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焱十分自然的接过罂粟手里的山楂籽儿,挑了挑眉,“什么叫老鼠见了猫,我那叫尊重,要是不在岳父面前表现好点,我怎么能把宝贝媳妇儿和儿子带回家?”
罂粟噗嗤一声乐了,苏焱现在也不知跟谁学的,甜言蜜语好听话换着花样的说,她故意道,“这么说,等把我娶回家了,你在我爹面前就不表现好了?”
“娘子这话说得可真是……无理取闹!”苏焱见罂粟挑眉,忙勾唇一笑,捏着她日渐丰腴的脸颊,紧接着便道,“娘子无理取闹的样子真好看。”
罂粟一脸嫌弃的翻了个白眼,顺带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都哪儿来的土味情话,还是小白脸以前高冷的样子招人喜欢!
知道山楂对孩子不好,罂粟也没敢多吃,只吃了一串解解馋,虽然怀着孩子挺折磨的,但她心里很幸福,当初穿过来的时候,沈翠花已经生下了虎子,她没十月怀胎生下他,现在也算弥补了遗憾。
只盼着能剩下一个小丫头,这样一来,一儿一女,加上喜欢的小白脸,她的一生也算是圆满了。
苏焱怕她怀着孩子腰腹酸胀,让罂粟躺在床上,动作轻柔小心的帮她按起腰和胳膊腿儿来。
已近四月,天气越来越暖,阳光洒射在人的身上很温暖,罂粟舒服得打了个哈欠,在苏焱的按摩下沉沉的睡了过去,苏焱见她睡熟,轻手轻脚的站起身,从屋子里拿了一床薄被盖在了罂粟的身上,守在旁边,看着罂粟的睡颜,坐了良久,直到日暮西垂,有点降温,才将罂粟给抱进了屋里的床上。
刚将罂粟放在床上,她便醒了过来,睡眼朦胧的看着站在床头的苏焱,她出声问道,“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好久。”
“刚至酉时,时辰尚早,你再睡一会儿,晚点儿记得起床吃饭。”苏焱叮嘱道。
罂粟缓缓坐起身来,“你要走了?”
苏焱点了点头,看出她的不舍,扬起薄唇笑了笑,“我溜出来一天了,得回军营看一看。”
罂粟虽然点了点头,却朝苏焱伸开了手臂。
苏焱脸上的笑意更深,也张开双臂,将罂粟抱入了怀里,环着她柔软的身子,嗅了嗅她头顶发丝间的淡淡清香,格外满足。
前半生,他想过戎马一生,想过战死沙场,想过报仇雪恨,唯独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眷恋一个女人,没想过自己会渴望平凡普通的陪在女人和孩子身边,安稳一生便好。
罂粟抱着苏焱劲瘦的腰身,格外的不舍,脸颊在苏焱的胸膛前蹭了蹭,好一会儿,才放开了他。
“快回军营吧。”她道。
苏焱又将她狠狠抱了一下,才松开了手臂,道,“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罂粟点了点头,仰头眼睛笑成了弯月牙状,格外乖巧。
她自己都能觉出来,自己最近越发变得小女人了,也越来越腻歪苏焱。
苏焱俯身在罂粟光洁的额头上落了一吻,正要离开,这时候一串小脚步声从门外冲了进来。
在外面玩了一下午的虎子,没想到一回家就看到了苏叔叔正在亲娘亲,顿时羞得捂住了眼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娘亲,我没瞧见,我没瞧见你们在亲亲……”
罂粟和苏焱顿时闹了个脸红,饶是苏焱现在脸皮比从前厚了很多,但是在孩子面前亲热,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在虎子小脸上揉了一把,便离开了沈宅。
刚来到军营,苏焱便看到一支陌生的士兵,他还未走到主营帐,便被沈长云给拦了下来。
“将军,京城来人了,说是要押你回京复命。”沈长云有些焦急的道。
苏焱微微蹙眉,虽然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白楚谕居然这么快就派人过来,他还以为他多少会顾全大局,起码等他将西北失地收复以后才会派人过来。
苏焱迈步朝军营走去,沈长云上前再次拦住了他,道,“夜将军说让您出去躲一躲,这几日都不要来军营了。”
苏焱现在是他妹夫,私心里,沈长云自然是维护他的,军营里的兄弟们虽然不清楚京城里镇北侯府犯上造反的具体缘由,但是他们与苏焱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对她们来说,大庆皇位上坐在的那个人是遥不可及的,而苏焱则是自己人,他们自然是向着苏焱多一些的。
何况,战场上,无数次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情谊,一向都要比其他交情来的更坚固,自古到今,都是如此。
“不必。”苏焱摇了摇头,侧身避过沈长云,径直朝营帐行去。
站在营帐外守门的两个护卫,一脸担忧的看着苏焱,神情严肃的道,“苏将军,您还是听沈千总的,先躲躲,等夜将军将朝廷的人给应付走,您再现身。”
毕竟与朝廷公然作对,那是胳膊拧大腿,只要苏将军不公然出现在京城朝廷来的人,那些人找不到苏将军也不能如何。
“朝廷派的什么人来的?”苏焱出声询问道。
“我们也不怎么认识,好像有位兵部侍郎罗大人,还有另外一位钦差,身份挺是贵重的,那位兵部侍郎罗大人在他面前都很是恭敬呢。”
守门的士兵,话尚未说完,营帐的帘子被人从内一把掀开,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
男人身上穿着三品官员的官服,看见站在营帐门外的苏焱,当即眼皮一跳,对苏焱道,“呦,这不是苏世子吗?夜将军您不是刚刚还说苏夙景不在西北吗?你这是隐瞒不报,欺君罔上啊!”
夜宁澜在营帐内,一连着急的看向突然出现的苏焱,忍不住责怪的看向守着营帐门的两个士兵还有沈长云,他早就吩咐下去,只要看到苏夙景回军营,就赶紧将人给拦下,让他赶紧离开,怎么还是撞到枪口上来了?
“来人,给我拿下!”没等夜宁澜反应,那位姓罗的兵部侍郎,突然大喝一声,命令营长外从京城跟来的士兵将苏焱拿下。
“住手,住手!”夜宁澜怒喝两声,忙朝营帐内施施然坐着饮茶的另一位‘钦差’恭敬出声道,“大人,苏夙景不能回京啊,羌人唯有他能战败,西北失守的三城,只有他能收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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