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几天,没见张玉树回来,福土坑准备自己带女儿去趟南阳镇。
还没走哪,张玉树来了。
福土坑捶了他一拳道:“你小子,我以为你去了不回来了哪。怎么?送你爹娘回来的?”
张玉树先给严婆子行礼,指了指地上的一堆东西说道:“大娘,这是我岳父送大娘家的礼物,昨晚才到今天我赶紧过来了。”
严婆子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没像别人那样说什么客气啥的话。
“她大舅,你娶的媳妇好呀,西门家太懂礼了。我以前就说你有福气,没早成亲那是咱跟前的人配不上你。你好命也该西门家有福,才把闺女嫁给你。”
张玉树笑呵呵道:“大娘说得对,大娘是金口玉言,一说一个准。”
福土坑在旁边说道:“我娘还说过你娶不上媳妇,谁家眼瞎把闺女嫁给你。”
正往屋里搬礼物的严婆子冲儿子瞪眼,没见过这么傻的儿子,专拆亲娘的台。
张玉树捣捣福土坑,对着严婆子笑眯眯,道:“大娘那是正话反着说,一心为我好。”
严婆子道:“对对,我那是开玩笑,你俩年少时在一块玩,我一眼就看出你不凡,还让我家土坑跟你学,就说话这点,我家土坑不如你,尽说踹话,也不知道随了谁,他爹可不这样。”
福土坑哈哈一笑道:“随了娘,我奶活着的时候就说我随了娘。”
严婆子笑着的脸僵住,狠狠瞪了儿子一眼,道:“你赶紧走,别让我看见你,免得我手痒痒,给你一顿捶。”
福土坑笑着和张玉树勾肩搭背去了二院,留下编竹筐的福家人各有表情。
张玉树问道:“满满呢?”
福土坑回答:“拔猪草去了。”
“还让我家满满去拔猪草?这会儿天凉了,一大早出门不冷啊。”
福土坑说道:“那是她自己要去,说呆着也没事儿干,她又不会编竹筐,也不想学,说把手弄坏了。”
他不好说女儿怕她奶奶搜家底,每天背着银子出去。
张玉树说道:“那也是。不过满满要是不干活,你娘那眼睛得瞪得像碗似的。”
福土坑说道:“现在我娘不那样了,对我家满满可和气了。”
“你娘是对银子和气。”
两人说话间到了二院,张氏在前院干活,屋里没人。
福土坑一进去坐下就问:“怎么样?给你老丈人家说好了吗?”
张玉树说道:“那肯定,我媳妇跟我一起回来的,留在我家生孩子。我张家的头一个孙子哪能在外家生?”
福土坑说道:“我哪问你生孩子的事了,我是说开铺子的事。”
张玉树斜了他一眼,道:“瞧你这人听话,不会听。我带媳妇回来,可不就是为了开铺子吗?我给我媳妇说好了,我得靠我自己本事。孩子他舅家是他舅家的本事。我媳妇听我的,给她娘家说好了,她要留在我们这过日子。”
福土坑也斜眼看他说道:“费了半天劲儿吧?要不咋才回来?”
张玉树叹气道:“这哪是我耽误了,是我爹!我爹在那呆得不想回来。”
说完又嘿了一声道:“我那四个大舅子看我不顺眼,可是看我爹可顺眼了,还有我老丈人。我爹在我老丈人家天天做饭,我大舅子他们吃得都不舍得让我爹回来。不是我吹,我爹在那待一个月都不会回来。他说他可不想在铺子里的干活,给亲家做饭多好。气得我大伯拽着他赶紧回来。”
这话让刚进门的福满满听到了,真是无语呀,对这个姥爷。
还有这样的奇葩人才?
福土坑哈哈笑,张玉树也跟着笑,说:“我爹是三天的热乎气,真让他做一个月试试?肯定又不干了。”
福土坑问道:“那要是开铺子,你爹干个两天半就跑回家,该咋办?”
张玉树嘿嘿乐道:“我给我爹说了,要是不干,我儿子就姓崔。”
福满满听得奇怪,为何生儿子姓崔?不应该姓西门吗?
福土坑哈哈大笑,道:“你也说得出来,不知道你爹最恨姓崔的?”
张玉树说道:“就拿这个吓唬我爹,不然我爹不卤肉,我开铺子卖啥?虽然我也行,但是我的手艺比不上我爹。再说我爹年轻力壮,光吃不干活不行,我还得让他教就会小弟呢?将来我一家子走了,小弟得撑起这个家。”
福土坑问道:“将来你要去哪儿?去西门家?”
张玉树说道:“我才不去西门家呢,将来跟你走啊,你不是说要去县城嘛。我俩挨在一起挺合适。你还别说,咱们满满旺父也旺舅,性子活泼,又会唱戏。闲下来咱们一起乐呵乐呵,那日子过得才有意思呢。”
他最大的爱好是唱戏,不能在外面唱,在自个家过过瘾。
以前只有姐夫和他在这方面合得来,也不笑话他。可是姐夫唱戏太难听,外甥女唱得好呀,所以张玉树决定跟着姐夫一起混。
福土坑说道:“对对对,能把铺子开起来,每天忙完了数完银子,咱三个一起唱戏说戏。赚了钱回头咱再置办几身戏服,不在外面演,咱自个在家演。那日子过得美。”
边说边美的摇头晃脑。
福满满进来,打断这俩二货的臭美。不说赚钱的事,说起胡闹可有精神了。
她严重怀疑俩二货为了能够在一起胡闹,而不是为了赚银子才想着开铺子。
主次不分,不应该是赚了钱才过乐呵日子?
这俩二货为了胡闹乐呵才去赚钱。
福满满不用严重怀疑,那俩二货就是这么想的。
她推开门问道:“大舅回来了?啥时候去镇上?”
“明天,回来时顺便打听胡老爷回来了,明天去谈铺子。我媳妇说了,胡老爷肯卖咱就买下来,你那间算给我姐补的嫁妆。”
严婆子端了花生瓜子走到门口,听到这话,激动地急忙进来,颤抖着说道:“要去镇上买铺子?还有我家的?”
张玉树站起来接过盘子,道:“大娘说对了,我回来时在南阳镇看好了两间铺子,一间算是补给我姐的嫁妆,交给满满做生意,让姐夫帮着。”
严婆子不管什么嫁妆不嫁妆,反正是给了福家。
她拍手道:“你家真翻身了,还给出嫁的姑奶奶补嫁妆,我就说老二娶的媳妇好,那会家里不愿意,是我拍板定下的亲事。”
福土坑撇嘴,当初娘最反对,是父亲拍板定下的。
张玉树也不揭穿严婆子,说道:“我媳妇说她是西门家的姑奶奶,娘家从来没不管她,怕她在婆家受苦。媳妇说我姐是我张家的姑奶奶,我爹娘的心和她爹娘一样,都是当父母的,可怜天下父母心,不能让我姐受苦,现在有银子了,得给我姐补贴嫁妆。”
严婆子严肃道:“你媳妇说得对,做得好,你可算娶了个好媳妇,就该这么着。”
福土坑说道:“那娘也该给我大姐补贴嫁妆,那五两银子给我大姐吧。”
严婆子真想踹儿子一脚,有钱可处撒,你以为你娶的是西门家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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