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讯赶过来的李大郎刚巧也听到了李治的那句话,接过话茬道:“三叔,翠花是我们家什么人我们再清楚不过,她跟我们不亲?谁跟我们亲?”
李大郎这话明显是在讽刺李治一家跟他们的关系,完全比不上沈翠花,李治被这话气的火冒三丈,冯秋芳还有李云瑶赶紧拉住了他,拽着他往外走。
见李大郎也这样护着沈翠花,冯秋芳忙扯了扯李治,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李治气愤的指着刘春草,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们一家人都被这个狐狸精给灌了迷魂汤了……”
刘春草见店里客人都围观了过来,脸上不禁多了一抹怒色,她压低声音道:“三叔三婶,你们在我的铺子里这样闹,让我的生意还怎么做?”
李寅忙拉着李治往外走,还道:“爹,你少说两句,别叫人看了笑话?”
李大郎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冷声道:“三叔三婶,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你们这样在我铺子里闹事,安得什么心?”
自从做了掌柜,李大郎平日里也硬气了许多,现在穿着长衫,冷着脸,还真有几分唬人的气势。
冯秋芳脸色一白,给李寅使眼色,拖拖拽拽的拉着他出了门。
李治心中本来就窝着火,出了铺子一把甩掉冯秋芳的手,一脸凶恶的道:“你扯我做什么?这口窝囊气我可咽不下去!”李治说着转身竟然还要往唯轩铺子里走。
冯秋芳脸色一变,松开手,脸色耷拉下来,指着李治说道:“你去!你去!我看你能占得到什么便宜?你没看见春草夫妇有护着沈翠花?”
李治头一拧,阴沉着脸道:“我还就不信了!”
冯秋芳在他身后压低声音道:“你这脑子真是白长了!你怎么就不思思想想为什么春草夫妇这么护着她?以前疯傻的时候也没见他们一家有多待见她?怎的现在就看得跟心肝宝贝似的?”
李治听完止住步子,见冯秋芳朝他眨眼睛,一脸疑惑的道:“你知道些个什么?”
冯秋芳走到李治跟前,拉着他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道:“翠花自从疯病好了,你见她吃过亏吗?村子里见她们娘俩孤儿寡母想要踩上一脚的可不是没有?可是你看那些人都站着便宜了吗?就连李二狗在她身上吃了那么大的亏,不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李云瑶听得认真,忙跟着冯秋芳,挤到她跟前,插话道:“娘,我也觉得沈翠花她有时候很可怕,上回我带着吴小姐来他们铺子里……”她将那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尤其是罂粟抓着她的胳膊,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着重形容了出来。
李寅跟在后面,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微笑,知道他爹娘现在正恼火得厉害,他也不好帮罂粟说好听话,只能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冯秋芳若有所思的道:“你看咱们从张家带回来的那盆墨兰,明明都被折断了,一夜的时间,她就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给变成好的了!这事蹊跷的很?你说花都坏掉了,哪里还能把折断的枝丫给变出来?这又不是变戏法,难不成她还像神仙似得,有法力不成?”
这话一说出来,李治脑中一闪,眼睛发亮,说道:“你们还记得当初李二狗那事不?她不是说自己被李二狗给掐死了,下了地狱见到了二郎,二郎可怜孩子,就让她还阳,还将李二狗给教训了一顿?”
冯秋芳脸色一变,压低声音,小声道:“难不成她还真会些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这话一说,几个人的脸色齐齐一变,过了许久,李治才皱着眉头道:“你说她身上要是没有点稀奇古怪,大嫂家的日子哪能越来越好过?她一个疯寡妇哪能这么快盖上房子?大郎和春草做工能挣几个钱?他们家咋能在镇子上开得起这么家具店?”
“该不会是有神仙在帮她吧?”冯秋芳突然蹦出一句。
李治给吓得脸色一白,狠狠瞪了她一眼,道:“别神啊鬼啊的!你这是吓唬自己呢?那小娘们肯定有挣钱的法子,就拿那株墨兰来说,我看她肯定是会一些不传人的秘法,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这件事……”
李治背着手臂,一脸沉思的朝前面走去。
冯秋芳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快步跟上李治,拉着他压低声音嘀咕起来,不大一会儿,李治脸上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笑眯眯的道:“我得赶紧回家跟咱爹商量商量。”
李云瑶凑得十分近,也只听见提亲什么的,不知道爹娘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她直觉绝对和沈翠花有关系。
是夜,小包子睡熟之后,罂粟轻手轻脚的从床上起来,换了一件深色的衣衫,在以前的旧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巾系在了脸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家。
张家一片寂静,只有屋角上面挂着的灯笼还燃着烛光,院子里只能听见夏虫的声音。
值夜的丫鬟小斯都靠在门旁或者柱子上睡着了,一道身轻如燕,仿佛鬼魅一般的身影一闪而过,在院子里穿梭却没有留下一丁点儿脚步声。
罂粟的呼吸几不可闻,她的身体扭转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从被支撑起狭隘的木窗口钻了进去,借着月光隐约能够看清屋子里的情形。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味,罂粟轻手轻脚走到床边,眸光微微一闪。
床上躺着的正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张芸,她这个时候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怀中抱着一个软枕,正是从唯轩铺子里买来的。
许是因为天热,她只穿了亵裤和肚兜,大红色绣着鸳鸯戏水的肚兜在黑暗中十分抢眼,胸前鼓囊囊的两团也十分惹人注意,罂粟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有意思的笑,还真是没看出来,这小姑娘原来内里是个这么热情似火的?
悄无声息的从张芸的闺房中出去,罂粟在院中观察了一下,确定了主屋的位置,她再次翻窗而入,这一次果然没有摸错地方。
床榻上正躺着两个睡得像死猪一般的男女,男的一身肥肉,赤裸着上身,就像是一滩肥腻白花花的烂肉,呼噜声震天响,这男的正是罂粟要找的张家老爷。
女的看上去不过跟罂粟一般大小,罂粟突然间无比的好奇,被张老爷这一身肥腻的五花肉压着,她这小身板到底是怎么受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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