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衣女子掩面吃笑,说:“这一幕好像曾在哪见过。”
我死命揉着眼,总算认出了她是卢晓莹,女孩粉黛不施,却生长的如玫瑰般娇艳欲滴,数年不见,她反而迎来了逆生长,竟比上回分别时更美了,少女感也愈加浓烈了起来。
我虚弱地问她:“我在哪?”
卢晓莹端来水给我喝:“此地是仙池城,这里曾是慈禧的寝宫,我已经特意命人把所有东西都换成了新的。”
我喝了一大杯水,嗓子的疼痛总算得到了缓解,卢晓莹用丝绢擦拭着我的嘴角,目光中满是甜蜜的柔情。
我感到很不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来救你啊。”卢晓莹收起笑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我早就说过,我愿意为你而死。”
我更加不解了:“你哪来的那些兵马?”
卢晓莹告诉我,她在国外定居修行期间,机缘巧合之下接触到了墨家在海外的传承,这也为她开启了一扇通往高维世界的大门。
原来墨家除了【非攻】【节葬】这些意识形态以外,也有开坛养兵的法门,叫做【明鬼】。
那位在海外的墨家大能是一位道行高深的老妇女,妇女全名叫林兰花,她本是花匠林先生的师姐,听卢晓莹讲述林先生在鸡爪寸之死后,林兰花顿时泪流满面,将墨家的兵马之道,明鬼传授给了她。
卢晓莹人美心善,伶牙俐齿又会来事,深受林兰花的喜爱,把她当亲生闺女看待,对她是无所不教,倾囊相授,卢晓莹跟随林兰花修行了一年有余,道行突飞猛进,不但达到了天神通初段,还在林和青丘的指点下扛下了相应的雷劫。
这件事发生时,我正在领兵攻打慈禧的路上,女孩从野狐禅中得知这件事后,心急如焚,就把这事说给林兰花听。
林兰花听完,说:“惩奸除恶,是我辈修行人应做之事,那李三坡行义举,起义兵灭慈禧,我当全力支援。”
她当场拍板,借调给卢晓莹十万墨兵,这墨兵是一支极其特殊的兵马,它不在道家的体系之内,墨兵是死物,同时也具备了实体和道行,它们平日里只生活在一片花瓣大小的独立世界中,受到召唤就会齐齐出动,奋勇杀敌。
墨兵的道行比猖兵略高,它们生前都是墨门修行的弟子,道行多在地狱境初段,死后成为了花朵世界中的兵马。
卢晓莹从林兰花手中借来这支墨兵后,一秒都没敢耽误,立刻乘机回国,并通过马义联系到了陈山火,又转乘中阴航班到达阴间。
这中间的艰难曲折,她不说我也能想的到,女孩为了支援我,当真是倾尽了所有,在阴间一路血腥冲杀,连陈山火都被她打动了,率领夜行人当前锋,在朱天师的龙虎山天兵赶来后,三股兵马汇合,日夜行军,总算及时赶到了秦岭。
这支地狱境的十万墨兵,个个骑着木牛流马,以【九转莲华】为兵器,如此可怖的兵马,绞杀酆都大帝那些土鸡瓦犬的胡女,简直跟喝汤一样简单,只一轮冲杀,就杀的对面人仰马翻,尸横遍野。
我心中一热,抓着女孩的玉手反复揉捏:“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讲一声你要来呢?”
卢晓莹将垂在胸前的青丝抹到粉润的耳后,笑着说:“我本想告诉你的,可是青丘不让,说要给你一个惊喜。”
“还好不辱使命,可算是及时赶来救下了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我也不活了!”
女孩说着说着,突然哭了出来,我这人在感情方面向来粗苯,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想了想我说:
“原来境界的提升还有驻颜的功效,你这丫头逆生长的真夸张,比在版纳时年轻漂亮了不知多少倍。”
卢晓莹破涕为笑,说:“你只考虑接下来的行动,不必为家人担心,现在有海外的墨家全力保护,她们安全的很。”
我伸手去揽她的腰:“你也是我的家人啊。”
卢晓莹红着脸躲闪,还是被我拉到怀里香了又香,缠绵片刻后,卢晓莹从衣袖里取出一颗粉红色的丹药,塞进我嘴里:
“大郎,吃药了。”
我都不问这是啥药,她给我,我就吃,哪怕这是杀人的毒药,我也心甘情愿。
我口含丹药,只感觉唇齿流香,仿佛吃下了漫山遍野的花香,不一会丹药化开,被我咽下肚,只觉得全身暖洋洋的,整个人像在云端行走,伤痛,疲惫,瞬间消散一空,只感觉说不出的舒坦。
“这是用墨家炼丹术炼出的【回骨丹】,用来化解内外伤势,恢复精力气血,药效十分霸道。”
卢晓莹将一个装满回骨丹的红色瓷瓶递给我:“都是你的,吃完我再给你炼。”
我又在床上躺了片刻,女孩替我揭掉胸前的纱布,检查完我的伤势,神色喜悦道:“伤口愈合的很好,可以下床了。”
“来,我带你去洗澡。”
宫女们已在寝宫右侧的屏风后准备好了热水,我被卢晓莹扶着走过去,只见地上摆着个巨大的木制浴桶,热气腾腾,水面上撒满了玫瑰花瓣。
卢晓莹替我脱下衣物,见我一脸的不自在,女孩嗔嗔地笑道:“怎么还怕羞了呢?又不是没看过。”
看我脚上沾满了泥垢和污血,她咬着嘴唇说:“脚这么脏可不能进去。”
“你坐下。”
我坐在浴桶旁的凳子上,卢晓莹端来一盆热热的洗脚水,蹲在我面前给我洗脚。
“这不好……我自己来吧。”我立马变的慌乱起来,活这么大,我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平时也就算了,关键是我这脚都脏成这比样了,我自个都觉得埋汰,我哪能让她干这个?
“别动,坐好!”
卢晓莹倒是一点也不嫌弃,抓着我的脚放进盆里,蹲着不方便,她干脆跪在地上给我洗脚,洗的温柔又耐心。
边搓洗着脚趾上的污垢,她那粉润娇嫩的朱唇边柔柔轻喃起来:
“你我最早在一个厂里打工,互相本不相识,你却不远万里,带着我回西双版纳老家,替我报绝户之仇,然后你又破例收我为徒,传我本事。”
“这些年,我始终记着你的好,每天夜里翻来覆去,辗转反侧之时,心中想的都是你。”
“我们虽多年不见,我却始终记挂着你的一切,总是偷偷从青丘那里打听关于你的消息……君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愿生生世世,在无数个轮回中伴君左右。”
“君生,我生,君死,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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