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眠自打醒来后,就一直心情不佳,两日下来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不想多吃东西,也不愿意喝药。
听说小产后的女人都是这样,最容易心情郁郁。
可香蕊去劝过好几次都没用。
连江南风和于子墨去相劝,她也最多是笑笑,什么都不想多说。
无功而返的几人,齐齐站在江无眠的屋门前,大眼瞪小眼,都无奈极了。
“哎,若是主子在这就好了。”香蕊单腿踩在石阶上,捧着脸叹气!
主子在的话,南儿再怎么伤心难过,他的话她也是会听进去的。
江南风小脸写满沉郁,双手紧攥着小拳头,这么久过去,他依旧是陷入深深的自责中:“都是我的错,若非不是因为我,阿姐也不会小产。”
于子墨拍着他肩头:“南风,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那些作恶之人。”
他抬头看了眼屋内晃动的烛光。
“她既然想静静,就让她静会儿吧,待会儿我再进去劝劝。我的话,无眠兴许是会听的。”
香蕊点头,现在也只有这样了。
屋门外的动静,江无眠都是知道的。
其实她也不想让大家为自己担心,但许是刚小产的缘故,有些情绪,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或许等这两日过了就好了。
这时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她以为是于子墨来了,缓缓靠坐在床边,隔着帘子对外面的人影轻笑着回绝:“先生,我没事的,这两日过了就好,真的。你先出去吧,告诉南风,让他别多想。”
“等我好了,可是要检查他的功课的。”
“还有……”
外面轻扬的少年话语,打断了她。
“哎呀呀!这么大一桌好吃的你居然不吃?是不是因为本王子不在这,所以才这么茶不思饭不想啊?”
“早说嘛,本王子就算是跑死十匹马也赶过来了啊!”
这道许久未听到过的少年腔调,从帘子外雀跃传来时,江无眠一怔,还以为听错了,随后反应过来,她暗淡许久的双眸终于亮了,抬头看去!
来人已经掀开帘子,斜靠在柱子边,眨巴眨巴眼睛盯着她!
他周身漠衣风尘仆仆,外袍不仅褶皱还破了不少洞,还有点发臭,头发也乱成鸡窝,一看就是刚刚赶过来。而且还是以最快的速度,就连掉进坑里,也没有做一刻停留,匆忙连滚带爬出来的那种!
但他那一双眼睛,还是一如既往,璀璨如星,明亮干净!
让江无眠想到了和他一起躺在草原上看过的草原星空!
“怎么?这才多久不见,就不认识本王子了?”他抱胸叹气,一脸的哀伤,捂住心口,“心好痛啊,这就忘了你最喜欢的小八了吗?”
“耶律齐!”江无眠双眼发红,差点说不出话了,“真的是你!你、你怎么来了?”
“啊?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好了!”他作势转身。
江无眠赶紧叫住他:“哎!我不是那个意思。”
“所以你承认是想我的了?”耶律齐噘嘴,眼神偷偷往后瞟看她的反应。
“……想,真是想得很呢。”江无眠无奈极了,只觉一段时间不见,这小子是越发的厚脸皮。
耶律齐眼睛一亮,眸底划过得逞和得意!转身走了回来,吹了吹额前乱糟糟的头发,再次抱胸靠在柱子边撇嘴暗自嘟哝:还不是因为王叔啊……
应该说,他就是被耶律央给薅过来的。
不过这话他没说,他只扬起下巴,几分傲娇地道:“哼!当然是因为本王子提前知道,你因为太过思念于我,所以得了相思病,这才急匆匆赶来。”
“南儿,看到没有,只有本王子最心疼你了。”他看了眼外面,贼兮兮道,“现在你跟本王子走还来得及,反正王叔也不在这。”
被他说得煞有其事的模样逗笑了,江无眠一时忍俊不禁,直接笑出声来,阴郁了许久的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她哪里又会不知道呢,耶律齐的出现,都是他安排的。
耶律央之所以把耶律齐拎来,是他晓得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小产后心情定会抑郁不佳,才让八王子拎过来给她解闷。
工具人八王子把药捧到江无眠面前,朝着她挤眉弄眼,跃跃欲试:“来吧,快喝!喝了这碗药,咱们就私奔去!”
江无眠挑眉,虽然有些无语,但总算是接过了药碗,也学着他的样子,眨了眨眼睛。
“好啊,喝了就私奔。”
耶律齐:“嘿嘿!”
外面,于子墨和江南风已经看傻了眼。
方才耶律齐风风火火冲进来时,他们还以为是跑来了个臭乞丐。后又觉得府院连萧苏禾都不放进来,怎会放个臭乞丐?
香蕊差点还把人当场踹走,也是等到了近前她才认出是谁的!
“香蕊,这…这乞丐……到底是谁啊?”沉稳如于子墨,也被这大大咧咧,性子过于直爽欢脱的耶律齐给雷到了。
香蕊咳嗽了声,抬手半遮着脸,很是难以启齿地说:“咳咳,他是我家八王子。”
于子墨一愣,再看着里面那个盯着鸡窝头的八王子,嘴角抽了抽。
呃,西漠王室的年轻人都是这样的吗?
真是一个比一个……好吧,那也难怪无眠在西漠那么久,又遭遇了那么多后,最后居然能被残暴无情,张扬狂傲,脾气又大的耶律央给打动了。
香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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