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情敌她好飒!(1 / 1)

小磐在淮安城不可能有熟人。

这丫头人际关系单纯,被何婉送给程卿后,就跟着程卿去了京城。

小磐能认识的人,都是程卿认识的。

能让小磐高兴成这样的……程卿心里已有隐隐的猜测,然而真正见到人时,程卿仍是激动。

她居然在淮安城见到了何婉和何老员外!

去年乡试后赴京赶考,迄今已有整整一年,没想到却在淮安城与故人重逢。

“何老,何小姐。”

何老员外看着有些精神不济,程卿还以为老爷子把生意交给何婉后,就该在家颐养天年了,却不知为什么又来了淮安。

至于何婉,一年不见,变化就大了。

想想当初在南仪中秋文会初见何婉,多么娇俏软萌的一个小姑娘呀,现在已不见了昔日的稚气,成了独当一面的何当家。

程卿看何婉,那是变化巨大,何婉看程卿何尝不是如此?

在药铺和阿彩……不,现在叫小磐了,和小磐重逢后,何婉已经从小磐嘴里听说了程卿来淮安城的原因。

六元及第的状元郎,春闱后被授予翰林院编撰官位,这是何婉,或者说整个南仪县老百姓都知道的。

入仕两个多月,就被擢升为翰林院侍讲学士,南仪百姓不知道,何婉也知道。

就因为何老员外和程卿交好,程卿仕途顺风顺水,何婉的叔叔们如今也不敢随意对何婉派头吃了。

何婉一边为程卿高兴,一边也有淡淡的遗憾。

她当初要接手爷爷的生意,的确有赌气成分在,要让程卿看看自己有多厉害,让这瞎眼的小郎君后悔不娶自己,丢掉了自己这样的贤内助……想到这里,何婉有点不好意思,是她太自大了,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虽然能赚银子,到底比不过程卿有才,自己当初的想法,也太幼稚了。

六元及第的程小郎君,又岂会娶一个商女为妻?

自己越是要彰显经商的本事,就把程小郎君推得越远,如今的程小郎君,自有京城的贵女为配。

何婉心中有遗憾,面上表情也带出了两分。

但她也不是痴缠不休的人,既没有在程卿尚未崛起时定下亲事,如今程卿做了官场新贵,何婉更不会厚着脸皮去攀程卿。

何况她虽是为了和程卿赌气才想接手家里生意,如今真的入了行,也舍不得放手了。

所以她和程卿,就是有缘无分。

何婉心悦程卿,却又不愿为了程卿放弃逐渐上手的生意,或许,她对程卿的心悦,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深?

这个问题很是困惑何婉,何婉接手生意遇到了许多困难,解决困难的过程,不断开阔了她的眼界,知道自己和程卿没了可能后,对自己的亲事也更豁达了。

总结起来就是经历了好的,不想再将就差的。

程卿都已身负重任,成了赈灾的特使,自己怎还拘泥于小情小爱呢?

何婉落落大方和程卿见礼。

她经常在外跑,虽没把自己晒成个黑炭,皮肤也不如养在深闺中的大家小姐那么白皙细腻了,以当下的审美,女子要乌发雪肤才为美,所以何婉的颜值该是下降的——才怪,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正是花蕾初绽,五官长开了,少了娇嗔,却多了落落大方的自信,连程卿都为这样的小婉娘而侧目,何况是旁人?

在程卿和何老员外,何婉叙旧的时候,俞三那边已经处于一级备战状态了!

程卿南下赈灾都要带上小磐,主仆两人一路同吃同寝,已经在逼俞三去考虑程卿是个正常的男子,早晚会娶妻生子的现实……只要想到程卿会和别人亲密无间,不管对方是男是女,都足以让俞三整个人泡到醋缸子里。

然这一天没有到来前,俞三还是能逃避下。

不料在淮安城碰到了何老员外和何婉。

何婉和程卿重逢后心境变化,展现在脸上,就被俞三解读成了‘含情脉脉’。

俞三敢用自己的身家性命发誓,何婉对程卿有意思!

程卿个小王八,不分男女,处处留情——

俞百户此时的心情,是饮下一大坛老陈醋都不够,还得再吃十颗八颗柠檬,才足以描述。

听说京里的达官贵人,有许多想嫁女儿给程卿的,程卿都拒了。

如果程卿真有了心仪的女子,会是谁?

肯定不会是一个婢女。

俞三瞧着小磐和程卿亲近会发酸,倒没有怀疑过程卿心仪的对象是小磐。

不是小磐身份低微,而是小磐身上差了点特质,能让程卿倾心的女子,定不会普通。

一见何婉,俞三恍然大悟。

虽然何婉皮肤不够白皙,举止不够娇羞,在人来人往的码头抛头露面连个帷帽都不戴,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贞静,但俞三就是有种直觉:如果程卿真有什么心仪的女子,一定是何婉这样的!

何婉也不在意俞三的打量。

如果要介意别人异样的眼光,何婉就别想出门做生意了。

程卿在淮安城遇故人,高兴的很。

何老员外年事已高,程卿不能让老人家站着说话,就随意找了码头的酒楼,邀何老员外和何婉坐下细谈。

见没了外人,何老员外说话更随意了,程卿问祖孙俩为何会出现在淮安,何老员外叹气:

“淮南的旱灾,影响的可不止淮南一个地区,现在淮南有一大片地域落入了长巾贼之手,你也知道南仪县盛产丝绸,淮南被贼人掌控,南仪县乃至宣都府对外的商路都被切断了一半,婉娘为了生意必须来走这一趟,这种时局下,老夫又岂能放心她一个人出门?”

有像许老爷那样爱骗人的商人,也有把信誉看得比银子重要的商人。

何婉接手了何家最老的织坊,这两年把织坊原有的生意理顺了,又扩大了织坊的规模,何婉的叔叔们嘴里说着反对的话,对何婉这个侄女做生意的天赋也有些羡慕。

何婉把织坊规模扩大,接到的订单就更多了。

淮南大旱,长巾贼作乱,切断了南仪县直通江苏省的商路,苏杭等地,本就是南仪县丝绸布匹最大的市场,何家织坊接到的新订单也来自这些地方,商路被切断,何家织坊无法按期把货物送到客户手里,何婉自然着急,再三考虑后,何婉决定亲自把货物送到地方。

何老员外放心不下,也就跟着来了。

小磐被程卿派去药铺采购药材,小磐耳力惊人,在药铺里就听见了何婉的声音,追出来一看,正是何婉和何老员外带着家仆从药铺经过。

何老员外感慨缘分,“老夫还以为你高中后会回乡祭祖,谁知你竟未回乡,若不是在淮安偶遇,恐怕你我就再难见面了。”

程卿上京赴考前,何老员外曾拜托她以后多照顾下何婉,一副托孤的口气。

去年冬天,何老员外大病一场,差点没熬过去。

老爷子这一病,几个儿子都蠢蠢欲动,何老员外舍不得孙女被人欺负,又硬挺过了那场病。

熬到今年春天,何老员外才可以下床走动。

后来程卿六元及第的好消息传回南仪,何老员外大喜,心情轻快了许多,身体也越来越好,如今才有陪何婉走这一趟的精力。

程卿也想回乡祭祖啊!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她难道不想风风光光回乡祭祖么?

可会试时就第一次毒发,得知自己仅剩两年的生命,程卿又岂敢把有限的生命浪费在回乡祭祖一事上!

几次起念,终未成行。

此时何老员外提起这茬,程卿也只有岔开话题,“您老也真是,一点都不服老,长巾贼作乱,你们就该在南仪等一等,苏杭的布商也能理解。”

何婉摇头,“就算不为信誉,新的商路也必须开辟,谁知长巾贼还要作乱几年,今年不仅是何家织坊的缎子运不出去,整个南仪,甚至是宣都府,都有大批布料滞销,布商暂时拖不跨,可布商不敢放开手脚收丝织布,种桑的,养蚕的,纺纱织布的,不知有多少人家要陷入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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