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树的桃花酒早就酿好了,只是等牛广续的消息。
而这时南宫贵妃为了次子的婚事忙碌,也不留意女儿。
寿阳公主在自己亲弟弟要成亲的节骨眼上不会催促情郎,也跟着母妃忙碌。
她知道张玉树又结交了附近几家,都是高门大户。
张玉树从彭正平那学来的风度,走出去确实能唬住一些人。不懂的不好回答的他含笑不语,眼神露出轻蔑,让别人在他面前自惭形秽。
当然对年轻点的想拿架子的一些纨绔,对长辈他很恭敬,笑容里是诚恳。
原本就会演戏,充实了一点知识,装起来格外有种洒脱风度。
他又爱带着外甥女,外甥女时不时冒出来一句话,更是让人吃惊。
比如有一次,郎太夫人说活到这个岁数,是拖累。福满满说,家有一老那是一宝,什么是宝,就是老人家活过的岁月里的智慧,有了这个智慧,儿孙才能不走弯路。
一个孩子能说出这话是让人吃惊的,问她就是父亲说的。
郎家对福土坑充满了好奇,那得多有学问才能教出如此通透的闺女。
好在福土坑不串门,外面见了只是打个招呼。
他不犯二说话,客气起来也挺斯文。
如果有人问他们的家世,张福二人都是一脸惭愧道:“给祖先丢人了,不提也罢。”
没人会追着问,更加认为是没落的世家分支。
至于郎太夫人怎么没看出来张玉树和程皇后长得像,那是她眼睛不太好,看人看个模糊。郎夫人看出来也是暗自吃惊,因为南宫贵妃原因,谁也不会议论程皇后。
这样到了八月,四皇子的婚事热热闹闹,张玉树给寿阳公主送了两坛酒,一坛是桃花酒,一坛是外甥女做出来的白酒,起名曲山酒。
张玉树说是他派人特意从家乡曲山沟山上取来的泉水酿的酒,清澈见底,如他的心一般。
他从不明说什么话,寿阳公主自动理解为张郎说的是对她的心如这酒一般纯净清澈。
寿阳公主当即把酒分为三份,自己留一份,给父皇母妃一份,亲弟弟办婚事一份。
太子喝了曲山酒大为称赞,参加四皇子婚礼的更是打听这个酒哪里有卖的。
四皇子和皇子妃南宫芙的交杯酒用了曲山酒,然后南宫芙醉倒不醒,四皇子喝得晕晕乎乎,把南宫芙揣下床,他自己睡床上打呼噜。
两人没有洞房。
第二天四皇子派人去找姐姐索要曲山酒,准备夜夜让南宫芙喝酒。
而这时,张玉树和福土坑回南阳镇了。
牛广续回到关中,给西门金鑫和西门威说了,这叔侄俩也是大吃一惊。
如今他们和张家福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只能听从安排。
不过对如今的朝廷没好印象,巴不得程皇后的儿子上位。
西门金鑫让侄子带张福两家人赶紧回江南,他让西门玉秀母子留下,外孙小,赶路太遭罪。
回去是夏天,快马加鞭,有时连夜赶路,给张家人福家人说的是赶回去过中秋。
对于他们先走,其他人随后,西门威说张福两家的铺子让人霸占了,得快点回去处理。
严婆子是骂了一路,霸占福家的铺子,像割她的肉,恨不得插翅飞回去把人轰出去。
不过她也惦记出去找孙女的儿子,偷着问牛广续。牛广续告诉他人找到了,被一对老夫妻救了。
严婆子放了心,只一心惦记家里的铺子。
何氏大着肚子,没法赶路,福土贵想趁机把她甩开,可是何氏可不是一般女子,硬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留下来。
福家等于除了福土贵夫妻其他都跟着回来。
张家除了西门玉秀母子全部回来了。
到了家,只有张玉树和福土坑,说满满和多多在县城,一对老夫妻照顾她们。
严婆子见铺子还在,得知是儿子回来把人轰跑了,松口气,大骂几句好好休息几天。
福土坑让大哥收拾铺子后卖包子,给了亲娘一笔银子,说要去县城办点事。
严婆子见儿子跑野了,反正儿媳和小孙女在家,儿子知道回来,也不管他。
张玉树给爹娘说要接他们去县城,多多有点事。
张姥姥急了,以为孙子身子不好,着急,张家一家人和福土坑又是西门威和他长子次子送到京城。
西门威只留下了三子,交代万一有个不好,赶紧逃,得给西门家留个后。
张家人见不是去县城,问了说是去京城,不知道咋回事。满满和多多丢了的事后面瞒不住,给他们说了。
对于张姥姥夫妻来说,一个是亲孙子,一个是亲外甥女,不着急上火是假的,赶回来也知道人找到了。
说是在县城,这回又说是在京城,夫妻俩吓得以为两个孩子出了啥事。
张玉树安慰道:“没事,她们好好的,吃的又白又胖。我在京城认识个朋友,我和姐夫想在那做生意,姐夫没给他家人说,怕他家人都跟着去没地方住,以后再接他们过去。”
张姥姥信了儿子的话,当着女婿面说道:“只可惜你家分不了家,你看你兄弟做的那些事,赚钱不行,尽惹事。你不知道,你不在关中,那个叫娟秀的差点跟人跑了。”
福土坑啊了一声,没听亲娘说。
“你侄女也快十三了吧?赶紧定个人家,早点嫁出去别给家人惹祸。有回我听你嫂子和她吵了几句,说是她多嘴说了什么才让家变成这样,你侄女说她又没说错,多多是玉树私生子,气得我都想进去扇她嘴,我张家事碍着她啥了?多多又没吃她的喝她的。见她娘给了她几巴掌,我才没出面。”
张玉树看了姐夫一眼,对母亲说道:“娘又听墙角了?”
张姥姥讪讪道:“我是刚好路过她们窗子,听到争吵才听几句。不是好奇那么小年纪就知道给自己找男人了吗?”
福土坑没吱声,紧紧皱着眉头。
难怪翟夫人一开始并没动静,怎么突然就掳了满满和多多,那会他就怀疑家里谁说出去了。
想一想那次走之前给家里人说的话,大嫂有点不自然。他还想大嫂的为人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没想到那会大嫂就知道是她闺女说出去的。
福土坑一股子气,好呀,我对兄长兄弟心甘情愿,对侄子侄女没一点外心,你们害了我闺女还不给我说实话?
虽然大嫂隐瞒是为了自己闺女,怕他为难侄女。
可是这个事是小事吗?
大嫂怕自己为难她闺女,咋不想想满满和多多是人都不见了,那个重哪个轻?
福土坑第一次对大嫂不满,这会没时间,以后再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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