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念支着头坐在软榻上，洗澡水早都凉透了，她依然没有动身。

听到三更的鼓声，她摇摇头起身：估计也不会来了......

“在等我？”他面具随手拿掉掷在了软榻上。

叶念回头看他，没有开口。

墨渊拿起她的杯子喝了一口，“不叫人抓狗了？”

她摇摇头，“不叫了，这狗不好抓。”

墨渊嗤笑一声，“你胆子大了啊！”

叶念吸口气，还是平静地看他。

“此事你全部知情？”

叶念点头，“知情。”

“本尊上次来，也没打算说？”

怎么说...总共两句话没说完，就闹得不欢而散......

墨渊见她一言不发，起身拿起面具戴上，面具下的眸子阴冷疏离。

“极好。”

他转身便走。

“白辰！”

她叫住他，走上前挡在他面前。

她一脸为难，嘴唇张了又张。

“不是做好选择了，拦着我做什么？”

叶念有点底气不足，“可不可以不牵连无辜？”

他有些好笑，“这话你怎么不对他说？”

“要不是你非得招惹他，他也不会这么胡闹！”

“白回还活着吗？”

叶念神色一黯，缓缓点了下头，“还...活着。”

“萧司煜可是如你想的良善之人？”

“我从未觉得他良善！”

叶念抬眸看他，“无论是你还是他，都不是良善之辈！我也同样不是！”

“白辰，我在战场上手上沾染的血腥不会比你少！你我立场不同，我没有资格说你的不是，可我不想，真的不想与你为敌！”

“哼！”他冷笑一声，“说这些，就能让本尊善罢甘休了？”

“可你今日，不是手下留情了吗？”叶念期待地看着他。

他沉默了，今日确实临时改变了行动......

她有意将萧司煜支走，就这一点点示好，让自己的愤怒散了大半……

可她究竟知不知道萧司煜的真实用意......

“本尊可以收手，”他顿了顿，“只要你跟我走。”

叶念呆住了，“你开什么玩笑？”

“要么跟我走，我与他的恩怨一笔勾销！要么你乖乖站一边看着，本尊如何将他的人一个个斩杀殆尽！”

他冷清的眸子，漆黑如墨，看不出一丝情绪。

叶念无力地苦笑了一声：“你怕是忘了，我不光是叶念，还是大魏的朝臣，也是他的人。”

“意思是，要和他一起对抗本尊吗？”他声音冷似裹了冰。

叶念急了，“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啊！萧司煜这次铁了心，我劝不动......”

她的话卡在了唇齿里，墨渊抬手捂住她的唇，指尖钳住她的脸颊！

“你劝不动他，就有自信劝得动我了？谁给你的脸？”

“自然是你给的！”

叶念拉下他的手，不气不恼，极力压着性子，“在这里跟他斗，你太吃亏了！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这边！京城被重重围困，你的人不可能大批量进来，你若要行动，势必要用到埋在各处的暗桩......”

“哼，养兵千日，自然用在一时。用得着你操心？”

叶念叹口气，张张嘴又闭上了。

“天时地利人和吗？本尊会让你看看，这三样在哪边！”

叶念死了心，认了命。

哪根筋搭错了，竟想来劝他？

“有的没的说了一堆，你若是说你是因为担心我，本尊或许还会考虑一二！”

叶念眼睛一亮，“我真的是担.....”

“晚了！闭嘴吧！”

墨渊眼里带了些不屑，“告诉萧司煜，本尊的人死了几个，他的人便抵上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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