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氏的讨厌名单上,吴婶已经成功排进了前几。
柳氏不敢让王氏再说话,杨里正可在呢,真闹掰了,对她们也没好处。
柳氏打圆场道:“怎么能没关系呢,娘就是担心二弟妹一家,才来看望一下的。”
吴婶呵呵一笑,“既然这样,已经看过了,该走了吧?”
王氏狠狠一瞪李氏,怪她乱说话,李氏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敢怒不敢言。
许四海道:“来看二哥一家是真,想借点钱花花也是真。听说二哥一家发达了,帮衬家里一下总是应该的吧?”
吴婶眉头一挑,惊讶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家这个道听途说的坏毛病,是不是该改改了?二泉一家不过在城里帮我打下手,工钱我还没给呢,你们这就来要上了?这手伸的够快啊。”
织锦憋笑。他们虽然分离了,可王氏到底是长辈,顾忌着生分,说话做事难免不痛快,吴婶可就没这顾虑了。句句往王氏胸口戳刀子。
杨里正也道:“就是这个理,上次不是刚得了一张方子,怎么,一张方子还不能让你们得到满意?”
里正可是知道,上次织锦可自己的那张方子,让许家村许多人受了恩惠,虽然不能说出来,里正心里记着呢。明知道沭城里的铺子应该就是织锦一家的,这会子,还是处处帮着织锦说话。
不提方子,王氏还能压着点怒火,一提方子,她就更气了。
方子是没问题,前半月她们忙忙碌碌的也挣了十几两银子,结果好景不长,卖山楂的人越来越多,她们生意自然一落千丈。
而且许家村做山楂的人多了,后山那点山楂都快被人摘光了。现在想采点,要走上半天的山路。
前天她亲自出动,找了一下午,才摘了不到半筐。晚上连夜赶了出来,第二天让李氏拿到镇上去卖,一天下来,一小半都没卖出去。
王氏又急又气,正好许四海回来说,许二泉一家在沭城里挣了大钱,这才一时头脑发热上门要钱来了。
王氏指着柳氏的鼻子怒道:“一张不值钱的破方子,就想脱离我的掌控?门都没有!我现在反悔了,你们今天就给我搬回去!”
织锦都要被王氏的无耻打败了。
她转头对着杨里正道:“杨爷爷,那断绝书,还有用不?”
杨里正沉着脸道:“当然有用!王氏,你还真当自己说一不二了,把我这个里正,把大宁律例放在哪了?!许二泉一家已经自立门户,拿到官府的文书,是你张口一句话,想改就改的吗?!上次我就说过了,要是再闹事,许家村是留不下你们了,现在你就回去收拾收拾,今天搬出许家村吧?”
说完,对着许老爹道:“许老哥,对不住了。许家村庙小,实在留不住你们家的这尊大佛,有她在,整天闹的村里不得清净,你还是带着她走吧!”
上次里正虽然说过这样的话,不过王氏压根没放在心上。直到见到里正发火,才知道着急了。
除了许家村,他们能搬到哪里去,没钱没房子的,饿死在外面吗?
王氏急道:“我不走!除了许家村,我哪里都不去!你不能撵我们走!”
许老爹青着脸怒道:“你这个蠢妇,给我闭嘴!要不是你一次又一次的找麻烦,又怎么会撵你?到现在还不思悔改,二泉一家已经搬出去另过,你还整日纠缠,不把这个家作没了,你就不肯安生是吗?”
王氏嫁给许老爹这些年,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被这样怒骂过,一时又羞又气,差点背过气去。
许老爹一揖到底,对着里正道:“杨里正,还望您能再给一次机会,回去我一定好好管这个蠢妇,再不会让她做出如此事情来。”
杨里正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许老爹眼睛一瞪,对着许四海和李氏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她手里的东西拿下来,把人带回去。”
许四海不情不愿,正要说话,许水苏小声唤了句,“爹爹。”
许四海皱了皱眉头,却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李氏可不想真的和里正闹僵,许明轩科考的时候,还指望着村里能说句好话,对他名声有好处。忙上前从王氏怀中扯回布料,放到桌子上,又劝王氏道:“娘,先回去吧。”
王氏还没从方才的震惊的回过神来,何况杨里正和许老爹,两人都沉着脸,在一旁怒目而视,王氏到底是个妇人家,心里有些虚。被李氏连拉带劝的哄走了。
这件事才算是消停下来。
柳氏对着吴婶和杨里正一通感谢。
时间已经不早,许二泉和明安随着吴婶一家赶忙去了城里。
柳氏和织锦留在家中做针线。
方才的小事,两人都没放在心上,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王氏不来闹一闹,两人还觉得奇怪呢。反正织锦已经有了搬去沭城的打算,以后隔得远了,就能彻底消停了。
至于许家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两人一点都没兴趣。
宁怀奕给的时间是三天,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细细打磨这只新的布偶熊。
柳氏只用了两天的时间,就把宁怀奕私人定制的特殊布熊做好了。
奶白奶白的,可爱又舒服。
约定那天,织锦带着布熊,跟着许二泉一起去了城里。留柳氏在家里休息。
白天店铺的客人依旧很多,因为铺子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许多中等人家,都喜欢偶尔来吃上一口。
收入比以前增加了不少。
到了傍晚,宁怀奕来了。后面跟着宁怀景。
织锦狐疑的扫了一眼,宁怀景明明对吃食也就一般般,却每天都跟着过来。
两兄弟的感情真好。
织锦得出结论。
宁怀奕对布熊十分满意,不住赞叹道:“不错,不错。我都有点喜欢了,娘亲的生辰礼物,这下终于有着落了。”
宁怀景也多看了两眼,只是在看到布熊的针线手法时,眼中有不易察觉的深邃。
宁怀奕夸完了布熊,又来夸织锦,“这是你做的?真是心灵手巧。”
织锦谦虚一笑,“这是我娘做的,我就打打下手。”
宁怀奕感叹,“那也不错了,多少比你大的姑娘,连针都不会拿呢。”
宁怀奕说的是沭城的贵女们。他今年十四了,可以张罗着说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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