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抬头朝门口看了过去,在看到罂粟还有她身旁的虎子,沈和富夫妇,沈长云时,一脸惊讶的站起身来,从柜台走了出去。
他帮忙接过她们手里的东西,先与沈和富夫妇打招呼道,“伯父,伯母。”
沈和富笑着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铺子四周,对罂粟道,“咱们过来影不影响王元做生意?不然咱们还是先找间客栈住下吧。”
王元吩咐伙计去沏茶,扭过头来就忙对沈和富道,“伯父,我在上京买了一处院子,有的是地方,就别住客栈花那个冤枉钱了。”
罂粟先前离京的时候,就让王元在上京瞅一处地方落脚,上京的烟草生意反正要一直做下去,租人家的院子住也不划算,还是买一处宅子方便。
“方便吗?”沈和富还有些犹豫,看向了罂粟。
王元忙道,“方便,院子挺大的,我们几个平日里都住在东西厢房,正房三间一直空着,伯父伯母你们可别客气,买宅子的钱使我们东家出的。”他不忘补充道。
罂粟闻言笑了笑,道,“住宅子里确实比客栈方便,皇城底下鱼龙混杂,爹娘,咱们还是住王元那宅子里吧!”
沈宋氏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沈和富大多时候都听女儿的,听罂粟这么说,也就同意了。
再说了,京城里面啥玩意儿都贵的很,住客栈花钱也多,先前他只是担心住王元那里,后者会不方便。
王元见状,对奉茶的伙计叮嘱了几声,就起身对罂粟道,“不然我先带你们回宅子安置一下,这舟车劳顿的,先让伯父伯母好好休息一下,等晚上我给你们摆接风宴。”
沈母一路上晕船,折腾了七八日,吃不好睡不好,脸色蜡黄,罂粟也想让她和沈和富好好休息休息,遂点头道,“成,那就先带我们去宅子里。”
“会不会耽误你铺子里的生意?”沈和富见王元要亲自带他们过去,不由出声问道。
王元忙摇了摇头,“不会,不会。”
现在铺子里的烟草存货几乎已经快没了,他们几乎都不接散客上门,就算有人上门,伙计也能应付的过来,所以并不担心。
几人便又雇了两辆马车,去了王元买的宅子。
院子虽然不在闹市,有些偏远,不过周围很是安静,院内也十分雅致,还种了一些花花草草,虽然王元几个汉子平日里都不做饭,但是灶房里东西也算齐全。
从铺子里出来的时候,王元就吩咐另外一个伙计去买了干净的被褥送到宅子里,罂粟他们刚到宅院没多久,被褥什么的就有人送过来了。
沈和富和沈宋氏到底年纪大了,这么远的水路折腾,身体已经很是疲惫,所以收拾了一番,就躺床上休息去了。
王元虽然心里有许多话想要与罂粟说,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半天,才张口问道,“你怎么带着伯父伯母来京城了?”
“来看我大哥的。”罂粟道。
王元心内松了一口气,方想起她大哥是在京城当差,他抬眸盯着罂粟打量了许久,都没有咂摸出罂粟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上次她离京的时候,与苏世子亲近并未曾避讳于他,按理说现在知道苏世子要尚公主,心下应该难受才是,可是他怎么瞧着,她似乎并没有什么太不开心……
难道说,她对苏世子,并无什么爱慕之情?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王元心中划过一丝窃喜。
“罂……罂粟,你对苏世子……”话说了一半,王元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事哪能这么问?
“嗯?”罂粟放下茶碗,想着王元是知道她与苏焱的事情的,所以便无避讳的道,“今次来上京除了看我大哥之外,我爹娘还想去镇北侯府拜访一趟,过年时候,苏焱去我家提亲了,男女姻缘,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我爹娘想过来见见他的长辈。”
“啊?”王元听她说话,不禁有些失态,一张脸血色褪尽。
“你这么惊讶做什么?”罂粟被他这个样子给逗笑了,“怎么?难道你也觉得我这样的女人嫁给镇北侯府的世子爷很不可思议?”
王元心内几乎成了一团乱麻,听了罂粟的话,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怎么会,她这般好的女子,嫁给哪个男人,都当得。
只是……只是苏世子爷明明要尚公主做驸马了呀,这事儿已经传遍了整个皇城,上至百官,下至百姓,人人都知道,这消息是不可能作假的,怎么会又有苏世子爷去罂粟家里提亲的事儿呢?
王元百思不得其解,他还想着,难道是自己听差了?镇北侯府还有另外一个苏世子?亦或者,难道苏世子爷去罂粟家里提亲,要她做的是妾?
这个念头划过,王元倒像是找到了答案,毕竟高门大户,侯门权贵都是三妻四妾的,以罂粟的出身做镇北侯府的世子夫人,确实有些门不当户不对,若是娶她做妾室,一切便都解释的通了。
可是娶妾室,还用正式登门说亲求娶吗?
王元张了张口,僵硬的出声问道,“苏世子是想娶你为妻还是为妾?”
“当然是为妻啦!”罂粟一脸理所当然的笑着道,“我这个人性子这么骄傲,怎么可能会去给别人当妾呢?而且,我的男人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他想娶妾是不可能的。”
等见了苏焱,此次便要与他说道说道,认真贯彻落实一夫一妻制,以及一生一世一双人,要是他敢纳妾享什么齐人之福,她一定会用行动绝了他的念头。
听了罂粟的话,王元脸上努力维持出的无恙彻底崩不住了,他张了张口,想要问罂粟,苏世子要尚公主的事情你知道吗?他要娶公主为妻了。
可是看着罂粟脸上的笑,这两句话,他如何都说不出口。
“怎么了?欲言又止的?我看你表情从刚刚一直就不太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王元这么明显的古怪,罂粟自然看了出来,只是她没想到会与苏焱有关,还没心没肺的猜道,“难道烟草铺子又出什么事儿了?还是赔钱了?亦或者……你看上京城里哪家的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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