打开一个口子。”
接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
“杜荷!”
“正因为孤是儿子,知道儿子的难处,所以才更加能明白。”
“自己的儿子若是都护不住。”
“那孤就不配做他们的父亲!”
“正是孤做这个儿子的苦楚颇多。”
“才更加不能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
杜荷听着眼前李承乾这段明显是前言不搭后语的话。
他眼眶有些红了。
矛盾,纠结,克制,愤怒,焦虑,所有的情绪都仿佛过了一遍。
世人都说李承乾是疯子。
其实只有杜荷知道,无论是魏征走,还是魏叔玉走,看似发疯的李承乾其实都是一环扣一环,从来都没忘记过自己的目标。所行每一步都有自己的打算。
看似疯魔任性的他其实从来都不任性。
李承乾仿佛是被杜荷的情绪感染了,低头语气都温和了下来。
说话的声音不大。
好像是问自己。
也好像是问杜荷。
“孤这个太子做了十八年!”
“受凌辱,受磨难,受白眼!”
“十八年志向不改。”
“十八年初衷不变!”
“便是真的想要尽我所能的为这个天下为后世做些什么。”
李承乾此时看着杜荷牙花子都开始哆嗦了。
“一心照顾我的先生被逼死,我要按部就班为他报仇,先生的儿子为了先生的理想替我去死。我要寻找机会。”
“自己亲手带大的妹妹为我而死。”
“我的结发妻子差点就被刺杀。”
“如今我的一个儿子生死不知,被马拖拽百余步。”
“小儿子如今生死不知。”
“杜荷。”
“我也是人,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我想为我自己活一次。”
“我想任性一次,不过分吧?”
杜荷此时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声音哽咽的开口!
“不过分!”
“高明,不过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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