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也想得开,若是沈和富夫妇俩还有罂粟愿意出些银子聊表心意,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不愿意,也像赵氏那般借银子,王春兰心里也是情愿的,为了自家长余,借银子便借银子吧。
若说早先罂粟对王春兰这人很是不喜的,但是人都是会变的,上回家里误以为沈长云出事儿,沈和贵父子俩能帮着去通州寻人,这人情罂粟是记着的。
况且她年后要做的事儿很多,可手里信得过去可用的人却少,在她看来,沈长念性子沉稳,还算是个不错的,存了往后好好培养的心思。
沈和富心里也是念着上回去通州寻人的人情,便让罂粟出面给王春兰拿了五十两银子。
罂粟也没说着银子是借给他们的,只说是她这个做堂姐的一点心意,让沈长余好好考,等到年后去福州的时候,她会安排船只把他们两人送过去。
王春兰夫妇乐滋滋的接过银子,一番长余往后出息了,必定不会忘了罂粟这个堂姐的恩情的话自不必说,坐了好一会儿,夫妻两人一脸高兴的揣着银子回家去了。
他们走后,罂粟又与沈和富商量了下买村里哪块地盖作坊合适,罂粟觉得这作坊,最好离村里住户的房屋远一些,两人一致觉得村东南角离罂粟包下的那片山头最近的荒地不错。
那块地是村里高二婶家的,因为过了年就得动工盖房子,沈和富便出门说去高二婶家里先商量看她卖不卖。
沈和富刚出门没多久,家里就又开人了,罂粟听见院门响,心跳还激动了下,没想到来的竟是王元。
罂粟昨日跟他说了躁狂症的事儿,回去后,他就拍派人去打听了,在镇上好几家医馆和药铺问了个遍,终于寻到了一位举止癫狂的疯子。
罂粟想着苏焱也不知几时会过来,她还是先跟王元去看一看那个躁狂症的人,看系统能不能从那人身上吸收一些能量。
两人没有多耽搁,罂粟与沈宋氏两口打了声招呼,就与王元去了城里,穿街绕巷找到了在城西一处极破败的巷子里,找到了那个疯子。
因为王元已经提早打好了招呼,所以他们登门后,那疯子的家人就领着两人去看了那人。
那疯子一见人就破口大骂,表情狰狞,张牙舞爪的胡乱挥手,要是一般人见了肯定不敢上前,但是罂粟并不是一般人,对这疯子也并无任何怕意,手脚灵活的闪避开疯子胡踢乱打的手脚,迅捷的擒住了他的手臂,罂粟心下默念系统开启,但是系统并无任何反应。
这一切不过都是发生在转瞬间,罂粟便收回手,与王元跟疯子的家人告别离去了。
其实昨夜苏焱说了他爹娘的事情后,罂粟心中就已经明了,苏焱那根本不是躁狂症,系统从他身上吸收的能量也不是躁狂之气,应当是苏母临死之前,把系统的某些东西留在了苏焱的体内,所以她身上的系统才会产生反应。
只是昨夜她为曾向苏焱坦白,自己身上也有和他娘安锦一样的系统,不过她猜想苏焱应该是知道的,不然也不会在她第一次去镇北侯府的时候,就硬是将她娘留下的冰花玉镯送给她。
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心事,罂粟又去了第一楼。
因是年关,进城办事的人多,所以这几日的生意愈发好了起来,罂粟过去的时候正巧是吃晌午饭的时间,客人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见罂粟过来了,沈长云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搓着手一脸羞涩的和罂粟道,“阿姐,你下午有事没?能不能陪我出去一趟,我想买些东西。”
罂粟自然是不无不应的,索性她下午还真没有事儿做,不过见沈长云一脸羞中含喜的表情,问道,“你出去买什么东西?怎的还要我陪着?”
沈长云垂眸不敢看罂粟,只道,“临近年关了,我想给翠芝买些东西,首饰衣裳什么的,我不大懂,还想再买些年货,去她家里一趟。”
罂粟没想到长云这小子在追媳妇儿一事上还挺用心,不过笑道,“我可不懂什么首饰衣裳的,平素我对打扮一事儿一点也不上心,也不知道翠芝小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我知道,不过我出入脂粉首饰店,若是身旁没个女子着实不自在,阿姐你只管陪我去就行了。”沈长云道。
罂粟见他心中似乎早有打算,又调笑了他两句,道,“若是王家愿意,过了年就请媒婆上门下聘礼吧,爹娘那边我帮你说话。”
“那就谢谢阿姐了,你可一定得跟咱爹娘好好说,我看咱爹对翠芝有些意见,若是往后她来了家中,爹给人脸色看可不成。”沈长云一脸护妻样。
“行行行,就你疼媳妇儿。”罂粟笑着打趣道。
忙过中午这一阵,下午罂粟陪着沈长云在凤阳城逛了一下午,在一家收拾瓯子里,沈长云买了一根木簪子和一对耳坠。
木簪子是深褐色的老桃木做的,簪头雕的是朵桃花的形状,底部是银的,花蕊处镶嵌着珍珠大小的玫红玛瑙。
玛瑙的品相极好,颜色通亮,质感温润,可谓是点睛之笔,衬得整朵桃花栩栩如生。
无论是从配色还是工艺上来说,这根木簪子在凤阳城里已属上品。
那一对耳坠和簪子是同样的玛瑙石,颜色也颇搭,水滴形状,买的时候,沈长云还让罂粟拿着放在耳朵旁比了比,衬得人面娇俏可爱,沈长云当时便拍板要买了这耳坠。
又在肉铺子割了约莫有三十斤的猪后垛,两条七八斤重的大鱼,一些点心果脯,还有特意买给王家老爷子父子俩的好酒好茶叶等等。
带着东西回了第一楼,全部装上马车,沈长云对罂粟道,“阿姐,择日不如撞日,你的马车借我用用,我今天就去翠芝家里了,要是你等不及我回来,就雇辆车送你回去。”
罂粟看他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笑着摆了摆手,“你去吧,路上小心些。”
她在第一楼坐了一会儿,观察了下沈长念接人待物,又顺便考验了下沈长念的口算能力,结果还是颇为满意的。
因为天色已经不早,她也没在第一楼呆太久,雇了一辆驴车回家去了。
到家门口的时候,罂粟就看见自家的院门正大开着,站在院门口就能听见家里的说话声,很是热闹的样子。
罂粟下了驴车,将车钱给了赶车的老汉,迈步进了门。
一进门就看见自家院子里停了两辆马车,车上堆满了各种礼盒,包装精美,都用木盒装着,一看便知不是凤阳城这种小地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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