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国公府的人,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又不知道哪儿不对劲。
老国公:“是啊,这真是小女的福分。”
燕聿含眉:“是吗?只怕夫人不是这么想的。”
陆清悦捡着好话讲:“外祖父说得对,这自然是臣妇的福分。”
燕聿不轻不重呵了一声:“夫人说的话,朕信。”
堂厅的气氛顿时松弛下来,陆清悦正想告退,燕聿不冷不热道。
“才见了朕便要跑,夫人如此怕朕?”
陆清悦踌躇:“我…”
怀国公府的人品出味儿来了,他们知道哪里不对劲儿了。
大概是皇帝对陆清悦,貌似过于熟稔了。
老国公眼色满分,打圆场道:“悦丫头,你坐着吧。”
陆清悦:“是。”
她坐到了姜溪的身边,姜溪暗戳戳欣喜万分。
朝务繁重,燕聿不能在宫外久留,小坐了一会儿,便要回宫了。
见到了自己想见的人,他的心情还算不错,只可惜不能碰碰她。
众人来到府门口恭送皇帝,燕聿隔着人群望了陆清悦一眼。
“悦丫头,你与陛下…”叶氏一时想不出拿什么词来形容好。
陆清悦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容:“我曾经与陛下在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一两日。”
姜溪知道她和陛下的关系,她如今扯谎骗大家,她心虚地不敢看姜溪。
姜溪其实不太在意,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受命于皇帝,也时常有事情瞒着大家。
叶氏:“怪不得陛下看起来对你很熟稔的样子。”
第二日,郡王妃收到了来自怀国公府的帖子,看到里面的内容,顿时大发雷霆。
“来人,去把孟素轻和段嫆给我拿了来。”
不多时,孟素轻和段嫆战战兢兢跪在郡王妃面前。
“你们两个蠢货,开罪人,竟敢开罪到怀国公府的头上。”
“你们这是嫌自己命长,还是嫌我们郡王府坐得太高了,想把我们拉下来!”
京城里腌臜事儿多了去了,要是陆清悦没有靠山,这些事儿不被查出来,郡王妃也不会管。
但怀国公府都已经来帖子问罪了,她岂能坐视不理。
孟素轻求饶:“母亲息怒,我们是一时糊涂了。”
郡王妃指责道:“素轻,我向来以为你是个好的,不曾想你也与她混作一块。”
段嫆气急:“什么叫与我混作一块,此事还是她出的主意呢,与我关系可不大。”
她才不想替孟素轻背锅呢。
“你说什么?!”郡王妃瞪着眼,指着孟素轻,“你!你们一个两个真是气死我了!”
孟素轻恼怒地看向段嫆,听到郡王妃的话,急忙认错。
“母亲,我知错了,母亲怎么罚我都行,我日后指定不会再犯了。”
孟素轻是个识时务的,郡王府稍稍气消了一些。
“往轻了罚,我不好跟怀国公府交代,你们两个去跪祠堂,跪满一个月。”
孟素轻:“是。”
段嫆却是不愿:“母亲,我还怀着夫君的孩子呢。”
郡王妃厉声:“闭嘴,你以为你肚子里的是金疙瘩?还跪不得了?再多嘴,就跪满两个月。”
孟素轻给了段嫆一个眼色,让她见好就收,区区跪一个月的祠堂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
段嫆不情不愿:“是。”
“还有,我不管你们从前与陆清悦有什么怨,从今以后,都不许再去招惹她。”
“否则,怀国公府怪罪下来,我们郡王府也保不住你们。”
怀国公府历代忠君爱国,劳苦功高,现又各个身居要职,很得皇帝信任。
再者,昨儿个皇帝才亲临了怀国公府,看望老国公和老国公夫人。
试问京城里有多少人能有这样的殊荣,足以证明怀国公府在皇帝心里的地位。
孟素轻和段嫆:“是。”
两人也不是傻子,陆清悦如今背靠怀国公府,她们也不敢再贸然得罪了。
陆清悦和陆回在怀国公府住了好多天了,两人也是时候要回去了。
老国公等人依依不舍,叶氏拉着陆清悦的手。
“好孩子,我们年纪大了,就盼着府里能热闹些,你得闲了,多来我们这边走动走动。”
几人絮絮叨叨嘱咐了她好多话,尤其是叮嘱她受了委屈,一定要回来告诉他们,他们替她撑腰。
陆清悦一一应下:“哎。”
自从陆清悦的身份揭开之后,姜立和姜溪逢人就是一句。
“你怎么知道我有了个妹妹。”
小时候看到别人都有软软糯糯,还会甜甜地追着喊哥哥的妹妹,他们羡慕极了。
现在他们也有漂亮的妹妹了,不用羡慕别人了。
但由于姜溪的官职在暗处,比较特殊,他没法与太多人炫耀自己的妹妹,快要把他憋死了。
姜立就不一样了,与他待得最多的赵砚受不了了。
“子初,你够了,你今日已经与我提了上百遍你妹妹了。”
姜立扬起高傲的脖子:“你这种没有妹妹的人是不懂的。”
赵砚:…
他不信邪:“她真有那般好?值得你夸那么久。”
姜立骄傲不已:“我妹妹才貌双绝,自然是极好的,你别忘了,你还拜读过她的诗。”
赵砚找不出反驳的话来,但他知道怎么戳人肺管子。
“只可惜她所遇非良人,平白无故糟蹋了几年,若是她早几年与你们相认,想必能寻到更好的夫家。”
姜立一听,俊脸果真沉了下来。
是啊,如果早几年相认,妹妹她也不至于跳入段家这个火坑。
他是知道小姑姑的事情的,也知道陆清悦的身份。
只是祖父他们一直怨恨陆回,陆清悦无辜受了牵连,一直没能与他们相认。
后来,陆清悦传出了各种不好的传闻,他们以为陆清悦被陆回养歪了,更加不愿意承认她是小姑姑的女儿了。
直到他在千佛寺第一次见到陆清悦后,他直觉陆清悦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入流。
他开始忍不住关注她,发现她与传闻中确实不同。
再之后,少将军府出了各种事情,段衡还要娶平妻,可那时的她仅仅是一个商户女,孤立无援的她只能在宴上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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