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树朝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的看着李书宇,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你……”他定定的看着,脑子里忽然浮现一个惊悚的想法。
李书宇低笑,露出森森白牙,“你猜对了,我不是李书宇,更不是你儿子。”
他话音落,李树朝只觉得腹下一痛并一凉。
缓缓低头,还没看清楚,天地旋转,他翻身落马。
身后跟着的侍卫更是一头雾水,两位主子忽然凑近说了几句话,也不知怎么的,大将军就落了马,而大少爷非但没有下马看,反而策马扬鞭跑没影了。
李树朝最后的视线里就是看到那个不知是谁的影子飞快跑远。
他心里默默想,那人居然不是儿子?那究竟是谁?儿子去哪里了?
突然觉得很可笑。
……
赵石磊点齐衙役去李府搜查,来到李府门前和云景派来的府兵汇合,随后拿着圣旨进府。
李夫人在后宅正在忐忑不安,也不知道丈夫和儿子进宫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身边的嬷嬷不停的劝,“夫人别担心,大将军是什么身份?如今圣上正器重着,这点小事不算什么,再说,您不是已经知会了贵妃娘娘,娘娘也不会不管,咱们娘娘圣宠正浓,断不会有事的。”
李夫人这心刚宽了一些,派人出门去打听消息。
“去把那个小贱人给我叫来,我得好好问问她,肚子里贱种是怎么怀上的!”
李夫人心里恨得不能掐死胡氏,她怎么就能怀了身孕,简直岂有此理!
拿捏不了别人,她还治不了一个胡氏吗?
趁着这会子李树朝不在家,她得好好问问,也出出心里这口恶气。
嬷嬷答应一声就往外走,刚出院子就有人慌慌张张的来服,京兆府的人进府了。
嬷嬷了吓一跳,急忙回去禀告。
李夫人一听,顿时大惊失色,立即往外走,果然看到衙役和北离王府的府兵已经进进了府。
她心头大急,喝道:“住手!你们私闯大将军府,该当何罪?”
话音刚落,赵石磊手执圣旨慢步走进来,“李夫人,我们可不是私闯,有圣旨在此,跪下听旨吧!”
李夫人双腿一软,险些站不住,嬷嬷扶着她跪下,好容易听完了圣旨,眼前一阵阵发花。
皇帝怎么会同意搜查李府?丈夫呢?女儿呢?难道说话都不管用了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丈夫和儿子还不见回转?
难道……被扣押了吗?
“李夫人,大将军还未回来吗?”赵石磊问道。
李夫人摇头,“不曾回来,他们……”
“我们一同出的宫,按说也该到了,不过无妨,李夫人,你也已听到,本官是奉旨而来,既如此,就请你配合一二。”
赵石磊说得客气,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手下的人动作神速,北离王府的人更是训练有速,搜查这种事对于他们来说就是大材小用。
李夫人脸色苍白,摇摇欲坠,只盼着自己的丈夫尽快回来,弄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了。
赵石磊手握圣旨谁都不怕,他也是有目的而来,没时间再和李夫人废话,立即带了人直奔花园子中的荷花池。
还有那座神秘小院,他心知自己手下的衙役虽然能干,但相比北离王府的府兵还是相差甚远。
于是,他和王府的府兵首领商议,让他们去查那个小院。
府兵首领拱手道:“赵大人不必客气,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王爷说了,让在下等听从赵大人的吩咐。”
赵石磊心中感激,“如此,就有劳你们,去查那个小院,请诸位务必小心,王爷说过,那院子甚是诡异,另外,院墙之上也有一些带毒的钢钉,大家必备手握兵器,不可大意。”
“好,大人放心。”
众人兵分几路行事,赵石磊亲自带人去了荷花池。
今日的天气有些阴,空气潮湿,荷花池中的花朵开得繁茂,叶子挨挨挤挤,把水面遮得严严实实。
这些花开得极美,其它地方这个时节的荷花已然凋谢,这里却像不受影响一般。
赵石磊深知里面的古怪,不觉得美,反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深吸一口气,隐约觉得像有淡淡腥气。
“大人,小舟备好了,”衙役上前道。
李府一旁的小亭下,本来就有几条小舟,衙役们把小舟拖过来入水,赵石磊上了其中一条,对众人道:“大家把刀拔出来,务必小心行事!”
腰刀出鞘,众人都提高了警惕。
小舟破开水面,向着荷花池深处行去……
太妃和云景换了衣裳,没坐马车,直接乘了轿子,到小院门外。
老修他们还在等着,等苏南衣醒,等云景回来。
恰在这时,小院的门一开,云景和一个女子走了进来。
女子穿着寻常衣裳,但气度雍容,眉眼和云景颇有几分相似,众人一猜就知道她是谁。
他们都惊了惊,各自站了起来。
太妃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掠过,心底也有些疑惑。
云景浑然不觉双方之间的暗流,介绍道:“母妃,这位是老修,他是个游方的道士,会医术还知道很多奇闻趣事;这位是陆思源,他是……是……”
陆思源拱手道:“给太妃请安,在下陆思源,就是一个寻常的侠士,承受夏公子收留,在此养伤。”
夏染也上前行了个礼,“见过太妃,在下夏染。”
太妃不认得老修和陆思源,但却知道夏染。
“夏公子?皇商夏家?”
“正是。”
“早就听说过夏公子的大名,经商是一把好手,今日一见,竟是如此年轻。”
夏染客气的一笑,“太妃过奖了,不过就是做些生意,赚些银子而已。太妃请坐。”
太妃在石凳上坐下,小桃上了茶。
“我是来看南衣的,”太妃也没有藏着掖着,“景儿说南衣在此处养伤,我甚是担心。”
夏染玲珑心思,自然明白太妃的意思,“太妃疼爱,苏小姐一定会知晓。我与她也算是故交,之前承受苏小姐救命之恩,才有今日的我。这次苏小姐遇险,也算是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太妃端着茶盏慢慢抿了一口,夏染继续道:“李家势大,苏小姐担心会给家里招来灾祸,临昏迷之前就叮嘱王爷来此处养伤,此处虽小,但我等也不敢逾越规矩,请太妃放心。”
太妃浅浅一笑,“夏公子说得哪里话,南衣在危险之时想到你们,定是你们值得托付,是可信任之人,景儿提到你们也是眉飞色舞,是真心欢喜。这些,本太妃都懂得。”
云景急声问道:“老修,我娘子如何了?醒了吗?现在可否进去看看?”
老修有些为难,他本还想和云景说关于狐清的事,但现在太妃也跟着来了,他怎么能当着人家母亲的面让人家儿子去干那么危险的事?
他略一迟疑道:“苏小姐还未醒,太妃可以进去瞧瞧,王爷就在此等候吧。”
太妃的目光微闪,看了一眼老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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