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王的目光看向君陌尘,君陌尘的脸上满是冷漠,但是他知道,君陌尘既然答应了他,就一定会做到,虽然不知道楚倾华做了什么,惹得君陌尘一定要杀了他,还以这样的方式,但是他只要听话照做就够了。
前去周王府取证的人很快就回来了,带回来的还有一沓书信,这些书信,是周王跟他的党羽来往的信件,其中就有楚倾华的亲笔信。
“楚倾华,你还有何话可说?”二皇子看着摆在桌案上的证据,知道回天乏力,楚倾华死定了,只能公事公办的问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无话可说。”楚倾华咬牙切齿的说道,“但是我是不会认罪的!”
“证据确凿,由不得你不认罪!”镇国将军怒斥,“二皇子,证据确凿,楚倾华勾结周王,意图谋反,人证物证俱全,请二皇子宣判吧。”
二皇子深呼吸一口气:“嫌犯楚倾华,勾结周王,意图谋反,证据确凿,押入死牢,待本皇子禀报父皇之后,再行处置。”
“二皇子真是年轻有为,本阁佩服。”步阁老起身,“既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本阁告辞。”
“本将军也告辞了。”镇国将军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二皇子看着镇国将军得意的模样,气得咬碎了一口银牙,有本事,有本事你去君陌尘的面前狂啊!
君陌尘直接起身往外走,楚倾华的目光一直追随者君陌尘,目光落在人群之中的一个人身上,而后再次看向君陌尘,示意那人,要想救他,只能从君陌尘那里入手。
二皇子回宫禀报审理结果,却发现步阁老跟镇国将军都在御书房,连带太子也在,不由得有些担心。
“儿臣参见父皇。”
二皇子跪在地上,老皇帝却没有叫起,审视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二皇子:“楚倾华的事情,审清楚了?”
“回父皇,审清楚了,人证物证俱全,楚倾华确实与周王勾结,意图谋反,儿臣虽然曾经得他恩惠,愿意相信他是无辜的,如今证据确凿,儿臣对他失望之极,没有想到他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还利用儿臣的报恩心理,利用儿臣为他脱罪,实乃罪大恶极,儿臣愚钝,遭其蒙蔽,还好如今真相大白,请父皇示下,如何处置楚倾华。”
二皇子坦荡的将罪名推到楚倾华的头上,反正都救不了了,干脆就把一切都推到楚倾华的头上吧。
“三日后,斩首示众。”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就决定了楚倾华的命运。
“是,儿臣告退。”二皇子离去之前,看了一眼太子,太子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看二皇子,他原本不想参与进去,可是为了得到镇南侯的帮助,才会出手,却没有想到,最后坑了他的人,竟然是楚倾华。
“太子。”
“儿臣在。”
“楚倾华说,你告知他,周王豢养私兵的事情,可有此事?”老皇帝浑浊的眸子中,满是怀疑,如今年龄大了,看着自己的儿子们,一个个长大成人,成家生子,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回父皇,当时儿臣追击周王,归程偶遇楚倾华,闲聊了两句,说漏了嘴,儿臣该死。”太子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敷衍过去,楚倾华的事情,他是再也不能沾手了,否则的话,就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仅仅如此?”
“儿臣也有惜才之心。”太子明白,只是这样,不足以让老皇帝相信,“儿臣西征,了解一个优秀的武将,对于国家来说有多重要,对于楚倾华有惜才之心,所以才会高看一眼,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狼子野心,背叛昭明,意图谋反,儿臣身为太子,非但没能看清楚他的本性,还被其蒙骗,请父皇责罚。”
老皇帝看了太子良久,才缓缓开口:“回去闭门思过一月。”
“儿臣领命,儿臣告退。”太子恭敬的退出去,老皇帝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太子跟楚倾华之间的关系并不简单。
“两位爱卿,对于镇守北境的人选,两位爱卿可有人选?”老皇帝缓缓的问道。
步阁老跟镇国将军互视一眼:“回皇上,臣觉得御林军统领张恺可行。”
“皇上,末将觉得威远侯家的小侯爷可行。”镇国将军一向跟君陌尘不和,听说这次君陌尘对威远侯府的小侯爷大打出手,对威远侯府的小侯爷同情万分,甚至引以为知己,都是被九王爷打压的人。
“沈小侯爷现在还躺在床上。”步阁老无奈,“照理说,沈小侯爷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是他被九王爷打伤,如今正在侯府养伤,北境群龙无首,虽然有齐将军撑着,可终究不是个办法,张恺身为羽林卫统领,领兵的能力是有的,品级也不低。”
“步阁老,你忘了一件事。”镇国将军缓缓说道,“北境一向不太平,时常会有战役,张恺虽然会领兵,但是却没有上战场的经历,而沈小侯爷在军中磨砺五年,凭着自己的本事位至上将军,可见实力不俗,要我说,沈小侯爷最合适。”
“一切看皇上。”步阁老淡淡的吐出一句话,差点没将镇国将军给憋死,无论他们怎么争论,最后做主的都是皇上。
“前去北境的人,不只是要会行军打仗,身份也不能低了,沈靖书确实是个不二选择,可是威远侯就这么一个儿子,老九把人打伤了,他都要死要活的要跟老九拼命,若是朕将沈靖书派去北境,威远侯还不来朕的御书房上吊。”老皇帝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
“镇守北境,那是为国效力,威远侯定然不会拒绝,加上小侯爷年轻有为,正是为国做贡献的时候,若是小侯爷自己答应了,威远侯就奈不何了。”步阁老想了想建议道,“可以先说服沈小侯爷自动请缨前去北境。”
老皇帝眼中闪过一抹赞赏的光芒,对于步阁老的建议很是赞同,镇国将军也很是满意:“臣不才,愿意去做这个说客。”
“好,这件事就交给爱卿去办了。”
“臣领命。”镇国将军欢欢喜喜的离开了,步阁老知道,老皇帝留下他,定然是有话说的。
“步爱卿。”
“臣在。”
“关于楚相,你觉得该如何处理?”
“子不教,父之过。”步阁老的声音很是平缓,“楚倾华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却是他一手养大的,一手养大的儿子,与人谋逆,楚相哪怕不知情,也有失察之罪。”
“你的意思是……”
“严惩不贷。”
“朕以为你会为楚相求情,毕竟楚倾凰曾经救了你的一双儿女,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要求朕严惩。”老皇帝心中一直很担心,担心步阁老会为楚相求情,若是他会因为楚倾凰为楚相求情,那么会不会为了楚倾凰为君陌尘做事?
“回皇上,楚倾凰救了臣的一双儿女不假,臣欠她人情,所以臣厚着脸皮为她求了太医院副院首的位置,若是在能力范围内,可以伸出援手,臣定然不会拒绝,但是姑息养奸,忠奸不分这种事情,臣还是做不出来的。”步阁老将步家跟楚家分割开来,但是又告诉皇帝,在楚倾凰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前提下,他还是会尽力帮助她,以报恩情。
“那你觉得楚相敢如何处理?”
“他不适合丞相这个位置,皇上何不给他一个闲职。”步阁老这般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谁家摊上这样的事情,不被连坐都已经算不错了,谈何继续从政。
“也是,他虽没建树,却也忠心耿耿,只是失察罢了。”老皇帝长叹一口气,“周王谋反,朕是真心没有想到,朕待他不薄啊。”
“周王狼子野心,皇上纵然是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感恩,皇上又何必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人伤神。”步阁老抬头看了眼老皇帝,心中已经明了,皇帝不想让周王活着,可是也不愿意背上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
“可他毕竟是朕的兄弟,朕狠不下心来。”老皇帝一脸哀伤,“朕是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谋逆乃是大罪,周王罪不可恕,皇上仁慈,不愿牵连无辜,那便饶了周王的子嗣吧。”步阁老这话相当于白说,周王的子嗣,早就死光了,哪里还需要饶恕。
“想着要处死他,朕终究于心不忍。”
“皇上,谋反乃是大罪,周王乃是藩王,藩王造反,若是不严惩,将会给其他藩王错觉,认为造反也不会遭受多大的处罚,从而挑战皇上的威严,周王必须严惩。”步阁老说这话,不是针对周王,而是事实,昭明的王侯可不少,周王造反,皇上都能原谅,那么就会助长有不臣之心的人的气焰。
老皇帝当然知道要严惩,可是他不能做这个恶人,而善解人意的步阁老就需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请皇帝严惩,这样,别人就不会说皇帝残忍。
“判处周王斩首吧,兄弟一场,朕给他一个痛快。”老皇帝良久才说道,“步爱卿,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理了,至于周王府的人,若是周王还有后人活着,朕赦免他的罪名。”
“皇上仁慈。”
老皇帝挥挥手,步阁老这才躬身退出去,周王的事情算是了结了,只是楚倾华的事情,怕是还不算完,他得到的消息如果是真的话,那个人,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楚倾华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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