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看着趴在地上的徐氏,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裴家男人,多少都有点宠妾灭妻的劣根性。
儿子是这样,父亲也是这样,或许真验证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但凡这老东西稍稍尊重一下自己的发妻,又怎会当众将人甩到地上去?
这是半分脸面都不肯给她留了。
虽然徐氏活该,但他这个做丈夫的如此行事,难免凉薄了些。
视线偏移,落在跪着的庆国公脸上,只觉陌生感扑面而来。
三年前她与裴玄成婚,这人并未回京,只派随从捎了贺礼过来,所以他们没碰过面。
至于更早之前有没有见过他,那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是见过的,可对于无关紧要的人,她从来不会放在眼里记在心上。
“本宫与你裴家已无瓜葛,国公爷赖在侯府门口是何道理?”
她语调平缓,却不怒自威。
所谓的耳濡目染,大抵就是这样。
与帝王待的时间长了,自然而然学到了他身上那股凛冽威严的气势。
没封后之前,她或许只能狐假虎威一番。
可如今她已接册宝,即便端着架子,他们也只能忍着。
庆国公受她气势所迫,缓缓趴伏在了地上。
他心中自是不爽也不服的,毕竟眼前这人曾做过他儿媳,却见异思迁攀高枝。
才刚与他儿子和离呢,便转投君王的怀抱,叫他裴家沦为了满盛京的笑话。
这份屈辱,谁能咽得下?
可当今之局势,即便咽不了也得咽,否则只能满门倾覆,再无翻身的可能。
“罪臣教子无方,叫家里的孽障伤害到了娘娘,罪臣特意来向您请罪的。”
“请罪?”云卿嗤的一笑,“大可不必,本宫不想与你庆国公府有任何瓜葛,
若国公爷没其他事情的话,就请回吧,从今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两不相扰。”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裴凌见状,急忙屈膝绕到她面前挡住去路,也不跟她卖关子了,焦急的道:
“娘娘,我家那逆子宠妾灭妻,枉顾人伦,后又绑架弟妹,丧尽天良,
据说陛下网开一面,准他在宫里当差,伺候主子,那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日后娘娘就把他当奴才使唤打骂即可,不必顾念他进士与世子的身份。”
云卿听罢,下意识扬了扬眉,“哦?本宫要是真把他当太监对待,国公爷不觉得耻辱?”
但凡是有点血性有点骨气的人,应该都无法容忍自己的儿子入内廷当阉奴吧?
然,她还是高看了这位庆国公,只听他道:“裴家已与那孽障断绝关系,他不再是庆国公府的世子了。”
“……”
她算是见识到了这上梁的冷酷无情,
难怪裴玄那般阴暗狠毒的,全随了他这个爹。
“裴凌!”
厅堂内响起徐氏歇斯底里的咆哮,震耳欲聋。
“玄儿可是你儿子,亲儿子,你怎么能放任他入宫当太监?
我的儿自幼聪慧,参加科考一举成名,被先帝钦点为探花郎,前程似锦,
他那么优秀的儿郎,身份又尊贵,还去邺城立下了大功,你们不能这么对他。”
“不能啊!!!”
说着,她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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